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坎是个风景优美的城镇,富饶而平和。因为这里不是大城市,又不是什么县衙所在地,所以官府的力量也不是很强,整个城镇的捕快才那么十来个人。刚才说过这是一个富饶的地方,所以理所当然会有强盗的存在啦。
郊外,艳阳高照,翠草遍野。在通往城镇的小道上,一个身材跟瘦猴一样,菜色的脸,衣着十分破旧的中年人,走得气喘气喘的。为什么这么喘?还不是他背了一个十分破烂的麻袋咩,看那样子好像装满石头一样,可能是垃圾公之类的人吧。这种人不是强盗青眯的肥羊,所以他一路以来还没被人拦过。
中年人抬头望了下太阳,举手用袖子拭了下满是汗的额头。脸上没有那种怨天尤人或是麻木不仁的神色,而是露出了喜色。手不自觉地拍了拍那麻袋,紧了紧袋口,低下头弯着腰准备继续上路。
可是突然一件寒冷的东西架在脖子上,一股寒气通过脖子直达大脑,让脸上的汗水马上消失了。他不用看就知道自己脖子上的东西是什么,因为那东西架在脖子上的同时,一个霹雷般的巨响在耳边响起:“打劫!”
呵呵我们的主角上场了,来看看他是个怎么样的人吧。只见一个九尺大汉,威风凛凛的站在中年人身旁,他那高大的身影几乎挡住了太阳炙热的光芒。他身穿一套十分常见的黑色劲服,一双普通的黑色快靴,肤色黑得油光华亮的,看那些一块一块隆起的肌肉,当个世界健美先生都绰绰有余。
他和强盗们的打扮一样,上衣打开,手袖整个卷了上去,露出结实的胸肌和手肌。样子跟想象中的强盗形象差不多:浓眉、阔嘴、厚唇、大眼,大鼻。可惜就是胡子少了点,不然就跟三国的张飞一样了。握在他手中架在中年人脖子上的武器,是一把看起来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大刀,呃,要说特别就是太大了点。不过刀可是强盗必备的吃饭工具,而且这么大个的人还是适合用大刀,要是他用剑来打劫的话,还没抢到钱受害者就笑死啰。
现在这个强盗正瞪着大眼,咬着牙恶狠狠的说道:“妈的!看什么看!老子鲁达,抢劫你是你的福气,还愣着干什么?快把身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说着动了下大刀。
中年人早就被那大刀的寒冷给吓坏了,现在脖子上的刀一动,他马上脚软的跪下哭嚎道:“大爷大爷,小的上有90岁的高堂,中有卧病在床的老妻,下有嗷嗷待哺的幼儿啊!您就行行好,可怜可怜小的,放过小的吧。”说着眼泪鼻涕全出来了,并抱着鲁达的大腿不断的苦求着。
要是有良心的强盗,看到这么凄惨的情况,而且眼前这个人也没什么油水,说不定会放他一马。但是鲁达可是一个纯正的强盗,所以中年人说的这些话,对他来说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鲁达抬脚一踢,一下子就把中年人给踢倒在一旁,然后继续拿刀架在那中年人脖子上,恶狠狠的说道:“浑蛋!老子上有296岁的曾曾曾曾曾祖母,中有我这个大吃客,左有我表弟邻居家的隔壁的那条狗,右有我未来老婆家上村郊外的那只蟋蟀,下有我那未出世的重重重重重孙子。你想一下你大爷我要养活这么多人,会不会放过你啊?!快!没钱就把衣服脱光滚蛋!”说到这突然脸上出现了狞笑:“对了,要是没钱,把你垛成肉酱的话,还可以弄出上百个肉包来卖嘛,嘿嘿,要是全身都是排骨的话,那更好,弄成烧烤还更能卖大钱呢。”说着那狰狞的眼睛在中年人身上乱瞟。
