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新在前来接他的红旗前驻足停留了片刻,抬头看了一眼阴沉的天空,然后走进车里闭上眼睛细细盘点这次的收获。
周新在离开的时候,对方给了一个个人的联系方式,并表示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可以随时联系他。
如果没有那么重要,但是他靠自己又搞不定,可以联系曾主任。
曾主任在今天的会议现场是倾听落实的角色,但是放在外面,也是一方大佬。
周新也清楚,这次对方给予的政策扶持和社会资源是很庞大的一股力量,他甚至能够直接给未来要推出的华国半导体扶持政策提意见。
这次他相当于用过去的成绩、信用和未来的许诺共同预支了现在的权力。
这里的权力也可以看做是资源。
如果未来他无法将现在的许诺兑现,虽然不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但是很难再获得类似力度的支持。
权力和责任是划等号的,永远都没有无缘无故的权力。
只要他能够把事情做好,周新相信这不会是他第一次来这里,未来来这里的机会会很多。
来这里的机会越多,他能做的事情也越多。
同时对于汉芯事件,他再无半点担忧,到了他现在这个段位,像汉芯这种事情,是绝对不会再发生。
在汉芯一号推出的时候周新就能直接把这个场子给掀翻。
连国企的资金管控系统都推出来了,和华国这帮国企体系里的弯弯绕绕相比,汉芯只能算小儿科。
周新后世从某些自媒体看到过一种说法,大致意思是汉芯是盗窃摩托罗拉的技术,如果再给这帮人一点时间,他们能够把摩托罗拉的芯片复刻出来。
问题在于从陈进回国到汉芯五号被揭露,长达五年时间,他既没有复刻出来,而且粗制滥造的手段非常低劣。
周新和梁孟松也寄希望于不那么正当的手段获得三星转移的技术,当年中芯国际成立后在做芯片代工的时候同样大量挖台积电的工程师,使用台积电未授权的技术。
这在商界属于比较常见的手段,这不道德,但是对于后发国家追赶过程中不得已的手段。像汉芯被诟病的点在于欺骗。
周新不仅在能量上能够揭穿汉芯,在实力上同样可以,陈进涉及的汉芯嵌入式DSP芯片,周新不需要靠三星的S系列芯片,靠关建英的从业经验和他来自未来的眼光,有三年时间能设计出远超汉芯的DSP芯片。
周新很快把思绪从汉芯上移开,因为这种小事已经不需要让他亲自下场了,他只要把事情来龙去脉和关建英说,并且把自己的人脉资源借给关建英用。
他相信关键鹰绝对能把陈进拿捏得死死的。
在和华国大佬聊过后,他对于对方有了新的认识。
在周新看来,对方在电子产业上有非常深刻的理解,而且对产业的理解广而深。
关建英在阿美利肯的硅谷从事芯片设计工作二十多年,如果没有周新的出现,他会成为市值两百亿rmb的半导体企业创始人。
绝对称得上顶级人才,同时兼顾了技术、专业度和管理能力,但是关建英对半导体的认识是局部的,只是局限在他要做的事情,怎么样能够做好。
而大佬能够结合华国实际和全球经济形势,点透当下华国半导体技术发展所面临的问题,同时对未来会发生的事情有某种程度的预见性。
关于周新想做的事情,对方能够迅速联想到其他的领域应用上,甚至提前了好几年有了银联的概念。
一旦有了银联,结合电子支付政策放开,华国在电子支付上会起步的更早。
至于为什么半导体产业不放在燕京,互联网产业大多集中在中关村,如果要学硅谷的形态,把半导体和互联网放一起是最好的选择。
因为燕京缺水,半导体的生产过程中需要大量的水资源。
申海以及长三角地区水资源丰富得多。
周新意识到,这几年是难得的黄金时期,半导体制程在193nm上迟迟无法实现突破,而他已经能够直接沟通到最上面。
他能够直接争取政策、资源以及一些独有的扶持,有了这些扶持周新有把握更快做出成绩。
这次见的这位大佬足够专业,对电子产业和产学研上都有深刻的认知,这就意味着周新一旦做出成绩,很容易争取更多的支持。
