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绡绡当真不再问了。
两个人八点多就吃过了年夜饭,没有看电视,并头躺在炕上看村里孩子们放的烟花。
农村的烟花爆竹有不少都是自制的,火药放得多,点燃起来“嗵”地一声响,连地都跟着震。
徐江天笑着把她往怀里搂了搂:“怕不怕?”
从前他们住在一起时,柳绡绡最怕过年别人放烟花的动静,所以年年家里都不放,或者让人远远地到山上去放,他们就看个热闹。
柳绡绡点了点头,徐江天赶紧替她捂住了耳朵:“这样呢?”
“没事了。”
徐江天一哂:“胆小鬼,这么多年了,还是长不大。”
“就你长大了,你还老了呢!”
“是老了。”
“徐江天。”
“嗯?”
“我是不是以后……不太好怀孕了?”
徐江天支起身子来,就着满天烟花明明灭灭的彩色的光细细打量她。目光最终停驻在了她水汪汪的双眼,他笑得温柔,还拿手轻抚她的额头:“别说傻话,你就是身体弱,需要调理一阵子,等调理好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他越这么说,柳绡绡越明白,自己十有八九是猜中了。
其实她想到过,两次大出血差点要了她的命,能活着已经不容易了,还考虑什么要不要孩子?可是在山上碰见那个小女孩,又隐隐挑动着她的心弦。
男人的怀抱紧了又紧,他用双唇触着她的额头:“绡绡,别想那些。我给你讲一个我小时候的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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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家往年过除夕,都是徐江天带着大家祭祖的。今年徐江天不在,这任务就落到了徐江雪头上。
十二点一到,徐家的众人就聚齐了。
徐江雪站在人前扫视一眼:“盛蕤呢?”
“七小姐说不舒服,过不来了。”管家上前答道。
“胡闹!祭祖的事一年一次,她能耽误吗?”徐江雪的语气重了些,“去请!”
“呦,江雪哥。”走廊那边,徐盛蕤的声音传来。走廊极长,她的话有些回音,听得不甚清楚,但那种不屑的语气却是分分明明地传进在场的每个人耳中,“好大的威风啊!不用请了,我自己来了。”
徐江雪看了她一眼。
她仍旧穿着那一身白。徐盛蕤本是生就个妖娆张扬的相貌,如今穿着一身素色,更显出她明艳的五官来。
“来了就好。”徐江雪不耐烦地看了看她,“进去吧。”
他也不在意徐盛蕤说了什么。她从小被徐江天宠坏了,家里的兄弟姐妹她谁也看不进眼,只把徐江天当成亲哥哥。
“江雪哥,我不能跟你一块进去。”
“徐盛蕤,你不要得寸进尺!”徐江雪瞪着她,“大过年的,你要干嘛?”
“我不能跟着一个背叛过徐家的人一起祭祖。”
“你!”
“你什么你?徐江雪,你说!大哥这次出事,是不是你设计的!”徐盛蕤一把扯住徐江雪的袖子,扯得他一趔趄。
“你疯了真是……胡说八道什么!”徐江雪一使劲,把袖子从她手里挣出来,“还有你这身衣服,大过年穿一身白,像什么样子?还不快去换?”
手一招,上来两个保姆。
“带她去换衣服!”
“别动!谁敢过来?!”徐盛蕤的凤眼圆睁,透出一股凌厉的威势来,“我到底还是徐家的女儿,这是我们徐家人自己的事,外人谁都不要插手!”
“怎么?你今天要闹事?”
“我不是闹事,我只是陈述事实。徐江雪,你当初伙同外人谋害大哥,还要侵夺徐家的家产,桩桩件件都有证据。要不是大哥念在兄弟情分上对你网开一面,你现在还不知道要被扔到哪个犄角旮旯里呢!这些事你敢在徐家的祖宗面前提吗?”徐盛蕤冷哼一声,“你还在这耍起威风来了……说!大哥这次的事,跟你有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