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承一直等在门外。
徐江天出来,找他要了一支烟。
他抽的不过是市面上20块一包的普通香烟,其实也不是抽不起更好的,只是这种烟是自己小时候第一次抽烟时,从爸爸那偷的,这么多年了,他总是还记得这个味道。
徐江天抽了一口,果然皱眉。低头看了看烟,又扭头看了看他。
「徐总……」阿承有点不好意思。
可徐江天也没再说什么,就站在楼道里自顾自地默默吸了几口,才问:「韩焰的电话通了吗?」
「没有,一直没打通。」
「只怕不是打不通。」徐江天笑了笑,「而是不敢通。」
徐江天将烟蒂按在细白的沙子里,使劲碾了碾:「算了,把今晚的录像给他留着。」qδ
夏季已近尾声,只是暑热还不散。
料理了这一桩事,徐江天觉得近来压抑已久的心情似乎好了一些,连带着好几天,他的状态都不错。
可阿承很清楚,柳小姐的那件事,徐总心里始终放不下。
他不说,可他那偶尔的失神,时不时莫名紧皱的眉头,写字时微微停顿的手……又仿佛时时处处都在诉说。
「徐总,阿生来电话,说今天是阿世的生日,想邀您过去小坐。」
徐江天思忖片刻。
久不见那对兄弟了,管牧荑的事情上,他们是出了力的,自己也该过去露个面。
「可以,你来安排。」
他又低下头去写字。
徐江天的字写得很好,是从小老太爷专门请了名家,一笔一划教的。他的字体格外方正刚劲,笔锋锐利。
这样的字,似乎写些古人针砭时弊的文章才合适,可那一叠又一叠的宣纸上却从头到尾只有一句:
「明月不谙离恨苦,斜光到晓穿朱户。」
仔细一想,阿承好像就想起来了。
这是从前徐江天出差去国外,出发之前柳绡绡塞给他的一张纸条上写的。
那时候徐江天分明还拿着那张纸打趣柳绡绡,说她是「为赋新词强说愁」,明明人还没有走,她就引经据典地「离恨」、「相思」了起来。
说得柳绡绡不好意思,满脸羞红地躲回楼上,并赌气说以后再不给他写了。
徐江天足哄了一个多小时才把人哄好。
阿承还依稀记得,那天下了小雪,他还生怕雪下得大了,飞机起飞不了,误了行程。
他抬眼看看徐江天。
别说是当事人,就连自己这个旁观者,心里也只觉得苦涩。
他摇摇头,把书房里安静的空间留给徐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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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可柔深夜被阿承叫来,她和司机赶到时,正看见阿承架着醉醺醺的徐江天,两个人摇摇晃晃,站都站不稳。
「阿承哥!」
李可柔简单地打了个招呼,和阿承一起七手八脚地把徐江天抬上车。
「现在去哪?」车门一关,李可柔无助地看向后排阿承的方向。
徐江天喝得这么醉,明天估计是要请假的。所幸现在家里没人,柳小姐还住在老太太那里,深夜回家,也不至于惊动了人。
「送回家吧。」阿承一声招呼,车子启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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