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给她答案,反而给她一个吻,强势的,不容置疑的,唤醒她体内疯狂炽热基因的。
她在这随着风的甜蜜里,她死死咬住了他的嘴唇,化被动为主动,而眼底却是脆弱,好似在轻轻一碰,就碎了。
强势与清傲,交织在一起,他没有表现得非常迫不及待,即使他已经浴火焚身。
每当她想要主动的时候,他反而越冷静,故意往后躲。
这让宁依裴心痒难耐,她急不可耐地解开他领子的袖扣。
“只准亲。”
他想要退出这炽热的爱欲狂潮,而她已经覆水难收。
“不要,我头疼,我头好痛……我想要……不给我,我就去死。”
他拿她没有办法,反手,就再次堵住了她的嘴。
他最忍不了她说疼,每次,她示弱也好,责骂也罢,凡是说疼了,他就心里过意不去,总会泛起心疼,生怕她磕到碰到了。
总觉得,她身体还娇弱些,承受不了太大的恨意。
况且,一切都是她父母害的,她这喊疼的性子,当年,也扛不住她爹妈的权威。
沈欲反手轻轻将她抱在怀里,翻云覆雨,看着汗珠颗颗滴落,他的手幸得茧子多,还搂得住。
她的身子骨都快虚脱了,她还是和打滑的鱼般,一个劲地渴得要死。
他总不能事事都依着她,会在即将疯狂的边缘拉回一丝理智,时刻观察着她的身体状况。
最后,戛然而止。
将她抱在怀里,顺顺她湿漉漉的头发,听着她来回起伏不平的胸口,让她慢慢静下来。
“给你按按太阳穴就不疼了。”
“离我近些。”
“很近了。”
“不要,再近一点。”
沈欲拗不过她,只能给她喝口温水,听着她气喘吁吁的样子,真够心惊胆战的。
他靠她近些,盘算着,要从西藏老家进些雪松香柱,但光靠这香柱续命是不行的,应该改天咨询咨询心理医生,这多半是心病。
心病会慢慢啃食掉她的身体,使得她的身体每况愈下。
宁依裴与沈欲洗完澡,躺在床上,看着周围有些平凡人烟火气的天花板,不是华丽的,也不是昂贵的,是无比平常的。
他们一瞬间有种回到了当年读大学,她偷偷跑去他出租屋的叛逆时光。
那时候,如果不是因为他身上的雪松香能缓解头疼,她多半不会待。
而如今,她喜欢上了这种烟火气,和喜欢的人在一起,过平凡人生。
他将她搂进怀里,嘴里难得开口哄着。
“闭上眼,我们早点睡,好不好?”
他的嗓音有些沙哑。
但在寂静的环境里,她感觉很有安全感。
这种安全感,是所有人都无法带给她。
她钻进了他的怀里。
她其实非常害怕在漆黑的环境里,睁开眼睛,总是怕透过月色看见窗边的人影,她会因此整夜整夜睡不着觉。但她今日,却完全不害怕,睁开了眼睛,想要一笔一划记清楚,沈欲的面部轮廓线条。
她伸出手,一点点笔画着,最后,淡淡然笑笑,很满足地闭上眼。
“晚安。”
“嗯。”
“你也要回晚安!”
“哦,晚安。”
早晨,她醒来的时候,桌子已经放上了餐饮。
吃完饭后,她还是没有看见沈欲,直到,推开门,一辆白色的劳斯莱斯停在跟前,司机为她打开门,沈欲此刻手里拨弄着全英文的书籍,他正在打电话,神情有些严肃。
他将目光落到刚刚上车的宁依裴身上,而后,浅浅说。
“好,我今天要去瑞典,去三天,等下周,我们见面聊。”
她坐在旁边,走马观花看着外景,到了黄滨江处,在沈氏集团楼下停下。
她走到办公室,看见在内侧的房间里,放在华伦天奴的购物袋,是女款的。按照一般情况,像私人总裁办公室里放着这些东西,无疑是送给情人或者重要客户的。
但细细琢磨款式,好像款式年轻,领口以及裙尾是蕾丝,不太像送客户的。
她心里泛起难受,有些厌恶地将购物袋扔到旁边,她坐在沙发上,暗自不爽,对沈欲颇为不满,但又知道,自己没资格。
秘书走了进来,将泡好的咖啡放在她眼前。
“宁小姐,那里面有更衣室,这些衣服首饰还请您挑喜欢的换上。剩下的,我们打包到私人飞机上,大约两小时后,需要登机去往瑞典。”
她面无表情,但心情好了起来。
她估摸着好久,都没有这种小孩子心思了。
已经不想要思考过多,只希望能得过且过,随遇而安。
早就感受过人生的泼涛起伏,早已磨灭了心里的情绪或欢喜或悲伤……
而现在,她的心脏因他跳动。
时到今日,她才真真正正明白,沈欲所言的那句,我死去的心脏因你而跳动。
她换上黑紫色的裙子,蕾丝如凌霄花般攀附在锁骨,腰间,以及荡漾在膝盖,裹着白皙的皮骨,她对着镜子,缓缓抬起手,虽然无小提琴,但也模拟着拉小提琴时的姿势,衣服很衬气质,傲然暗魅。
上私人飞机,她坐在位置上,眼前都是她爱吃的菜品。
起飞后,才看见沈欲带着助理,助理拿着平板以及资料走进来。
沈欲喜打扮随性,他看着宁依裴的时候,眼神定格在她的脖子上,最后,也开始共餐。
“你昨夜做噩梦了?”
她有些微微惊讶,因为,昨夜的确做噩梦了。
“我听见你说梦话了。你为什么会害怕人影?”
周围环境很静谧,还能听见,铁观音泡烫水的声音,她的呼吸有些急促,有些回忆是折磨人的毒药,有的妈妈是推女儿下深渊的恶魔。
她无比平静地,压制着内心的颤抖,吃了口巧克力慕思蛋糕。
“小时候,有人会用烟头烫我,还有……会不太尊重我吧。”
她想要说很多,最后都无法说出,只汇成一句话。有些手足无措,又淡然。她继续埋头吃午饭,手指微微发白,好似很怕他继续追问。
沈欲想起,之前她在心理治疗室里面的情况,她曾说过,这件事。
沈欲并不再问了。
想要知道更多,但又怕她难受。
这短短的一句话里包含了许多看不见的痛苦,她光是想起,就感到难受。
更别说,在清醒的状态下说出伤疤。
她不能释怀。
下了飞机,到达瑞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