那中年人原本听到鲁达说那些什么上有下有的,整个愣在那里发着呆,因为他还从没听过这么夸张的话。但听到后面那些话时,马上吓得全身发冷,目光瞥了一下那个袋子,忙在身上乱摸,居然给他摸出了好几块碎银,接着用颤抖的双手捧着递给鲁达。
“大爷,小的全副身家就这么几块碎银……是小的辛辛苦苦挣来的……家里老小就靠着这过日子啊……”中年人跪在地上泪流满面的说着,那样子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妈的!早拿出来不就得了,滚!”鲁达一手夺过那几块碎银,顺势又是一脚把中年人踢得翻个跟头。
中年人听到这话,顾不得疼痛,忙骨碌翻身提起那个麻袋,二话不说飞快的跑了。
“哼哼,没想到一个捡破烂的身上居然会有2两多重的碎银。”鲁达一手把大刀抗在肩上,一手抛着那几块碎银,得意的往刚才自己躲藏的地方走去。看来我们的强盗大人还真厉害,在手上抛一抛就知道有多重。
突然他整个人僵住了,抛起的碎银掉在了地上。鲁达震惊的张着嘴巴:“2两重的碎银?捡破烂的?王八蛋!他是周扒皮!龙坎城首富啊!我真浑,居然放过这么只大肥羊!那个破烂的麻袋里面肯定全部是钱!我连财神爷来到跟前都没发现,真是猪啊!”鲁达懊恼得一边跳脚嚎叫,一边用刀背猛敲着自己的脑袋。
唉,怪不得我们的强盗大人这么后悔,要知道在这世道,老百姓身上哪有什么钱?最多不就是几个铜板吗?身上一掏就掏出了碎银,那是富豪人家才有的。说到这就要说一下金钱单位了:最高的流通制钱单位是黄金,1两黄金等于10两白银,1两白银等于1000枚大铜钱。铜钱是最低单位,铜钱又分为大铜钱小铜钱两种,小铜钱中间有个方孔,又叫孔钱,大铜钱则没有。所以1两银子又等于2000枚小铜钱。两枚小铜钱或一个大铜钱可以买一个肉包,也就是说1两银子够老百姓一家开支一个月的。
当然除了黄金和银子外,还有所谓什么银号开出的金票银票,不过这些纸币很容易跳票,而且面额大,既不易流通,也不易保存,所以除了商人和高官外几乎没有什么人用。
“妈的!死周扒皮!居然装可怜换取大爷我的同情心,看我不把你抢个精光!”鲁达从悔恨中醒来,马上跳起,提刀就朝龙坎城冲去。天!不是吧?光天化日下单人匹马提刀跑到城里抢劫?鲁达还真是一个标准强盗耶。
不过,鲁达很快又跑了回来,在他刚才发呆的地方趴下,在草丛中乱摸了一通。最后起来抛了抛捡起来的那几块碎银,得意地放入怀里,接着又气冲冲的提着刀朝龙坎城跑去。没错,不放过任何钱财,这就是强盗的准则。
这里要说一下鲁达口中的周扒皮,人如其名,扒皮,指的是跟他搭上关系的人都要被他扒一层皮,这里的皮是钱的意思。如果那个中年人真的是周扒皮,不,那个中年人他就是周扒皮。可别看他这个穷酸样,他身家可是有近百万两的白银哦。龙坎城四周的良田,城内的商铺有七成是属于他的。
不要奇怪他这么有钱怎么会孤身出城呢?他这人啊,在外面就是喜欢装穷,而且对钱的事都信不过其他人,所以凡是收钱的事,就一定会亲自动手。他因为这样被强盗们伏击了好几回,但他的装扮和表演十分出色,使得他还从没被人打劫过。就像他现在那样子背了几百两的银子到处乱逛,肯定不会有人会打他主意的。
不过,这次周扒皮遇到了不分男女老少贫贱富贵,但凡遇上统统打劫的鲁达。就有生以来第一次被人勒索了2两白银,虽然对他来说是九牛一毛,但肯定会让他心疼得好几天睡不着觉。
一心想把放走的肥羊抓回来,好好过一遍油锅的鲁达,当然不会拿着明晃晃的大刀跑入城。这不,他已经把刀收回刀鞘,挂在腰间一晃一晃的呢。