比如资金层面往半导体上面倾斜,提前培育国产的半导体产业链甚至实现突破。
一旦提前面临技术打压,更容易进行追赶,甚至提前卡住少数关键技术节点,让对方无法把华国的半导体产业链剔除在外。
周新发现自己的计划需要全盘重新考量,之前的计划和现在的形式已经存在偏差了。
计划是需要动态调整的,目标定下来之后,具体的实施路径会随着形势的变化而变化。
“时隔一年半的时间,我们在21世纪到来之前再一次齐聚在燕京饭店,庆祝周新回国的同时,也祝我们三在明年毕业后能够有个大好前程。”
离开权力中心回到酒店休息复盘了之后,晚上曹永罗组织下,他们原寝室四个人在燕京饭店进行聚餐。
和之前曹永罗买单在大厅吃饭不同,这顿定在燕京饭店礼仪厅的一个同时兼顾私密性和豪华度的包间里,由周新买单。
在座有能力买单的也就周新和曹永罗,曹永罗不会和周新争这个买单资格。
“为了庆祝,我们先干一杯,想喝酒的喝酒,想喝茶或者喝饮料的喝饮料。”曹永罗举起杯子示意大家干杯。
全程大多数时候有曹永罗在聊天,周新偶尔说上两句,王卫和李力只有把话交给他们的时候,他们才会说上两句。
虽然大家当年是一个寝室出来,但是身份的差距已经太大了,难以用语言来形容的大。
即便有曹永罗在中间讲一些大家平时没有听过的秘闻和一些发生在朋友身上的趣事来活跃气氛。
但是在座的心里都清楚未来只会渐行渐远,最终形同陌路。
关系往往就是这样,只有能够相互帮助到的关系才足够牢固,要么有能力,要么有资源。
其他再好的关系也会随着时间而消散,能够提供情绪价值也是一种能力。
“我跟你们说,我那朋友在阿美利肯的时候那可比我有钱多了,我每个月五百美元不到的生活费,我朋友每个月生活费是我的十倍。”
当曹永罗在讲在圣芭芭拉分校留学时认识的朋友时,他接到一个电话,接起电话聊了几句后,用惊讶的眼神看着周新:
“还是周新够牛,我家里刚刚打电话给我说,他们在今天的七点黄金档看到你被大领导接见的新闻了,让我和你多接触。
我说这还用伱们说吗?早在大学时候我就看出周新非常人。可惜七点黄金档已经结束了,只能明天看回放了。
还是周新低调,不声不响又干了件大事。”
对曹永罗这种人来说,能够直接和大领导对话确实是大事。
“主要我说了,你们又会好奇我和他聊了什么,这些内容说秘密也谈不上秘密,但是我又不知道哪些能说,哪些不能说。
所以干脆不说。”周新主要是不想等国企资金管控系统还没有出来,这帮人就知道背后是他干的。
他不敢保证在座的三位室友不会把他的话泄露出去。
尤其在国企资金管控还处于前期调研阶段,被谁捅到媒体那里去,说是他的主意。
然后就是被架在火上烤。
周新不介意被人知道,但是他不希望以这种方式被人知道。
这件事可以从曾主任口里出去,可以从计委那条线做调研的过程中被泄露出去,最好别从他口里出去。
“其实我知道你这次回来大领导肯定会见你,只是我没有想到见你这件事能够在七点的黄金档播三分钟。
之前他见比尔盖茨也好,见其他企业家也好,最多也就三十秒的时间。”曹永罗说,作为天龙人,他对这种事情格外敏感。
“毕竟那些人是外人,周新是自己人。”王卫说。
周新说:“可能还是因为我打算在国内把钱投到半导体领域吧,百亿美元的规模,这是其他企业家绝对开不出的条件。”
别说1999年的百亿美元,2020年百亿美元规模的半导体投资,都只有国资基金能够主导。
“艾伦·格林斯潘多次加息后,纳斯达克指数接连暴跌,与巅峰时的5391.64点相比,纳斯达克指数跌幅已经超过10%。
部分评论家认为这是阶段性调整,阶段性调整不会影响纳斯达克指数长期向好的趋势。
与此同时,保罗·克鲁格曼提出不同意见。”
这里的结束是指20世纪即将结束,纳斯达克泡沫即将破灭,因为周新的到来,纳斯达克指数比原本的峰值要高百分之十左右。
新的开始也代表着全新的剧情即将开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