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管家,这位就是我们这儿的掌柜。”小六子抢在前边为钟管家介绍道。
“噢,敝姓崔,你就叫我崔掌柜好了。”对方虽然只是一个管家,但这个管家却是来自于林家,所谓奴随主贵,所以尽管是下人的身份,却没有几个人敢轻忽以待。
“崔掌柜,您好,这两位是”,人脸上都挂着相,特别是生意场上的人,看崔掌柜后边跟着的两个人衣着神态都不似崔掌柜的下属,钟管家试探着问道。
“噢,张掌柜,赵掌柜,都是朋友。”崔掌柜也真绝,一句话轻松带过,完全不提两个人的背景身份。
“噢,张掌柜,赵掌柜,两位好。”钟管家拱手作揖行礼。
“好,好。”两位掌柜对于崔掌柜的漫不经心很不满意,但当着别人的面却也不好马上追究,只能还礼作揖,口中应付道。
“呵,钟管家找崔某,不知有什么事情?”崔掌柜不给两位朋友深入自我介绍的机会,笑着向钟管家问道。
“噢,是这样,孙先生和天天都在林府作客,今天就住在我们那里,明天一早和我们家小少爷一起去棋院报到,老太爷怕崔掌柜担心,所以命小人通禀一声。”钟管家答道。
“原来是这样,有劳钟管家了。”崔掌柜这才知道两个人为什么没有回来,既然人在林府,他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只不过一句口信,随便叫个下人服役就能办的事儿林宝良却派来一位管家,还真给自已面子。
“哦,一起去棋院报到?莫非你家小少爷也要上扬州棋院学棋?”两位掌柜的不想就这样放钟管家离开,那样今天一下午的时候岂不是白白浪费了?没话也要找出话来,这是生意场上老手必备的技能,当下张掌柜笑着插口问道。
“呃。张掌柜,您是不是搞错了?”钟管家闻言诧异道。
“搞错了?什么搞错了?”张掌柜一楞,自已只不过是顺口搭腔想介入谈话,怎么一开口就出错了呢?不是你自已亲口说的明天林家小少爷会和谭晓天一起去棋院报到的吗?如果不是同一个地方,何必说是‘一起’呢?
“不是扬州棋院?怎么回事儿?”张掌柜一愣,下意识的望向崔掌柜,另一边的赵掌柜也是如此,而崔掌柜则是满脸的愕然,显然也没搞明白钟管家所说的话。
“,钟管家。扬州棋院和江都棋院一南一北,并不顺路,怎么会一起呢?”想了一想,崔掌柜问道――莫非对方讲的是一起从林府出发?林家家大业大,有的是车马仆役,再多几个人上学,也一样送的过来。
“呵,怎么会不顺路呢,都是一起去江都棋院报到。而且天天和小少爷分在同一个班级,住同一间宿舍,以后同吃同住,在一起的时间多着呢。”钟管家笑着说道。
“什么?”。崔掌柜惊呆了,这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啊!
“啊,真的吗?”张掌柜和赵掌柜两个人同样的惊讶,只不过惊讶之外还多了几许羡慕。妒忌――谭晓天和林子聪在一起学棋,同吃同住,朝夕相处。必定成为最要好的朋友,有了这层关系,崔掌柜和林家拉近关系的机会就多了许多,做生意讲的就是个人脉关系,和林家票号有生意往来的商户何止千百,人家随便介绍几个,就足够别人奋斗几年十几年了。
“当然是真的,中午我家老太爷与郑院长,孙东一起吃的午饭,他亲口所讲,自是不会有错。”钟管家答道,脸上不自觉得带出几分傲然之色――以林宝良的身份地位名望,谁敢怀疑他老人家说出来的话?
“噢,这样呀,不对呀,崔掌柜,你不是说天天要去扬州棋院学棋,怎么突然变了?”张、赵二人哪里敢怀疑林宝良,齐齐将目光盯在崔掌柜身上――如果有谁撒谎,那一定是崔掌柜而不会是林宝良,因为就算自已的判断失误,冤枉了崔掌柜,大不了就是道个歉,赔一桌酒席,他们俩个人担得起。
“呃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不行,我得去问问孙东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崔掌柜无柰苦笑,在这件事儿上他是当家不作主,他的任务是安排招待孙东和谭晓天,并送他们俩去扬州棋院,至于两个人去不去扬州棋院,却不是他所能管的了的,他所能做的最多也就是了解事情的原委,然后向刘文雄汇报。
“呵,崔掌柜,如果想见孙东的话,我劝您还是明天吧,中午的酒席孙东喝的很尽兴,随我家老太爷回来下车时被两个人搀着,醉得象是一瘫烂泥,以我估计,恐怕到了后半夜才能醒过来,所以你这个时候就算见到他也什么都问不出来。”见崔掌柜似乎打算跟自已一起回林府见孙东,钟管家笑着说道――在林家他虽非林宝良身边最亲信的人,但近水楼台先得月,他知道的事情并不少,自家老太爷亲自出马促成谭晓天转校,他怎么可能让崔掌柜插手进来,横生变数。
“呃”,崔掌柜并不怎么相信钟管家所说孙东会醉到那种程度,在他看来,那不过是一种委婉的推托之辞而已,目的就是不想让自已去见孙东,自已若是不知好歹非要去见,惹得对方恼火,先不说能不能进得了林府的大门,可能建立起来的关系肯定就没了。
商人最懂得失算计,孰重孰轻崔掌柜马上就做出了判断,“呵,既然如此,那我明天再去见他吧,钟管家回去以后,还请留心照顾天天还有孙东。”
“呵呵,那是自然,钟某还有别的事情,就此告辞,三位留步。”钟管家心中好笑――过了明天,孙东带着谭晓天在江都棋院签到,你崔掌柜再见到孙东还有用吗?拱手告辞,他离开了刘记商行,回林府复命去了,至于崔掌柜接下来有什么行动,那就不是他该管的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