都说龙坎不是什么大城,只是一个镇,所以它根本就没有城墙,没有城门也就没有守门的卫兵啦。里面和外面的人都能够自由进出墟镇,而且镇外远处的田地旁,还住了许多的人家,成了一个村落呢。
在这个无名村外有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河,很多姑娘家都在这里洗衣服,理所当然有姑娘就有登徒子啦。所以看到河边哪个地方流里流气的家伙最多,那里就一定有美女。
这时一个洗完衣服,准备回家的大姑娘,带着一票蜜蜂,在河边漫步着。那姑娘完全没有理会后面的跟屁虫,她看到岸边柳树上停着两只相亲相爱的小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突然展现甜美的歌声唱了起来:“树上的鸟儿,成双成对……”
人美声更美,原本这一切可以让人呆呆的望着出神,但可惜,破坏气氛兼煞风景的人来了。鲁达刚好从那经过,本来就因痛失肥羊而一肚子气了,现在听到这什么破歌,当然是停下来朝那柳树狠狠的踹了一脚。
可怜的柳树啊,它招谁惹谁啦,好端端的被人莫名其妙的踹了一脚。要不是因为年纪老了,骨头也硬了,这一脚肯定可以让它来个粉碎性骨折。它虽然侥幸没有因此而挂掉,但正利用它的身体在浓情蜜意的小鸟受了这一惊吓,马上展翅飞走了。
看到它们是分成两个方向飞走的,鲁达得意的笑了:“嘿嘿,大难临头各自飞啊!”岸边所有的人都被他这一招搞得一愣一愣,那大姑娘更是张着樱桃小嘴合不回去,眼瞪瞪的看着眼前这个粗鲁的大汉。
听到这句话,肯定有人认为我们的强盗大人是个大坏蛋,居然调戏大姑娘,也肯定有些感情丰富的人以为鲁达受过什么感情挫折呢。别急,让我们来问问他。
大个子,人家小姑娘思春了,关你屁事?为什么要破坏人家美丽的幻想呢?
嘿嘿,我是给她打爱情的预防针,让她对爱情的残酷有预防能力,我没跟她收预防针的费用算够大方的啦,要知道我可是个强盗哦。
这么说你是不是和恋人有过什么不妥才有这样的感受呢?
恋人?什么东西?值多少钱?能够吃吗?
呃,我们的强盗大人是个大老粗,斯文的话他听不懂,让我们用粗俗点的话来问他吧。大个子,你跟女人好过吗?
乡下用语,没有听不懂的。这不,鲁达马上就听懂了,听他回答得多么爽快和直接啊,一个字就行了:没!
得,我们的强盗大人是个刚出炉的童子鸡,保证原汁原味,不过就是皮黑了点,肉韧了点,牙齿不好的还真啃不动呢。他刚才说出的那句什么各自飞的话,肯定是从说书的听来的,不用问他了。
唐突佳人,肯定会有些什么护花使者出来说话,虽然这姑娘是个乡下村姑,那些使者也是村里的小瘪三,但总算是护花使者吧,就不知道最终目的是不是摘花呢。
“小子!没见过这么煞风景的人,人家大姑娘唱歌招你惹你啦,你居然横出来,来上这么一招?看来我们龙坎十虎不教训一下你,你是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的!”姑娘身后那票小流氓统统围了上来。手里不是拿着棍子就是握着匕首。虽然眼前的人是个大汉,但常言说得好,猛虎不敌群猴,强龙不压地头蛇。他们认为自己人多稳赢啦。
“妈的!谁说我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听着!天有3756万2345丈高,地有1275万4566丈深!”真服了他,居然能随便就说了出来,当然这个时代谁也不能怀疑,你怀疑你去量啊!
