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霆又跟柳绡绡说了两句,找了个借口走出来。
自从上次在金阁里两人闹了那么一出,徐江天和雷霆已经许久没有私下通过电话了,这次再聚到一起,纯粹是因为柳绡绡。
“医生已经联系好了,你想办法把她带回平城,去看一看。要监督她按时吃药。”
没等雷霆答复,徐江天就已经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雷霆看着电话,怅然发了许久的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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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险的消息已经对社会公开发布了,柳绡绡和余杭就安然地休息了一段时间。
节目再开始录制已经是将近一个月之后了。
一大早,余杭就敲响了柳绡绡的门。
“姐姐,准备好了吗?”
“好了好了!”柳绡绡背起背包,掩上房门,“今天就去昨天那位老大爷提到的观音殿吧。”
“嗯,车钥匙给我,我来开车。”
观音殿其实就在市区,只不过因为没有修缮过,显得格外破旧。又没有游客,在冬季萧索的清晨里,这座庞大的建筑就像一位垂垂老矣的迟暮老人,静静地伫立在时光里,准备度过自己最后的残年。
寺庙的院门没有锁,外面的木门也已经糟朽了,柳绡绡怕碰坏了木门,从微微敞开一线的门缝里小心翼翼地钻了进去。
站在大殿的巨大屋檐下,柳绡绡戴上了安全帽。
扣子在下颌处“咔”地一声锁好,柳绡绡左右摆了摆头,确认绑带的松紧合适,这才招呼余杭:“快过来戴好安全帽!”
余杭快跑了两步,却没有接过柳绡绡手里的安全帽,而是把脖子往前伸了伸,示意柳绡绡替自己把安全帽戴上。
对于他的撒娇卖乖,柳绡绡已经很适应了。她无奈地笑笑,拿着安全帽给余杭戴好。
“姐姐的安全帽保护我,我来保护姐姐,姐姐你说我们这算不算相互守候,双向奔赴啊?”
“你又胡说!”柳绡绡一拍他的胳膊。
徐江天坐在车里,拿着手机看柳绡绡的直播。
粉红色的字不断从眼前飘过:
“哪里是双向奔赴,你们已经是同生共死了好不好!”
“要不要每次都撒糖啊,齁得我扁桃体发炎就没好过。”
“明显两个人现在亲密了许多嘛,大家再等等,也许节目一停播就官宣了也说不定呢?”
徐江天不耐烦地把手机屏幕一关,下了车。
他绕到观音殿的后面,透过将要坍圮的围墙的裂缝往里看。
这是一栋典型的辽构建筑,基本保留了宋代的建筑风格,巨大的斗拱一层层撑起宽大的屋檐,飞檐翘角,整个建筑都透着一种岁月沉淀下来的庄重沉静之美。
墙那边隐隐有脚步声传来,徐江天收回已经迈出的脚步,静静伫立在墙后。
“你看!”柳绡绡指着已经塌掉的一角屋檐,“这里有个挂钩,以前这里应该挂着一只金铎。”
略一停顿,脚步已经转向大殿:“咱们进去看看吧!”
“等等,姐姐!”
余杭低喝一声,一伸手,把站在门边的柳绡绡一把拽回来。
柳绡绡站立不稳,踉跄了一下,整个人摔在余杭怀里。
男女错乱的脚步声,墙那边长久的沉默……徐江天忍不住闪身出来,从墙缝里望过去。
柳绡绡偎在年轻男子的怀里,一脸羞红,脸说话的声音都小了不少:“对、对不起,是我没站稳。”
“姐姐说什么呢?你站不稳,还不都是因为我?”
这话别有些意味。
什么意思?
节目应该还在播出,两个人身上都带着便携式摄像,一举一动都逃不过观众的眼睛。余杭在众目睽睽的注视下对柳绡绡公然说出这种话,是纯属嘴贱还是别有内情?
他们到底有没有更亲密的关系?
徐江天忍不住抽身快步离去。
余杭瞥见墙缝中闪过的那一角黑色的风衣,微不可见地勾起嘴角笑了一下。
跟了一路,终于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