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预没想到,徐江天是铁了心不愿意重新接纳温若若作为项目负责人了。
他原想着用这件事上徐江天欠下的人情激一激他,万一就搏得他的歉疚,同意若若继续担任负责人了呢,不也算帮若若挽回了一点面子吗?
谁知道,徐江天竟然提出这种要求。
不能作为负责人,不能跟长风的任何人直接进行对接,和在公司里做个后勤人员有什么区别?他这样一脚把若若踩进泥里,让若若怎么受得了?
想到昨天回家哭了一夜的女儿,温预心里疼得刀绞一样。可再说下去,徐江天说不定真就翻脸不认人了……
只好认了!
温预苦着脸,低声答应着:“好、好,都按徐总说的办,只要若若还有机会参与就够了。”
徐江天听他这么说,点了点头就算是打过了招呼,车门一关,黑色的车子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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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盛蕤怀孕了。
柳绡绡接了她报喜的电话,隐隐有点失落。
上次跟徐江天去荀医生那里复诊,她还特意当面问过。老人捻着胡须半晌,才沉重地摇了摇头,连说了三个“难”字。
她不知道究竟有多难,但想想自己那乱七八糟的生理期,她隐约也能猜出来一点。
徐江天下了班本想接她出去吃饭的,一进房间,就看见柳绡绡闷闷不乐地面朝窗口坐着。
“怎么了?”
柳绡绡没说话,拉着他的袖子,扯着他坐在自己身边,慢慢地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盛蕤怀孕了。”
“什么时候的事?”
“刚来的电话,四周了。”
“哦,那你帮我封个红包吧。”她们算是大半个姑嫂关系,又一直相处还不错,盛蕤的事情交给柳绡绡,十有八九都办得十分圆满。
“徐江天。”
“绡绡,不许瞎想。”
徐江天当然明白她的想法。
这次住在一起,他每每要做些措施的时候,柳绡绡总是拦他。倒不是她贪欢,大概自从孩子没了,柳绡绡多少落下了些心病。
“我……”她只觉得心怀激荡,又是酸楚,又是委屈,又是歉疚,内外交煎,让她痛苦不已,只说了一个字,泪珠儿就已经滚滚地落了下来。
“好了,绡绡不哭。”他抚摸着柳绡绡的头发,“你想要,我们生一个就是了。”
“生……生不出来怎么办……”
“哪会?”
“怎么不会?荀医生都说我以后怀孕会很难嘛!”
“你别理他。老头儿一辈子没结婚,看见咱们好,他嫉妒。”徐江天坏笑着,凑到柳绡绡耳边,轻轻去咬她的耳朵,声音都含混了,“我努努力,年内……最多明年初,一定让你有。”
“那要是……没有呢?”
“那我就干脆请半年假,咱们哪都不去,天天在家。”
“那要是还没有呢?”柳绡绡哭得抽抽搭搭,却还不依不饶地问。
“还问!”徐江天将她抱在怀里。羽绒垫子柔软蓬松,柳绡绡整个人陷在床里,满眼都是徐江天,他眼睛大睁着,假装生气的样子,嘴角翘起的弧度却怎么都拉不平,“再问我可等不到明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