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日升,一缕金色的朝阳从窗口洒落,朱骁炎才伸了个懒腰从御泓缘客栈的柔软舒适的大床上坐了起来。
无主空间碎片消失,朱骁炎除了进阶为法师后,也搞不清楚识海中的暗金色兽首究竟收获了什么。
若换做朱千悬或许还会抱着来都来了,乘机去大荒猎些妖兽回来卖,但对于朱骁炎来说,大荒危险重重,脑子坏了才会去大荒历练,谁知道碰上什么高阶妖兽,然后莫名其妙就挂掉。
反正玉海学院入学就在这几日,还是乘早回来,养精蓄锐进入玉海学院安静地混个三年,有这三年安稳日子的缓冲,未来的日子未来再做决定。
于是朱骁炎一刻都不想在大荒呆下去了,几乎火急火燎地赶回了羽落城,仗着身上还有灵币,吃了一顿念念不忘的妖兽宴,又在御泓缘客栈中宅了两天。
这时就体现出御泓缘客栈中聚灵阵的价值了,虽然不能提高修为,但是舒服的灵气却可以抚慰疲惫不堪的心身。
两天下来,大荒带来的精神压力和身体疲劳在灵气的滋养下,顿时消散一空,一觉醒来,神清气爽,疲惫尽消。
用清水漱了漱口,朱骁炎又想去吃美味无比的妖兽宴了,但摸摸荷包,只剩下零星几枚灵币了。
亏了啊!朱骁炎深深叹气,无主空间碎片中这么多修士,若有时间搜刮一下他们的尸身,哦,不能这么说,应该说收拾一下他们的尸身,顺便整理一下他们的遗物,这就是一笔不菲的收入啊。
谁知道这空间碎片崩溃得这么快,根本连一个灵币都没捞出来,深入宝山空手而归,这真是莫大的遗憾。
尤其符墨卿世家子,明明说要当小弟的,结果醒来后,一副被打击傻了,沉默不语的样子,然后一句话也不说就分道扬镳了,也不知道出钱孝敬一下老大,虽然这老大是另一个人格符怜幽认的,但毕竟是一个身体嘛。
想起符墨卿,朱骁炎暗松了一口气,穿越来最后一个隐患也消除了。毕竟符墨卿明明有实力,却故意跟着自己,明显有了怀疑,但最终“血悸灵问”失灵,符怜幽也断言不再追究,应该没有人再会怀疑到自己身上。
自己也终于可以轻轻松松去玉海学院报道,安安静静当一名好学生了。这玄幻世界又混乱又危险,还是早点去学校进修才是正道。
玉海学院午时在羽落城南门外集中,既然手中的灵币吃不起妖兽宴了,还是早点去韩铜山家道一声别,毕竟韩铜山一直照顾有加。
那次雷雨天修炼差点害死韩铜山,一直心有愧疚,不敢去韩府,这次就硬着头皮过去一下,道一声别,日后真能混出头再来报答吧。
想到这,朱骁炎忍不住抓头苦笑,别人穿越都是怼天怼地,老子天下第一的势头,怎么到了自己这就成了日后能混出头这种不确定的没出息的念头,幸好识海中的兽首老大屁事不管,否则非抽死自己不可。
洗脸刷牙沐个浴,整理好仪表,便向韩府走去。
这玄幻世界效率就是高,仅仅十几天的时间,被雷暴毁了大半的韩府已经焕然一新,丝毫看不出被雷暴摧残后的惨样了。
面对着紧闭的朱红色大门,朱骁炎犹豫了一下,终于叫门道:“韩将军,朱骁炎前来拜见!”
随着叫门声,韩府的侧门打开一条缝,一名小厮一脸惊恐地探出了头来。
毕竟在韩府住了多日,从小接受人人平等教育的朱骁炎从不摆架子,跟韩府的下人们都能打成一片,这看门的小厮自然也是认识。
见这小厮探出头来,不由笑道:“韩训,韩将军在家吗?”
韩训本来对朱骁炎也大有好感,但捺不住那场雷暴给他印象太深,有些惊怖地一缩身子,低声道:“朱公子,你还是走吧,小的若过去通报,被夫人小姐知道,非打死小的不可!”
朱骁炎见韩训畏惧不堪的样子,也知道说得肯定是实情,那场雷暴后,自己肯定是属于韩府最不欢迎的人物,绝对没有之一。
当即也不再理会韩训,扬声道:“韩将军,在下朱骁炎即将前往玉海学院修行,特来此告别,若他日有缘,再与将军相会!”
说完,抱拳深深一揖。
哪怕韩府的人再不待见他,韩铜山对他有恩,礼数不可废。
朱骁炎弯腰顿了几息,起身望了大门依旧紧闭的韩府,正待离去,却突听朱红色的大门“咿呀”一声被推开,面色惨白的韩铜山从门中走了出来。
朱骁炎心猛地一跳,韩将军怎么一副虚弱无比的样子?难得身上的伤还没好?
不对啊?那日雷藤根服下,对症下药,雷殛之伤应该已经恢复得大半了,怎么多日过去,韩铜山的气色反而更差了?
韩铜山看着朱骁炎,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眯着眼道:“今日就走?”
“不错。”朱骁炎见韩铜山身体有些虚,本能地上前去搀扶,点头道:“今日午时在南门集中,便可以前往国都的玉海学院分部了。”
“今日就走么?”韩铜山眼中浮起一丝煞意,五指猛然紧握,看着过来搀扶的朱骁炎,橙色的斗气猛地燃起,握拳倏地向朱骁炎迎面砸去。
“韩将军……”望着突然砸来的拳头,朱骁炎瞳孔猛地收缩,他怎么也没想到韩铜山居然会攻击自己?
由于变生肘腋,朱骁炎根本来不及反应,几乎本能地双手交叉护在了面前,两臂间电浆耀动,苍雷爪化攻击为防御,硬生生去迎接这战将阶的全力一击。
雷爪攻击锐不可当,但防御却能否挡住战将阶的一击?
就在朱骁炎咬牙硬扛时,想象中冲击并未到来,韩铜山充满杀意的拳头在他面前半尺处停住,拳压带起的劲风吹得朱骁炎头发飞扬。
停滞在半空中拳头微微颤抖着,韩铜山神色复杂地紧盯着朱骁炎,想开口说些什么,但一张嘴,一口鲜血却猛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