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来报名入学的孩子整体素质不错,我刚才几个教室都巡视了一遍,合格率至少在六成以上,保守估计,应该有四十名以上的新生入学,完全可以再开两个班。”声音高而宏亮,一听就知道是校监郑纪夫。
“不错,四十名新生入学,够你忙活一阵的了。”声音低而沉稳,这是院长郑纪工的声音。
“哈哈,忙不怕,我还觉得少呢,要我说最好再翻上一倍,把本地所有适龄孩子中的好苗子都招到咱们江都棋院,不留一个在外边才好呢,到时候董永那小子的脸色指不定什么颜色呢。”郑纪夫得意的笑道。
“呵呵,怎么可能。扬州这么大,人口几十万,六到十岁的小孩子怎么着也得有好几万,你的胃口再大,又能吃下多少?以现在江都棋院的规模和师资力量,两百名学员基本就到了极限,再多,就得另开分院了。”郑纪工笑着说道。
“大哥您说的在理,不过小孩子多,但其中有围棋天赋的终究有限,一百个里面有三五成才就已经很不错了,咱们提前两天招生面试,先把天赋好的小孩子滤一遍,等到扬州棋院开始招生的时候,我就不信还能再找到多少好苗子。当然,如果董永来扬州只是为了打着董家的招牌办学赚钱那就另当别论了,反正江南富庶,不会缺那些附庸风雅,喜欢为一个虚名花冤枉钱的人。”郑纪夫笑道。
“呵呵,话虽如此,但咱们也不可以大意,那董永论棋力在董家虽然一般,但却是一个非常擅长于经营管理的人,明知咱们郑家在扬州经营棋院已有多年,却还是跑来插上一杠子,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他肯定是有了一个全盘的计划,没那么容易退出的。郑家和董家斗了几十年,从京城斗到扬州,咱们要做好长期对抗的准备,不要指望短时间内就能让董永知难而退,自动放弃扬州这么重要的一个市场。”郑纪工提醒道,相比于乃弟的乐观,他还是更理智一些。
原来今天办招生面试是这个原因呀,听到这儿。张学友才算是明白为什么比扬州棋院早两天招生的理由,不由得心中暗叹,‘竞争无处不在呀’!
听到这里,估计里边谈的正事儿该是告一段落了,张学友悄悄退后十几步,然后再加重脚步重新来到院长办公室的门口,伸手在门上轻轻敲了两下儿。
“谁呀?”里边郑纪工提高声音问道。
“院长,我是张学友,有事儿要向您和校监汇报。”张学友应声道。
“噢。那进来吧。”郑纪工吩咐道。
张学友于是推开房门走了进去,里边郑家兄弟正坐在一张小圆桌旁喝茶,郑纪工比郑纪夫年长三岁,身材稍瘦。面容则和蔼了许多,不象乃弟那样总是板着脸,似乎随时准备训人似的。
“院长,校监。”张学友先是向两位领导叫道。
“嗯。张老师,什么事情?”也许是今天面试招生的情况不错,郑家兄弟的心情都很不错。郑纪夫笑着问道。
“是这样,和李老师下棋的那个孩子比想象中厉害的多,李老师怕是让不动人家九个子,我看情况不妙,就赶紧跑来向您汇报。”张学友答道。
“什么?李秋生是怎么搞的,怎么连个小孩子也对付不了?”听了这话,郑纪夫脸色一变,不满的说道――李秋生就是李老师的名字,学院的人相互多以职务相称,此时郑纪夫不称李老师而是直接叫李秋生的名字,显然是对这样的情况极为不满。
“到底怎么回事?”教学管理方面的事情虽然主要由郑纪夫负责,但郑纪工身为棋院院长,对棋院的资深讲师还是很了解的,张学友这样没头没脑的汇报能让乃弟脸色大变,肯定是有什么自已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他马上问道。
“是这么回事儿”,以为是小事儿一件,没必要为这种事情影响到棋院开业的好心情,所以郑纪夫原本并打算特意向大哥讲,但现在事情的发展和自已的预期有变,而且张学友已经开了头,郑纪夫也就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
“哦,确定不是董永派来捣乱的吗?”听完郑纪夫的话,郑纪工沉吟良久,然后问道。
“应该不是,汇通钱庄的林老板说在门口时那个孙东还向他打听咱们棋院招生面试的事儿,如果是董永派来的,应该用不着费这个事儿。再说了,董永那个人咱们都打过交道,那是个很有城府,很能算计的人,他初来扬州还没站稳脚跟,犯不着这么着急正面向咱们挑事儿吧?”郑纪夫想了想后摇头道。
“嗯,张老师,棋下了有多久?情况有那么严重吗?”点了点头,郑纪夫对二弟的分析表示赞同,一是汇通钱庄的林老板不是会参与到两家棋院争斗的人,二是以董家的实力地位,就算要来挑衅也该是派属下高手,而不是让一个六七岁的小孩子来打先锋。
“下了大约有半柱香的时间吧?我出来的时候棋局进行了有三十手左右,这三十几手棋中,那孩子几乎没有一步问题手,而且他并非是单纯的被动防御,屡屡脱先进攻,表现出非常强烈的攻击意欲,此外这孩子的大局观也很不错,有全局整体构思的意识,李老师几次试探都没能占到便宜。”张学友答道。
“三十手还没出问题手?真的假的?”听了张学友的介绍,郑家两兄弟都是心中一惊,下让子棋和对子棋不同,上手为了打开局面,很少会走常见的招法,采取的往往是东一子,西一子,撒豆成兵的游击战术,让下手无所适从增加犯错的机会,李秋生是有多年教学经历的中年棋士,下让子棋的经验非常丰富,三十多手过了还没造成对手的失误,由此可见那个小孩子的实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