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扫了一眼,赵炎武就将请柬递了回去,“你家主人的好意赵某心领了,赵某今日另有他事,你家主人想要谈的事情请与棋院接洽,李管家请回,恕赵某不送。”话讲完,赵炎武转身便回到院内桌旁。
“呃,赵老师,赵老师!我家主人好意请你作客,你不能这样呀!”没想到赵炎武说拒绝就拒绝,连个借口理由都不给,李全有点儿急了眼,自从进入周府当管家,他还从来没有碰到如此不给自已主人面子的人。
赵炎武却是再也不理他,回到桌旁坐下,向刘铁男举起酒杯,“表哥,不要被不相关的人打搅了雅兴,咱们继续饮酒。”
“你呀,唉,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瞟了眼院门外大喊大叫的周府管家,刘铁男叹了口气――就算是不想和周培德打交道,也不必如此生硬的拒绝,一点儿余地都不给留。
“呵呵,既然知道我的脾气还费那个功夫,这该怪我还是该怪你自已呢?”赵炎武理所当然的反问道,
“,得,算我没说,喝酒。”类似这样的对话表兄弟之间不知道已经进行过多少次,刘铁男很清楚再争论下去会是什么结果,所以也就不再反驳,举杯相碰,只把院门外急得跳脚叫嚷的周府管家当作背景伴奏音。
他们俩悠哉游哉的在院子里饮酒聊天儿,不理会在院门外大呼小叫的周府管家,屋里赵炎武的老婆却呆不住了,走出房门,见这两个人只顾喝酒说话,不由得心中不满,“你们俩只管自已高兴,就不怕孩子被吵醒吗?”她向两个人责备道。
“呃。对不起,对不起,我还真把这事儿给忘了。我说你叫什么叫,我不是已经说了不去,你还嚷嚷什么?这儿又不是你家,大呼小叫,成何体统!”赵炎武对外人冷淡不等于不心疼自已的儿子,被老婆的抱怨提醒,他不由得也急了起来,站起身来向李全说道。
“赵老师。我家老爷诚心邀请,想要和您成为朋友,不过是吃一顿晚宴,怎么的也比您这酱肉花生小萝卜强一些吧,您又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连面也不肯见一次呢?”好不容易等到赵炎武肯搭理自已,李全连忙说道。
“你个俗人,懂得什么,饮酒吃饭。讲的是个心境,心境好,粗茶淡饭也是美味佳肴,心境不对。山珍海味也是味同嚼蜡,这种道理跟你讲,简直是对牛弹琴,快走快走。我没有兴趣去周府,别再大声叫唤。”赵炎武连连挥手,哄苍蝇般的赶着李全。
李全哪里肯就这样无功而返。一个劲儿的想要说服赵炎武,一时来僵持不下。
刘铁男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来到院门口,拦住已经有点儿要动真火的赵炎武,“哎,我说这位老兄,你怎么这么不会办事儿呢?人家已经明确给了回复,你只管把回复如实回报你家主人也就是了,何必喋喋不休,扰人清静?如此纠缠下去,本来他只是懒得动弹,并没有其他意思,你非要搞得他心生憎恶,对你家主人不满吗?”他劝着李全。
“呃”,被刘铁男这么一说,李全的头脑也冷静了一些,主人派自已是来请客人的,客人没请到也就罢了,那是人家的问题,但把客人得罪那就是自已的责任了。
“是呀,你还是先走吧,我家相公就是这种脾气,他自已不想做的事,任谁说也没用,麻烦你回去好好跟你家主人解释。”赵炎武的老婆也插口进来劝道。
眼见继续纠缠下去也没有意义,赵炎武虽非有权有势的人物,却是扬州本地的知名人士,这种人吃软不吃硬,你越是咄咄逼人,他就越是梗着脖子挺到底,自已又不敢真的动粗,话说到这种地步,也只能见好就收了。
“到底是什么事,为什么要搞得这么大动静?”李全离开,赵炎武的老婆问起事情的起因,所谓夫唱妇随,在外人面前,她会无条件的支持丈夫的决定,但私下里,她也常常为老公不知圆滑的行事作风而劳心。
“是呀,你不愿意去周府作客也没什么,好话好说,随便编个什么一会儿有事儿的借口不就完了,让人家回去向上也好有个交待,干嘛把话说死,让人家下不来台。”刘铁男也趁机敲着边鼓,向弟妹打起小报告。
“下不来台也是他自找的,若是真心交往,为什么不提前几天提出邀请,哪儿有赶着马车过来在外边等着的?就算是唱戏的戏班请唱堂会也得让人家有个准备时间,他周培德把我当成什么人?招之既来,挥之则去,他周家养的清客吗?!我没骂他就已经算很客气了,还想给个好脸色,美的他!”赵炎武却是愤愤道。
“周培德?哪个周培德?该不是鑫济票号的周大老板吧?”刚才赵炎武的老婆在屋里哄着孩子睡觉,外边的对话没有听清,此时听到请自已老公做客的是周培德,不由得大感意外。
“呵,可不就是他吗。”刘铁男特意瞟了一眼表弟,拉长声音说道――都说女人头发长,见识短,怎么你老婆比你知道的事儿还多呢?
“,你还小呀,至于这么拿腔拿调的吗?”明白表哥是在借机调侃自已,翻了个白眼儿,赵炎武抗议道。
“好啦好啦,你们表兄弟两个,在一起不互相挖苦两句就不舒服,要我说你们俩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对了,周培德他干嘛没事儿要请你去作客?”赵炎武的老婆好气又好笑,制止住两个人继续斗嘴,转而好奇问道。
“对呀,怎么想你和他也扯不上关系,他又不是那种闲得没事儿干的人,请你请的这么着急,肯定是有什么事情要求你,李全没说,请柬上有没有写?”刘铁男点了点对附和道,想起请柬只有表弟看过,他连忙问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