此时众人心中各怀心思,只见到君夜冥跟御医一起去了内室,大概一刻钟之后,两人再次来到了皇帝的面前。
“怎么样?”皇帝问道。
御医稍稍看了君夜冥一眼,然后上前回道,“回皇上,四皇子,无恙。”
皇帝点头,众所周知,四皇子当年留下的旧疾,也只是腿伤,其他地方自然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不对吧。”君长轩此时上前质问,“你说无恙,难道他的腿也没事不成?”
御医闻言,微微一怔。
皇帝却有些不耐烦,对君长轩道,“检查的是隐疾,与腿何干,你赶紧跟御医过去,赶紧证明了自己的清白才是正事!”
在场众人都听得出来,皇帝这话听上去不过是随口说说,其实却是有意偏颇君夜冥的,可是话又说回来的,这偏颇倒是也说不上,毕竟本来这次检查的就是关于隐疾的事情,又关腿什么事了?
这二皇子先是提出要先后检查,此时又故意旁生枝节,问什么腿疾,怕是真正有问题的就是二皇子,他在故意拖延什么,想要混淆视听。
众人心中猜测纷纷。
君长轩眼看着计划落空,却并不甘心,“只是一个劲儿追问御医道,你的检查结果到底是什么样,倒是说啊!怎么不敢说,他的腿到底怎么样?”
御医只是打量着皇帝,闭口不言。
而君夜冥此时沉声说道,“待你检查完,我自会将此事亲自告诉众人,你还是不用费心了。”
“听到了吧?赶紧跟御医进去。”皇帝摆手道。
君长轩本想就君夜冥的腿来生一番的事,可此时既然君夜冥自己都说会将此事说明,便也只能作罢,心不甘情不愿的跟着御医去了内室。
便是被检查出来有隐疾,那又如何?君夜冥也别想好过!
他若真是腿好好的,那便是欺君!
思及此,君长轩心中稍觉平衡,跟着御医去了后面检查。
君夜冥推着轮椅,来到林柒跟前。
此时林柒心中已经是万分忐忑了,她今日本想要好好惩治一番君长轩的,可是没想到竟然把君夜冥也给牵扯进来了。
她心中也是甚是愧疚。
君夜冥心思细如毛发,察觉了林柒的异常,便只是暗中轻轻拉了林柒的手。
林柒察觉,回头看去。
二人四目相对。
此时君夜冥虽然一句话都没说,可是林柒只觉得忐忑的内心瞬间平静了下来,仿佛只要有君夜冥在身边,再大的困难都可以迎刃而解。
君长轩和御医二人从内室出来的时候,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二人的身上。
“御医,到底怎么样?”皇帝问道。
御医忐忑上前,看了一眼皇后和二皇子,此时二人目光之中满是凶狠和阴险。
吓得御医一个哆嗦,跪了下来。
皇帝见状,便说道,“有什么话,但说无妨,我恕你无罪。”
御医也知道,今日的差事不是个什么好差事,不过既然他已经决定了来宫中作御医,便早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毕竟就像人说的那样,伴君如伴虎。
“回皇上,二皇子……却有隐疾,无法……无法绵延子嗣……”御医战战兢兢,说完了话。
众人闻言,一片哗然。
这没办法绵延子嗣的皇子,当然是当不得储君,更当不得日后的皇帝的,这些众人心知肚明,于是这心中的打算,便又都立时做出了调整。
“怎么会这样!”皇后满眼的不可置信,她的儿子,一直都很健康,怎么突然会这样?
枉费她之前一番心血,想要将他有朝一日,送上皇位,现在看来,都是她白日做梦!
“你这个不争气的孽根祸胎!往日里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去那等腌臜地方,你偏不听,如今落得这样的隐疾,定然跟那些事情脱不了干系……”皇后此时心中已是心灰意冷,抓住君长轩就要打,也不管自己究竟说的什么。
皇帝见状,很是不耐烦,让侍卫将他们母子二人带下。
“皇上,今日之事,都怪我,若是您要降罪,就降我的罪吧。”林柒上前说道。
君长轩的事情说到底都是有损皇家颜面的事情,皇帝此时心中定然也是有闷气的,所以最好的办法,便是让他发出来,免得日后他会因此生出积怨,给君夜冥带来祸事。
皇帝闻言,转而看向了君夜冥,思忖片刻道,“今日之事,也不怪你们,若不是你们,今后还不知道会生出什么祸事,所以今日四皇子妃是检举有功……”
“父皇!”君夜冥没等皇帝话说完,便上前打断道。
皇帝不解,“怎么了?”
“刚才我说了,待到二皇子做过检查之后,要澄清一些事情。”君夜冥郑重道。
“哦?”皇帝略微沉思,“什么事?”
君夜冥看了一眼一旁的御医道,“其实我的腿疾,已然痊愈。”
说完,君夜冥起身,行至皇帝面前。
众人见状,皆是惊奇。
这四皇子的腿已经受伤很久了,而且之前遍寻名医,也都说了,无药可救,怎么现在突然就好了?
难道说,之前的那些话都是假的?
而且这四皇子的腿明明已经好了,为何还要一直坐在轮椅上,这不就是欺君吗?
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
皇帝微微蹙眉,不知道此时究竟是喜还是怒。
林柒此时也很是吃惊,其实之前她一直都纳闷呢,明明检查了君夜冥的腿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可是他却一直都站不起来,当时她倒是没多想,只以为可能是自己哪里的诊断出了问题,或者是哪些药用的不对,可是没想到都不是,竟然是君夜冥自己装的!
他竟然连她都骗过了!
看回去怎么收拾他!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她忙碌了那么长时间,不就是为了让君夜冥可以有朝一日站起来吗?
如今这好端端的站起来了,她反倒是不高兴了……
应该是高兴才对!
林柒打量着不远处的君夜冥,从前他一直都是坐在那里,看上去气质清雅,真是好一个谦谦君子,可是如今站起身来,倒是平添了几分的俊逸和洒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