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江天。”柳绡绡趴在徐江天的背上,一双小脚调皮地晃晃悠悠。
“嗯?”
“要不你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能走。”
“能走?刚才是谁,站起身来就喊头晕,一个没站稳还摔在雪堆里。”
“那是谁把我弄成这样的?”
徐江天的脚步一顿。唇角轻挑,连语气都沾惹上了愉悦:“是我。”
“那你还说我……”
徐江天挽住她双腿的手轻拍:“是我错了,绡绡,不如你罚我?”
“我罚你?我能怎么罚你?”
“你罚我……”男人大口大口地呼吸着,面前升腾起一片片白色的雾气,“罚我伺候你一辈子,罚我以后再跟你生好多好多孩子,罚我家务活儿全包,别人家不都这样吗?”
“徐江天,咱们不是说好了,孩子的事解决之前,我们不谈以后吗?”
冰天雪地里,男人的步伐越来越迟缓:“好,那就先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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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铃一响。
娄子淇打开门,门外站着个三十五六岁的女人。长得不是很漂亮,但却很大方的样子。
“您好,请问找谁?”
女人不说话,透过房门往她的家里张望。
“娄小姐,你好。我叫万净。”
反正眼前的女人也不知道自己的真实姓名,拿万净这个名字顶替一下,更加方便。
“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我是电视台的记者,这是我的证件。这次来,主要是听说了您在万春山上的一些经历,想采访您一下。”
娄子淇反反复复审视着眼前的女人:“可是我一直住在山顶,没有经历山下的滑坡事故。”
“山顶被困的游客们也是我们这次采访的对象,我们主要是想要了解当时被困游客的一些心理状态,您看……”
“那行,请进吧。”
管炜彤走进屋里,四面环视着这个房间。
屋子不大,整理得也不算整洁。大概是因为有孩子,屋里到处堆满了孩子的东西:口水巾、婴儿服、消毒机、奶瓶……
“您当时被困在山上几天?”管炜彤一面打量着屋里,一面问。
“从第一天下雨就被截在山顶上,到第一批撤离……六七天吧。”
“这六七天中,酒店里的秩序怎么样?”管炜彤补充道,“我是说,山上有没有趁机哄抬物价这种混乱的情况出现?”
“没有。”
“那您呢?您和孩子当时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
“没……没什么。”
“不对吧?我们好像了解到,您的孩子在山上生了病。”
“你是从哪了解到的?”娄子淇低下头,眼中的疑惑一闪而过。自己虽然曾向不少人求助,但孩子生病这毕竟只是一件极小的事,这个女记者,放着那么多感人的事迹不去采访,揪着自己孩子生病这点事做文章,到底想干什么?
“哦,是酒店工作人员透露的。那后来孩子好了吗?”
“好了。”
“您在山上受到什么人的帮助了吗?”
娄子淇脑中闪过山上那对年轻夫妇的影子。
那个男人曾经嘱咐过自己,千万不要把见过他们的事说出去。
娄子淇点头道:“帮助过我的人挺多的,我有点记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