当那些人听得一愣一愣的时候,鲁达抽出他那把特大的大刀,劈空一挥后说出了他的招牌语:“打劫!把身上值钱的东西统统交出来!”呵呵,我们的强盗大人还真是敬业,居然一个人服务这么多的客人。
“呃……你居然敢……”一个拿着一把快刀的,好像是头的小流氓,望着鲁达那把大刀吞了吞口水,有点结结巴巴说着。没办法,他手中的快刀虽然也是刀,但只有两尺长,刀面最宽处不过是两寸左右,厚度最多几毫米。而鲁达的大刀最厚的地方有一二厘米左右,长度超过了四尺,刀面最宽的居然达到了半尺!
这把刀是名副其实的大刀,不过配上鲁达那幅身材还真的很合适。面对这么大把刀再加上这么个巨汉,就算站在那里也能让人看得双腿发软。所以鲁达的气势一下子就压住了这些人。
鲁达牛眼一瞪,春雷般的声音,从那血盆大口吐了出来:“唧唧歪歪说个鸟啊!快点,把身上放的、袖里装的、鞋底藏的、**夹的,统统给我掏出来!谁敢慢一步老子就拿他开刀!”鲁达可是仔细研究过客人把东西藏在什么地方哦,他是个敬业的强盗嘛。
如果那刀一劈下来肯定整个人都能被劈成两半,见风转舵是这些小瘪三的本能,所以全部都乖乖的遵照鲁达的命令掏出了身上值钱的东西。
鲁达看着地上那几枚铜板,几本翻烂了而且还沾了些,好像是鼻涕之类恶心东西的春宫图。十分不满,自己上工就搞到这点东西?他也知道这些小瘪三身上就只有这些东西,所以不甘心的他,把目光放在了其他人身上。
“喂!刚才唱歌的大姑娘,就是你,不要在河边睡觉,快点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还有你们这些人,看什么看!快点把值钱的掏出来!快点,动作这么慢,没吃饭啊!是不是要我把你衣服扒掉才行啊?爽快点!”
这一天强盗史上产生了最疯狂的一幕,一个强盗独自一人打劫了近百人。当然也记下了收获最低的一笔,打劫这么多人只抢了3个小铜板。
由于鲁达占据了入村的通道,而且看到那副身材和那把大刀,谁也不敢反抗,整条河边洗衣服的村姑和无聊的男人都成了打劫对象。虽然村里跑出了几个拿着锄头的农夫,可惜被鲁达一刀砍断五把锄头后,这五个见义勇为的农夫也成了打劫对象。这样一来,村里的人都不敢出头,害怕自己也变成受害者。更是不敢去镇里报案,说是怕报复,其实是他们对捕快的能力有着非常清楚地了解,到时肯定又是多了几个受害者。
而且由于鲁达没有怎么伤害人,也没有劫色的意图,要的只是钱。所以这些身上没钱的人,当然不会有人为了现在身上最值钱的那几件烂衣服,而奋起反抗啦。这些人都是村里的,来这河边洗衣服,你想啊,谁会带着钱出来呢?而且那些村姑更是不可能带有什么首饰戒指之类的东西。
所以啊,我们的强盗大人,十分辛苦的在一堆破烂的衣服里,找出了那三枚小瘪三的铜板。然后十分不甘心的抓在手里,最后冲着那些呆呆的受害者吼道:“你们记住以后出门要多带点钱!妈的,居然才抢了三个铜板。”说着十分沮丧的收刀,抓抓头离开了。
近百人就这样呆呆的站在河边,目送着鲁达朝城镇那边走去。直到看不到他的背影,所有的人才清醒过来,忙扑向那一堆衣服,开始争先恐后拿回自己的东西。抢着抢着笑声在人群中响起了,先是女人扑哧一声的娇笑,接着就是男人们的开声大笑,整个河岸都被一片笑声笼罩着。甚至连那些小流氓脸上也露出爽朗的笑容,感觉上现在这些小流氓也没那么惹人厌了。看那些村民笑得喘不过气来的样子,这件三个铜钱抢劫事件可能会成为他们村流传下去的故事。
