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杀。”
廊下静静的,风过时,听得见花落的声音。
他杀。
李良是她在瓷青村遇袭案的关键证人,现在他遇害了,就说明加害他的人正在想方设法要掩盖证据。
风轻轻的,柔柔的,抚过她的鬓角眉梢。春风这样暖,可她心底里却一阵紧似一阵地涌上寒意。
她转过身去,把目光投向身后默默跟着自己的那个男人。
徐江天神态平和,只一双眼睛对着她流露出几分担忧的情绪来,仿佛这么让人心惊胆战的事他却早已司空见惯似的。
过去的这些年,他过的都是怎样如履薄冰的日子?
“徐江天。”柳绡绡伸手把他搂住。
男人宽阔的胸怀将她包裹住,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我在这里。绡绡,别怕。”
“我不是怕,有你在,我不怕。”她在徐江天怀里抬起头来,与他对视,“你也别怕。”
徐江天一笑:“好,有绡绡在,我也不怕。”
花香微微,廊下寂无人语,间或一两声鸟鸣将一对相依相拥的身影搅入融融春景,化成一抹柔和的暖色,融入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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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后,柳绡绡一般会小睡片刻。
今天客厅里阳光奇好,徐江天就拿来毯子,让她在沙发上靠一会儿。
兰珍进门时,正看见柳绡绡枕着徐江天的腿睡得憨甜。
她不由得有些惊讶。
她和徐江天他们几个男孩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最了解他们每个人的性格。
这位徐家的长孙,从小就是出了名的端正深沉,清淡自持,尤其是在女色这方面上,即便是男孩最疯狂的十八九岁,他也从来不将心思略放半点在这上。
如今却这样温柔地俯下身,低头去亲吻怀里那个女人的眉眼。
“绡绡,兰珍来了。”
柳绡绡睡得迷迷糊糊,猛一被唤醒,浑身还无力得很。她的头发也稍微有点乱,整个人以一种极其柔弱的姿态偎在徐江天怀里。
兰珍不由想到自己上学时学的那句诗,“云鬓半偏新睡觉,花冠不整下堂来。”不得不承认,就是这种凌乱而狼狈的时候,她也是极美的。
“天哥,柳小姐。”兰珍向两人打了个招呼。
徐江天朝兰珍点了点头:“坐。”
他回身,拿一张毯子把柳绡绡围住,免得她着凉,随口问:“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
“还好吧。”兰珍的模样也格外娇气,“没有更差就是了。”
徐江天凉飕飕地睇她一眼:“对心脏病人来说,情绪还是很重要的,你总是这么怏怏不乐的也不好。”
兰珍低着头,诺诺道:“天哥,既然你叫我来,我也就直说了。自打盛蕤回来,我的情绪就一直好不起来。我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做错了,才让盛蕤一直针对我……”
“她什么事针对你了,要是她的错,我一定好好教训她。”
“天哥,我和程知邈的事,你一直都是知道的。程知邈这些年一直都是对我很好的,可这次盛蕤一回来,我明显就感觉他变了。变得……没有以前那么在乎我了!”兰珍说完,嘤嘤哭泣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