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二牛用粗糙的手指摸了摸弹痕,点了点头。
"不错!"沈东说,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这就是咱们平常用的火药的威力。”
接着,沈东的眼中闪过一丝兴奋。
“现在,让我们来试试新的火药弹丸。”
他小心翼翼地装填了一颗自制的颗粒黑火药弹丸,沈二牛和吴亮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眼中既有期待又有一丝担忧。
沈东再次举起火铳,这次他的目标是更远处的一棵树,大约四十步左右。
他深吸一口气,屏息凝神。
"砰!"又是一声巨响,但这次的声音似乎更加洪亮,火光也更加耀眼。
一股强烈的后坐力让沈东微微后退了半步,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喜悦。
三人迫不及待地跑向目标。
当他们到达时,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新的弹丸不仅击中了目标,而且在树干上留下了一个明显更深、更大的凹痕。
沈东用手抚摸着弹痕:"看到了吗?射程提高了将近十步,而且威力明显增强了!”
沈二牛和吴亮惊讶地对视一眼,沈二牛用他那粗犷的声音赞叹道:“寨主,这简直太神奇了!”
沈东缓缓放下手中的火铳,动手指在铳身上轻轻滑过,仿佛在抚摸一件珍宝。
月光下,火铳的金属部件泛着冷冽的光泽。
沈东深吸一口气,挺直腰板,转身面对吴亮和沈二牛。
月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影,为他增添了几分不可忽视的威严。
"吴亮,我有个重要任务交给你。”
吴亮立即上前一步,双手下意识地握拳,表情严肃。
沈东伸出右手,重重地搭在吴亮的肩膀上:“我要你立即组建一支火枪队。挑选最精锐的弟兄们,要身手敏捷、头脑灵活的。”
吴亮的身体因为这突如其来的重任而微微颤抖,但很快就挺直了腰杆,右手握拳抵在胸前:“寨主放心,我一定不负重托。”
沈东满意地点点头,松开搭在吴亮肩上的手,开始来回踱步。
"记住!"沈东边走边说,声音里充满了紧迫感,“训练要夜以继日地进行,不得有一刻懈怠。我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让这支队伍成为我们最锋利的尖刀!”
说到这里,沈东猛地停下脚步,转身面对吴亮和沈二牛。
"每个人都要熟练掌握这种新式火铳的使用方法。装填、瞄准、射击,每一个动作都要练到如臂使指。"
"还有,"沈东继续说道,双手猛地一拍,发出一声脆响,“要训练队形变换,进攻、防守、撤退,每一个战术动作都要烂熟于心。”
说完,沈东大步走到桌前,拿起一张羊皮纸,迅速在上面画出几个简单的战术图形。
吴亮和沈二牛凑上前来,仔细观看沈东的图画。
沈东的手指在图上快速移动,解释着每一个战术要点。
最后,沈东将羊皮纸郑重地交到吴亮手中。
吴亮双手接过,小心翼翼地将其折好,放入怀中。
……
江世杰的大帐内,灯火摇曳,将帐篷内的阴影投射在帐壁上,形成一幕幕变幻莫测的剪影。
江世杰来回踱步,脚步沉重而急促,每一步都仿佛踩在滚烫的炭火上。
时不时地,江世杰会停下脚步,深深地叹一口气,然后抬头望向帐顶,仿佛在祈求上天的指引。
他的眼中闪烁着焦虑和愤怒的火花,嘴唇紧抿,显示出内心的不安与压力。
突然,帐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江世杰猛地转身,目光如炬地盯着帐门。
"大人!"沈淮序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伴随着掀帘的声响。
江世杰的身体瞬间绷紧,右手不自觉地按在了腰间的佩刀上。
"进来!"
沈淮序快步走进大帐,右手紧紧握着一卷信件,步伐虽然匆忙,但依然保持着军人的矫健。
"大人。"沈淮序单膝跪地,将信件高高举起,“朝廷来信!”
江世杰快步上前,一把抓过信件。
他的动作急切而粗暴,显手指颤抖着展开信件,目光如饥似渴地扫视着每一个字。
沈淮序站起身,双手恭敬地背在身后,目不转睛地盯着江世杰的表情变化。
江世杰的眉头先是紧锁,随后逐渐舒展。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
但很快,他又皱起了眉头,脸上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
"念!"江世杰突然开口,声音略显嘶哑,“把信的内容念给我听。”
沈淮序接过信件,清了清嗓子,开始朗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闻江世杰军中粮草告急,朕心甚忧。已命户部加急调拨粮草,粮队已在路上,预计十日之内可抵达前线。望江将军坚守阵地,勿使敌军得逞。朕以江将军为国效力之心甚慰,望善为筹谋,以安边疆…”
江世杰听着,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
他的右手不自觉地摸着下巴,眉头时而舒展,时而紧锁。
当听到"十日之内"时,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沈淮序读完后,小心翼翼地看着江世杰,等待他的反应。
江世杰深吸一口气,右手握拳重重地锤了一下左手掌心。"十日…"他低声自语,“我们必须坚持十日。”
他转向沈淮序,眼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传令下去,从今日起严格控制粮食发放。每人每日的口粮减半,所有马匹除了斥候用马外,其余全部宰杀充军。”
沈淮序微微一惊,郑重地点头,“是,大人。末将这就去安排。”
黄风寨的第三日,晨曦初露,却被浓重的硝烟遮蔽。
朝廷大军的火炮自黎明时分便开始不间断地轰击,震耳欲聋的炮声回荡在山谷间,仿佛一头咆哮的巨兽在撕裂寂静的清晨。
城墙上的守军神情紧张,身体紧贴着城垛,随时准备应对可能的攻城。
他们的脸上布满灰尘,眼中闪烁着警惕和疲惫。
每一次炮弹呼啸而来,他们都会下意识地缩起身子,仿佛要将自己嵌入城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