因为没人报案,所以鲁达一路通行无阻的来到了龙坎镇内。不愧是大镇镇上的人还真多,再多一点就走着路都会碰着人啦。街上的路人除了打量一下鲁达那巨大的身材和那把大刀外,也没什么人去在意他。毕竟这样的江湖豪客常见啦,大惊小怪的话还会被人当成乡巴佬呢。
鲁达并不是漫无目的的在镇上闲逛着,他要找最漂亮的房屋呢,因为他要找周扒皮算账。日头斜照,现在正是下午时分。鲁达还是没找到特别漂亮的房子,摸摸自己的肚子,已经咕咕叫了。
正当像买点东西来吃的时候,鲁达看到街边一角,有个衣着残旧,满头银丝的老奶奶,被时间摧残铺满皱纹的脸上露出了哀伤的神色。她双眼无神的蹲在那里,一双干枯苍老的手正抚摸着怀里的一只花卢鸡。那只花卢鸡毛色很好,也很乖巧,肯定是老奶奶的心爱之物。
鲁达看到那只鸡,不由目露凶光的伸出了舌头舔了舔嘴唇,然后就大步跨了过去。那些人看到这个凶神恶煞的家伙走过来,纷纷吓得四散逃走,但那老奶奶毫无感觉,看来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而忘了危险的逼近。
老奶奶刚发现一个影子遮住了太阳,就听到让她差点心脏停止的巨响:“喂!老太婆!你这只鸡卖不卖?”耶?我们的强盗大人转性啦?居然会买东西?不是都用抢的吗?
靠!强盗也有下班的时候,不然辛苦工作得来的钱怎么花?
老奶奶抬提起仰视着这个就算蹲下都是那么高的大汉,用颤抖的声音结结巴巴的说道:“这位……这位大爷……老奴……老奴这鸡……是卖的……”没办法,没见过世面的老人家遇到这样凶神恶煞而且粗鲁强壮的大汉怎能不惊,在她心中凭第一眼就把鲁达划分到恶霸那一类了。看周围那些人的目光也肯定和老奶奶的想法一样。
“靠!说话小声小气,吞吞吐吐。多少钱?”鲁达用尾指挖挖耳朵,不满的嚷道。
“大爷,这是跟了我好几年的花卢鸡,一天一个蛋,要不是为了我儿子的病,我也……”老奶奶神色黯然的无摸着怀里的花卢鸡,那花卢鸡好像懂事似的低声对那老奶奶咕咕咕的叫着。
“我嘞!老太婆别说这些有的没的,爽快点,多少钱?老子肚子正饿呢,可没有那么多耐性!”鲁达十分不耐烦的打断老奶奶的话。
被他这么一吓,老奶奶忙有点结巴的说道:“2……200个大钱。”
老奶奶才刚说完,一声如雷般的巨响响起了:“什么?这么贵!死老太婆你不会去抢!”怪不得鲁达发脾气,因为一只大鸡最多50个小钱,现在居然涨了8倍!不过,周围那些人都以为鲁达压榨老奶奶,因为老奶奶声音太小,他们没有听见,而且鲁达的恶霸形象和老奶奶软弱的形象给人就是这种感觉。他们虽然愤怒的瞪着鲁达,但也没有人多管闲事。
“大爷,我知道200大钱太贵了,但这只鸡一天一个蛋很准时的,100大钱好不好,大爷我求你了……”老奶奶也知道自己定价太高,但儿子就是要这么多钱来看病啊。家里唯一值钱的就是这只下蛋的花卢鸡,她也没办法啊。
“妈的!钱我就给这么多,老太婆你今天卖也得卖,不卖也得卖。”鲁达恶狠狠的说完,从怀里掏了一下,然后看也不看就一把塞入老奶奶手里,抢过鸡就走。
“大爷……大爷……”老奶奶一手抓钱,一手抓住鲁达的衣服哀求着。她不知道鲁达给了多少钱,旁边的人也不知道。不过看到这一幕,在他们理念上鲁达应该只给了一枚小钱。
“死老太婆你放不放手?大爷我买你的鸡是你的福气,你还不放手我就一刀把你砍了!”鲁达没有用脚去踢,只是一手抓鸡,一手按住刀柄。原本看不过想去帮忙的群众,这才看到了那把巨刀,加上鲁达用满是杀气的眼神瞪着周围的人,这使得他们全部退缩了。
也真是怪事,人们在刚看到鲁达时,都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全然没有留意到他腰间那把巨刀。在河边是这样,在这里也是这样,直到鲁达的手放在刀柄上,人们才会发觉那里有一把大刀。
