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好几位,衣着光鲜亮丽,实则行尸走肉的富二代。冷漠地观望着别人的痛苦。
“宁姐,求求你们,放过我,我……”
那跪在地上,口中带血的少年,身上好几处淤青,地下还有烟头。
少年抬头看向沈欲的时候,微微吃惊,又瞬间明白是怎么回事,他顿时羞愧到无地自容,有些茫然地拿被烫伤的手拉住沈欲的裤子。
“沈哥……初中那些事,是他们的主意,不是我的。我当时还小,不懂道理,我打过你一巴掌,你当时,也打回来了。”
沈欲一向不爱回忆往事,他想起雷靖州,只是想起曾经莫名其妙被打了一巴掌,他瞬间反击,却寡不敌众,二十多个学生堵着他,欺负他不懂汉语,嘴里全是恶心的辱骂,随后便是私底下的诋毁声,沈欲被全班孤立了。
“啧,你先爬过来。”
宁依裴轻蔑笑笑,先开口,她打扮简单,却气质如鹤。
雷靖州连忙爬过去。
“你别拿这副恶心的面容看着我,背过身,说十遍,对不起,就放过你。”
雷靖州淤青的面容露出笑,天真地背过身,开始念着。他很后悔,不是后悔欺负了别人,而是后悔为什么偏偏沈欲可以得到这些富二代的支持。他不服气,又哑口无言。
“对不起,对不起……”
念到第九声的时候,雷靖州只感觉嘴边被塞了东西,堵着说不出话,随后就是烫的汤从头顶淋到膝盖。他疼得在地上乱跳,瑟瑟发抖,嘴里是呜咽声。
还有在场所有人的哄笑声,除了沈欲。
雷靖州才忽然想起来,曾经,他也是用烫水搞过沈欲的。
“让他走。”
沈欲坐在位置上,他冷冷看完戏后,评价了一句。
全场安静。而关景霁也难得开口。
“好心喂给狗吃了。”
全场氛围更冷了。
“呵,关景霁,你一天不狗叫,就不舒服?”
宁依裴回怼道。
而后,轻蔑地扫了眼对面的关景霁,好似看见什么肮脏的玩意。随后,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少年,她挑挑眉。
“滚吧,你爸那单合作,胡了。”
“宁姐姐,可是,我爸爸已经和宁家合作很多年了……”
“还要我重复一遍吗?当时和你们家合作,也就是你爸求来的。对于我们宁家而已,一个月少赚五万,就像随便买件衣服这么简单。”
雷靖州不敢多言。
他只能狼狈离开。
离开后,宁依裴才转过头看向沈欲,她意有所指谈道。
“社会就是弱肉强食,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要想不被吃,就要强大。”
砰——
她的高脚杯碰了沈欲的杯子。
而旁边的关景霁冷哼声,眼底窜火星,但又压下去,起身,只是有礼貌地留了一句。
“你们慢慢吃菜,我有事,先走了。”
“神经病。”
宁依裴一如既往地高傲,只不过,这层高傲很脆弱清高,也很锐利。
她好似可以为所欲为的伤害低她一等的人,也被迫忍受着,不同寻常的压力。
而沈欲的例外。
因为,宁依裴觉得,沈欲是不趋炎附势的人。
“之前,你不是说,要给我办一场演唱会?我这次成绩考得不错。”
“北戴河,星期六。”
沈欲原本很怕,她会不开心。
但,现在,心里隐隐约约有种和她离得蛮近。
即使宁依裴很冷漠高傲,可在他眼里,就莫名很甜。
他们这种距离,让旁边的简瀛有些不舒服,只不过,她表面还是大大咧咧的。
“那我也要去,记得请我。”
她举起酒杯和他们碰了一下,而后,有些意味深长地祝福一句。
“希望,沈欲以后可以多为自己想想,然后,可以一展宏图。”说完话,场面明显有些僵持,但大家也没有多说,继续吃吃喝喝。
沈欲走出包厢抽烟,就碰见了关景霁。
关景霁刚刚走出厕所,在洗手间洗手。
原本喜爱弹钢琴,洁白无瑕的手骨此刻染上碎瓷砖片。他将染上血渍的碎瓷砖片抖落在洗手池里,而后,看向在旁边抽烟打量他的沈欲,相对无言。
离开。
沈欲见惯了血。
只是,很少看见在如柔缎般手背上,流下的血,冲击力乍现。
“沈欲,我要回家了。”
宁依裴披上外套,走出来,点燃烟,有些孤寂。
“我们去酒店。”
宁依裴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惊到。
而沈欲只是低头,眼神扫到她的脸颊,那张阴翳桀骜的五官,此刻忽而绽放笑容。
“别想太多,只是怕你一个人在老宅,会害怕。”
她是很敏感,且有童年阴影的。只不过,沈欲并不清楚,到底是怎样的童年阴影,会让一个人成长成这样脆弱,高傲,且恐惧人影。
两个人吃完饭,上了车。
司机只能将两人送到酒店,随后,向夫人说明了情况。
宁依裴有些醉了,她喝了红酒,后劲比较大的红酒,让她双腿有些瘫软。
他一把揽过她的肩膀。
走到酒店门口,前台看着两位打扮简单,年纪轻轻,女生醉酒的情况,缠着沈欲,必须要登记清楚。
惹得怀里的宁依裴,舌头抵着腮帮子,把酒店的经理喊了过来。
于是,在酒店经理一副油腻的狗腿子形象,连忙带着两位去开房,还不忘在后面,批评前台两句。
“这女生谁,你知道吗?就敢拦?以后让人先进,其他的,事后再说。”
前台委屈地嘀咕着,“我看这男生年纪轻轻,长相阴狠,走起来揽着一个醉酒的小妹妹。看他们放浪形骸的,我可不得好好检查嘛。哪里知道这女生来头这么大。”
关上房间大门。
沈欲将宁依裴放到床上。
他透着月光,看着女生微醺的面容,此刻就想要将她馋食下肚,可又舍不得。
他的手轻轻抚摸她微烫的下巴,开始伺候她,脱身上的衣服。跪在房间的地毯上,为她脱鞋,甚至轻声问道。
“依裴,你要不要洗澡?”
他本意是,想要问问她,毕竟再脱下去,可就被他看光了。
沈欲的双手开始忍不住的发抖,不是紧张,是兴奋。他抬头仰望她的时候,眼底全是贪婪。
“依裴……”
他又轻轻唤了一声。
而宁依裴似乎已经睡着了。
他连忙退后,直接脱下身上的外套,露出腹肌,穿着灰色的休闲裤,低声骂了一句。
“艹!”
他浴火焚身,却拼命克制。
沈欲从未想过,真正得到她。他原本认为这是年轻男生荷尔蒙分泌导致的臆想。
他真真正正知道自己对于她的感情,突破界限的时候,是许多时候,比如他长着茧子的手,放在她娇嫩的脖子处,笔划一下,他会想要给她套上项圈。
会在凝视她嘴唇的时候,想要狠狠地磨碎那抹鲜红。
会看着她凹进去的脚窝,无比肮脏地想要她失去行走能力……
沈欲当然是爱她的。
不过,他只是觉得,宁依裴是一个能让人产生控制与毁灭欲望的女生。
他手指颤抖,将她抱起,感觉到她的腰身纤细。
将她放到被窝里,月光下,他眼底阴翳,转身点燃烟。
在梦里,会是比京城更冷的风,刮过她的背脊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