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袁海其实害怕自己的这两个徒弟的。
所以,六年前其实他不是为了打开A市的大门,而是回来毁了自己的两个徒弟的。
楚泞翼低头吻着水安络的额头,好像是在压制自己的某种情绪。
水安络收紧了自己的手臂,紧紧的抱着他。
原来,他们六年前就知道了,只是谁也不愿去面对,所以他们一路都在逃避。
“就是这个山上,他——”
“楚泞翼,我好冷,我们走吧。”
突然,她不敢听,因为她害怕,那好像不是她可以接受的一段过去。
楚泞翼却低头看着她,“说了那么多,现在应该我来说不是吗?毕竟,那段过去你连不上。”
他声音里面,带着薄凉。
这种薄凉,让水安络害怕。
水安络紧紧的抿着自己的唇,一直没有开口说话。
“在这不远处,有个生锈的笼子,那是以前的猎人用来关押抓到的野兽的,我和老三,在面被关过一个月,或者可以说,那是囚禁。”
水安络手臂微微发疼,那是他加大了力道。
像野兽一样被囚禁了一个月,那是一种怎么样的体验。
她甚至连想都不敢去想。
“那一个月里,我们每天经受的是精神被激素和电波干扰,经历的是战友被屠杀,被野兽撕咬的场景。”楚泞翼说着,好像还能看到当年的情景。
水安络身子不可遏制的抖着,她不敢去想。
“他要的,无非就是我和老三精神崩溃,他要看看他带出来的徒弟忍耐力有多强,所以,他们的死,惨绝人寰。他们的死,在激素的作用下,每分每秒在我们脑海回想。”楚泞翼一字一顿的向外吐着。
“不要再说了。”水安络突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那种场景,一次就是极致,可是他们连续经历了一个月,是一种什么样的折磨?
楚泞翼轻轻拍着水安络的肩膀,“知道为什么老三一直要带着玟馨吗?因为,玟馨就是他的救赎。”
“玟馨救了你们?”水安络抖着声音开口说道。
“算是吧。”楚泞翼缓缓开口,“谁都知道,那段时间,楚泞翼和安风扬疯了,整整半年,我们不见任何人,把自己关在一个笼子里。”
“后来,总部在我们情绪平缓了一些的时候,派了心理医生给我们,他们以为我们疯的原因是那些幻像。可是更多的,是袁海,我们的师父,就那么活生生的出现在我们面前,披露了他的身份。”
水安络紧紧的抱着他,心疼到无法呼吸,却也庆幸,他愿意说出来了。
“可是你还是一直不肯接受,因为你在任何时候,都表现出了,你排斥军装,是因为你师父。”水安络抬头,认真的看着楚泞翼。
脸上凉凉的,那是滑下来的泪痕。
楚泞翼给任何人的感觉,都是因为十年前的事情,就算是他的心理医生赵迁,也没有看清楚。
他害怕军装,不是因为他师父的死,而是因为他师父的活。
可是他隐藏的这么好。
好到,一个心理医生都无法看出他的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