当鲁达和老奶奶拉扯的时候,远处传来了喊声:“兀那贼人,还不快束手待擒!”一听着官腔十足的话语,白痴都知道是什么人来了。这不,街那头正跑来3个身穿衙役服饰,分别手提快刀、铁尺、铁链的捕快。
“妈的,狗腿子!哼!死老太婆算你走运。”鲁达随手把鸡一扔,转身就跑。
老奶奶流着泪把那花卢鸡紧紧地抱在怀里,这时她觉得手里有什么东西,这才想起是刚才那个大汉给自己的钱。于是张开手掌一看,不由呆住了,因为手中除了三个铜钱外还有几块碎银。这些钱足够买他几百只鸡。
这时看到鲁达没命的逃走,那些人胆气一壮,纷纷抓起石头、扁担、青菜、萝卜朝鲁达扔去,开始痛打落水狗。
鲁达一边狼狈逃窜一边大声嚷道:“妈的!龙坎镇的人给我记住!我一定会打劫你们的!”撞倒几个来拦他的人后,飞一般的离开了龙坎镇。
那几个捕快一边拼命的追着一边展开讨论着:“头,那贼人已经逃出镇子了,我们还要追吗?”这是后面右边一个手提铁尺的捕快对前面一个人说的。
前面那个当头握着一把快刀的捕快,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兴奋的问道:“我们多久没有抓过罪犯啦?”
左边那个拿铁练的捕快抢先回答道:“已经有9个月零15天没有抓过一个罪犯。”
“那你说说我们以前抓的罪犯都是些什么人?”捕头依然兴奋的问道。
“**犯,色情狂,暴露狂,内衣贼,吃霸王饭的,**不给钱的,还有……”那个拿铁尺的捕快如数家珍的说了出来。
“不用说了,我们这么久以来抓的都是些毛贼,所以我们才一直呆在这个乡下。现在我们只要抓住那个大汉,我们就可以升官调往县衙了。”捕头望着鲁达的背影吞了吞口水。
“头,他不就是个抢鸡贼吗?抓到他有什么功劳?”铁链捕快十分不解。
“嘿嘿,你们不知道,刚才周扒皮那家伙到镇衙报案,说他在郊外被一个身穿黑衣个头高大的强盗打劫了2两白银。眼前这个人正是穿黑衣的大个子,所以他一定就是那个强盗!”捕头的眼睛露出了炙热的光芒。
“强盗!”后面两个捕快惊呼出声,要知道强盗属于凶悍的匪类,一般的官兵还真的不敢招惹强盗呢。
“担心什么!没见到他刚才像落水狗一样吗?要不是你们是我兄弟,我才不会带你们去立功呢!”捕头不屑的喝道。
两个捕快仔细一想也对哦,要是厉害的强盗被那些镇民这样侮辱,还不是抽刀乱砍。这么说来眼前那个人还真是弱耶,他们的眼里也冒出炙热的光芒,速度也加快了。
快到一座竹林的时候,那个铁链捕快突然想起什么焦急的问道:“头,他只是个抢了2两白银的强盗啊,这功劳怎么够我们升官呢?”
“嘿嘿,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到时我们可以诬蔑他抢了2万两白银啊,反正周扒皮巴不得把罪定高一点,只要他不吭声,这捕获江洋大盗的功劳不就是我们的啦。”
“哇,老大高耶,真是高耶!”两个捕快都一起竖起了拇指。
“走!把他抓住我们的荣华富贵马上就到来啦!”这三个期望以虚报功劳换得福贵的捕快,完全忘了江湖的一句老话:逢林勿入!而是全都两眼冒着金光的扑进了那片竹林。
此时的太阳已经昏昏荡荡的,看来它就要下班回家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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