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总,求你放过若若这次吧!」
温预刚起身,就被身后的大汉提着肩膀,按回沙发上。他们不允许他靠近柳绡绡哪怕一步。
「放过?你和你太太筹谋这些事的时候,想着如何放过我和绡绡吗?」徐江天口气森冷,话音平平,语调里甚至连一丝起伏都没有。
「可是……可是这些新闻根本伤不到你啊,你也从来都不在意这些,为什么事到如今你反而捉住这些事不放?」
「我不在意?你怎么知道我不在意?」徐江天又拿了毯子来,替柳绡绡围在腰间,免得她受凉腰疼,这才转身去看了温预一眼。
「从前你……」
「从前的我确实不在意,但现在,我身边的人在意,我在意她,所以也在意她所在意的一切。」徐江天挽着柳绡绡的手,「而且我要做爸爸了,像你一样,我想把我最好的一切都给我的孩子,我要成为孩子心里那个最完美的爸爸。所以,你们温家所做的一切,我很在意。」
他的声音如金似玉,掷地有声,一字字说来,斩钉截铁。
「那……可是若若……」
望着灯下徐江天不耐烦的冷然神色,温预顾不得身后两个大汉的阻拦,他上前一步,「咕咚」一声直挺挺地面朝徐江天和柳绡绡跪了下来。
「徐总!我求求你了,若若还是个孩子……她、她犯了错,都是我们这些做父母的没有教育好,和她无关呀!你放过她吧,再这么闹下去,会逼死她的!」
温预声嘶力竭地吼着,一声声都发自肺腑,可徐江天只充耳不闻。
王姨送了燕窝上来,徐江天亲自拿浓白清甜的杏仁露浇在炖得滚烫的燕窝上,杏仁微苦的香气瞬时四溢。
小小的银匙一搅,送到她嘴边去,徐江天柔声哄着:「乖,吃一点。」
柳绡绡看了看地上跪着的温预,悄悄给徐江天使了个眼色。
毕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这么跪在自己面前,实在也让柳绡绡心里怪别扭的,可徐江天硬是一句话都不说。
他不说话,底下人谁都不敢动。
明明屋里站满了人,却没有一个人哪怕把眼神向温预的方向扫一扫的,大家个个都泥胎木偶一样,袖手旁观,任由温预跪在地上,又是双手合十,又是连连磕头。
「徐总,饶了若若这次吧,她不能面对这么大的压力呀!」
「求求您了!」
「求您别为难若若,有什么后果我和她妈妈愿意承担。」
他不住地求,声音越来越凄惨,后来几乎都成了哭腔。
柳绡绡推了徐江天一把:「诶!」
徐江天不理。
「徐江天!」柳绡绡一声低喝。
男人在她的要求下回过头去,仍是不看地上的人,却吩咐身边的阿承:「把他拖出去,不要让他在这影响绡绡休息。」
「徐总!徐总!」温预高喊了两嗓子。
「徐江天!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柳绡绡赶紧拽了拽他的胳膊,「你、你叫人把他带回来,这样不好。」
小银匙「叮」地一声落在碗里,徐江天将柳绡绡未吃完的燕窝送到床头柜上放好,手掌轻柔地托住她半边脸颊,语气却是冷飕飕的,连那双眼睛里都带上阴沉沉的愠怒:「绡绡,不要劝我。我不会纵容任何人来破坏我的家庭,他走了这步,就应该承担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