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尧尧同情地看着他。
“还好,就是看起来没什么精神,被谢青辞抱着都不想动。”
谁要他多提一嘴谢青辞,宋奚本来还想问点什么,这下也没心情了。
“谢谢你的水果,你还是上去看他们吧。”
他们两个人的关系本来就说不上有多好。魏尧尧是个让人捉摸不透的人,有时候笑眯眯嘲讽他刺激他,有时候又烂好心来关心他,而且很喜欢在关心他的时候顺便给他心口插把刀,让他气得不行。
魏尧尧还不打算走,假仁假义地又给他剥了个橘子。
“别急着赶我走啊,我屁股都还没坐热呢。来,再吃个橘子,现在想我这样的好人不多了,你应该好好珍惜。你就说,除了我还有谁来看你了?”
宋奚抑郁地看他一眼。
魏尧尧:“你看,没人吧?就我好心。你说你一个大好的年轻小伙,隔三差五进医院,把自己弄成这样,又啥都没捞到,有意思吗?赶紧跳槽接个正常点的工作吧,你看我每天无所事事时不时上个综艺也挺好的。”
他就像个邻居大爷,絮絮叨叨说着糖中掺屎的关心话。
“我知道你很有能力也很有上进心,从出道开始就想和谢青辞比较,不过老祖宗不是说了?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他发展得好也说明他肯定有比你强的地方,你也别事事都和他比。人家谈个恋爱都快准狠,这不就说明他也是个狠人?你得学会放下执念,好好做人。”
宋奚简直想用打点滴的手把他扇出去。
“看来你还真是闲着没事做,来守着我说七说八。说得好像你没和他比较一样。”
“哎我有什么好和他比的?”魏尧尧硬塞了两瓣橘子给他,拍拍手。
“我以前的梦想就是能出道能有个平台表现自己,顺便挣个钱,总好过上班每个月领五千块养老钱,生个病都不敢断缴医保。我现在比当初的期望好多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天天和别人比能比得过来吗,去豪华病房走廊上逛一圈,自己都能气出病来。”
说到这儿他顿了一下:“你还没上去逛过吧?不然我带你上去看看虞夏姐?也好让你体验一下那种充满金钱芳香的地方,让你知道搞钱才是第一要务,你这样子——”
他压低声音幸灾乐祸说:“穷得连虞夏姐一个周期的治疗费都交不上。”
宋奚的青筋都要爆出来了。
他最近和原经纪公司打官司,违约金就得几百万,花了那笔钱后确实维持不了私立医院豪华病房的费用。
而虞夏再怎么自立自强,从小也是被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大小姐,他们真要有点什么,他连承诺都不敢多答应一条。
这个认知让他头都痛了,看着魏尧尧自顾自塞橘子吃的样子,一脚踹上去。
“就你话多说不完,吃完就走人,我要休息了。”
魏尧尧耸耸肩:“行,反正这地方的味道不如楼上好闻。”
魏尧尧站起来,从袋子里掏出两个橘子对着他晃一晃。
“不介意我拿走两个吧?这橘子还挺甜,看来买对货了,下次还去那儿买。”
宋奚脑门都在跳:“赶紧走!”
魏尧尧笑眯眯跑了。
又上了两层楼到虞夏病房里,他进门就把剥开的橘子递给了谢青辞。
“这橘子还挺甜,你给虞夏姐尝尝。宋奚精神还不错,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谢青辞并不关心宋奚身体怎么样,掰了瓣橘子喂给虞夏。
“好吃吗?”
“还可以,再来一瓣。”
虞夏脱了小皮鞋蜷缩在病床上,没躺下去,还是窝在谢青辞怀里的。
魏尧尧不小心瞄到她的蕾丝袜子,再看看谢青辞那被依赖时美妙得不可言说的表情,表情复杂。
“我刚才就想问来着,虞夏姐你怎么换风格了?”
这纯白蕾丝袜,清纯高马尾,包括裙子上的可爱配饰,都让他有点不适应。
他印象中的虞夏应该是踩着高跟鞋抹着大红唇,霸气侧漏的人。
虞夏对这个问题已经倦了,随便一指谢青辞。
“问他,他喜好比较特殊。”
魏尧尧就露出了然的眼神,八卦地问谢青辞:“兄弟,原来你不是不喜欢玩游戏,只是癖好比较特殊,喜欢装扮游戏啊?”
一米八几的清冷系大帅哥,原来私底下是喜欢氪金玩奇迹暖暖的人?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谢青辞伸出手指给虞夏擦嘴角,头也不抬地说:“你脑子里可以少脑补点有的没的。你闲着没接通告?”
“没,最近也没什么节目好玩,我跟着宁云朝一起写歌呢。你不知道吧,宁云朝最近估计碰上什么梦中情人了,写的歌不是甜得齁人就是酸唧唧的,我好不容易才跑出来呼吸口新鲜空气。”
谢青辞不感兴趣,虞夏倒是来了点精神,不过也不针对宁云朝,而是针对魏尧尧本人。
“我后面都还没问过你,你和郑妗妗还有兰荟聊得怎么样?这都几个月了。”
魏尧尧手肘搭在一边,闻言努努嘴。
“没怎么样,就当普通朋友相处呗,发发消息聊聊工作。”
“郑妗妗可是个高手,也没让你有点想法?”
“高手只会让人有压迫感。对了,虞夏姐你还不知道吧,那个柳际在追郑妗妗。我还打听了一下,周毓说要和刘义丞复合了,可是还没放弃柳际呢,他们也在接触。”
谢青辞:“你从哪儿打听来的?”
他就上了一期节目当飞行嘉宾,怎么比他们还了解常驻嘉宾后续的事?
魏尧尧眉飞色舞:“从郑妗妗和兰荟那儿呗,我还知道钱岭和凌烟藕断丝连的事呢。你们不知道那是因为你们俩就顾着黏黏糊糊甜甜蜜蜜,哪有时间去关心别人的八卦。”
他们俩自己的八卦都看不过来。
虞夏被他的表情逗笑,靠在谢青辞怀里听讲戏一样,还挺专注。
“是我才杀青,也根本没空关心别人的八卦。谢青辞是本来就不喜欢打听这些。”
“是是是,”魏尧尧语气揶揄,“他就只喜欢打听你的事嘛,两只眼睛都要落在你身上了。我进来两趟,在这儿站了这么会儿,他都没正眼看过我两次。”
谢青辞:“你有什么好看的?”
魏尧尧一摸羊毛卷:“也是,我又不能像芭比娃娃一样任你打扮,确实没什么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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