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青辞没说什么,虞夏斟酌一下,笑着说:
“不过他那时候因为这件事很受人欢迎,特别是那个卷头发的魏尧尧,现在还是他最好的朋友。”
谢殷突然笑了下,儒雅的姿态像个文风道骨的学者。
“我不是批评他,只是这么一说而已,你不用急着帮他说话。”
谢青辞还是没吭声,但他动作上说明了一切。
他把椅子又挪过去了点,和虞夏靠着,搭在她椅背上的手仿佛直接把她拢在了怀里。
虞夏不好意思地笑笑,感觉这里面当爸当妈的说不定是她,谢殷没接话的时候她都把“孩子其实需要多一点夸奖”的解释都想清楚了。
大家又继续看。
虞夏像个随时做好准备给国外游客指路的导游,认真看着每一个熟悉的片段,等着即将有谢青辞出现的片段之前,及时提醒徐烟和谢殷专注等待。
被公开处刑的当事人倒是一点不在意了,就维持着那种紧贴的姿势,有一下没一下地给虞夏喂食。
碰到她喜欢的菜,他就连着多喂两口,那盘鱼一半都进了虞夏肚子。
之前还说好的“别让你爸妈觉得你天天给我喂饭吃”,到这会儿她压根没那个意识了,菜喂到嘴边她就张开嘴吃,注意力一直在电视上。
徐烟倒是扭头看了他们好几次,发现她儿子做这种亲密行为还弄出优越感来了,眼角眉梢都写着心情好三个字。
真是够黏人。
正巧节目一期播放到最后,有了二十分钟的练习室花絮,虞夏提前出声提醒他们,徐烟注意力又回到了电视上。
“我记得我当时去练习室看他们,大家都说他特别拼命。他不擅长唱跳,参加节目之前只是临时训练了两三个月,为了追赶上其他人,天天泡在练习室里。”
仿佛是为了证明她说的都是真的,花絮里正好播到谢青辞的镜头。
没什么表情的清冷男生,不和人聊天也不串门,在练习室里不停练习着同一套动作,一次一次又一次,同伴都坐在地上休息了,他的衣服也有一半被汗水浸湿,他却还面色如常地继续着。
这场景就跟父母趴在橱窗外看着里面练习芭蕾舞的崽一样,说不定下一秒就要流下心疼又骄傲的泪水了。
虞夏完美代入这种为父为母的复杂情感,简直想摸着谢青辞脑袋夸他一句乖乖真棒。结果徐烟和谢殷和她的反应完全不一样。
徐烟甚至还笑着对谢青辞说:“想不到你还真能跳舞。以前小学让你登台表演你都老大不愿意,还故意假装手脚不协调。没想到熬过初中高中,到二十了还是得跳。怎么这次不排斥了?”
谢青辞漫不经心道:“我也不喜欢写作业,但为了交任务不也没办法。”
纯属被逼的,只不过他提前做好了心理建设。
谢殷也问:“那你就没想过,你一个不喜欢唱歌跳舞的人,出道之后会一直以这个为职业吗?就像学了不喜欢的专业一样,少有人会产生热情。”
这才是他觉得奇怪的。自己儿子自己了解,谢青辞从小就不喜欢被人当做吉祥物逗弄夸奖,被人堵着赞美只会觉得烦躁,更不喜欢登台表演让别人围观。
所以听说他上什么选秀节目表演唱歌跳舞去了,他们才会觉得匪夷所思。
总感觉没有点别的目的,他不会做出这个选择。
谢青辞就说:“我本来就没有打算一直当爱豆,大学里有转专业,娱乐圈也有很多路,转演员转幕后都可以。甚至我一开始并没有认为自己能出道。”
“那你当时到底怎么想的?怎么会突然想进娱乐圈?”
对此,他就平淡给出两个字:“好奇。”
虞夏耳观鼻鼻观心,老实吃菜,做出这件事不关她事的态度。
谢殷看了他们俩一眼,也没多问了。
看着节目下饭,门内门外都是欢声笑语,这顿团圆饭在融洽气氛中度过。
饭后洗碗的任务还是谢青辞的,虞夏在楼上给她哥打了个问候电话。
二十几年来,除了偶尔会因为拍戏太远回不去,她还没有因为其他原因不和家里人一起过春节的时候。
电话打过去,互相道了除夕快乐,虞越捧着手机亲亲热热问她晚饭吃了什么,还给她描述了一下他妈妈今天晚上做的鸡翅有多好吃。
岳绫主要问她待在谢家感觉怎么样。
“他爸妈态度怎么样?”
她斟酌着说:“态度很好,他妈妈性格很温和,他爸爸不怎么说话,但也很好。”
“我就说,他父母能培养出谢青辞那样的人,家庭氛围肯定差不到哪儿去。你哥吃个饭也不消停,愁眉苦脸的,生怕你在别人家吃得不好还要看脸色,不知道的以为你是进龙潭虎穴了。”
虞越也笑嘻嘻说一句:“爸爸就像我没写完作业一样!”
“那可不一样,”她笑着问楚窈,“我哥呢?”
“在带孩子,他故意不过来,还端着身架呢。虞珩,你快点过来啊。”
过了会儿,虞珩才接过电话,仿佛一点不担心她,低沉嗓音随口“喂”一声。
“怎么样?”
虞夏忍不住笑弯眼,努力稳住声音,认真回答:“还不错啊,他爸妈都挺喜欢我的。我们刚吃完饭,谢青辞在洗碗。”
“被喜欢也别觉得沾沾自喜,你又不是过去求人喜欢的。什么时候回来?你大侄子还给你藏了两个鸡翅等你回来吃。”
她立马十分感动地假装啜泣一下。
“感谢我的大侄子,不枉姑姑那么疼你。回来的话得明天或者后天吧,记得把我的鸡翅放在冰箱里藏好了,别等我回来都坏了。对了,我小侄子呢?”
虞珩没好气地说:“吃了奶睡得正香呢,操心谁都不用操心他。”
虞夏了然:“哥你这是还不甘心女儿梦破碎了呢?你就认命吧,而且这个阶段的婴儿男女不都差不多?大不了你就把他当女儿看。”
岳绫在旁边插了句话:“不是,他是吃饭之前给小崽换被奶打湿了的衣服,结果被小崽一脚踹到脸上了,小崽踹了还嘎嘎笑,把你哥气得够呛,他说这是来讨债的。”
虞夏发出一声喷笑。
这时候门被敲响。洗完碗筷的谢青辞站在门口,推开门朝她勾手,做口型说——
“带你出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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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给你们表演一个昏昏欲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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