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那好吧。”张学友很难相信,但看谭晓天信心满满的样子,也只好将书交还给郑纪工,重又回到自已的座位上。
“天天,你说你记下来了,那背给我们听一下儿行不行?”郑纪工微笑问道,不仅是他,每一位在屋里的人对这个问都非常好奇。
“行。”谭晓天非常爽快的应声答道。
“呵呵,那就开始吧。”郑纪工点头说道。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可以调素琴,阅金经。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南阳诸葛庐,西蜀子云亭。孔子云:‘何陋之有?’”
声音很稚嫩,带着小孩子特有的拖音,背的时候头还有节奏的摇着,谭晓天一字不拉的把刚刚看到的文章背了一遍。
“好好好!”郑纪工情不自禁的鼓掌叫好,其他人也是跟着拍手――这篇《陋室铭》是刘禹锡的名作,并不在当今幼儿教学的教材之列,没有哪位私塾老师会用它来教学生,那位袁老师虽然奇葩,想来也不会这么干,而且就算真的有教过,谭晓天能随口就背下来也是很不简单,因为在刚刚之前,连郑纪工自已也不知道会拿这个做面试考题,小孩子就算事先有所准备也不可能料到。
得到大家众口一辞的夸奖,谭晓天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小孩子的感觉很直观,也很敏感,发现周围的人对自已很好,他的心情也渐渐放开,不象刚进来时那么拘谨。
孙东挑起大拇指偷偷向谭晓天晃了晃,他就知道结果会是这样。这孩子果然没有让他失望。
“呵呵,能把你调教得这么出色,袁老师想来也是位很有才能的饱学儒士,有机会的话很想见上一面,好好的聊一聊。对了,你的围棋是跟谁学的?是袁老师给你启的蒙吗?”郑纪夫笑着问道――既使谭晓天现在还不会下棋,就冲这样过目不忘的脑子,也一定会在很短的时间内成为班级内拔尖的学生,由此看来,和孙东的交易至少不会亏了。
“嗯。是袁老师教我们怎么下棋的。”谭晓天答道。
“他的棋力怎么样,是几品棋士?”郑纪夫接着问道。
“几品棋士我不知道,来之前袁老师和我下棋是让二子到一先,让二子的话基本我能赢,让一先的话袁老师赢的多些。”谭晓天想了想后答道――他交过手的有品位棋士只有孙东和李秋生两个人,下的还都是让子棋,所以对品位棋手棋力的概念并不是很清楚,所以只能以自已来举例衡量。
“哦,这倒是让人有点儿意外。听起来这位袁老师的棋力只能算是一般,半年时间就能把你从完全不会教到只差一子的程度,实在是难以想象,莫非他有什么秘诀?”郑纪夫惊讶道――要教给别人一滴水。自已先得有一桶水,小孩子再怎么聪明,老师的水平有限也不可能教的出来,低水平时让先和分先其实没什么分别。常常只是心情好坏,发挥如何的结果,一个乡下的老秀才。棋力又不是很强,能够在半年时间教出这样的学生,这让郑纪夫很难相信。
“呵呵,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大千世界,能人异士数不胜数,‘明’师不等于‘名’师,而‘名’师也未必就是‘明’师,故‘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者自古有之,或许袁老师就是这样一位擅于教导学生的‘明’师,可惜以前不知道有这么一位人才,不然的话请来咱们棋院负责教授学生们的诗书文学,一定会有很好的效果。”郑纪工则笑道
“呵呵,说的是。天天,袁老师平时是怎么教你下棋的?”郑纪夫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乃兄的看法,有些人象是盘子,会的虽然不多,却能很轻松的将自已掌握的东西教给别人,而有些人则象是瓶子,所谓茶壶里煮饺子――有货倒不出来,自已极有本事,却不擅长教导弟子,或许谭晓天的启蒙老师就是前者那类的人吧?不过话虽如此,他还是很好奇那个人所用的教学方法,常言道,‘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或许从中自已能够得到某些启发也不一样。
“嗯,白天和大家一起上课,下许放学后有时候和我下指导棋,有时候出题让我做,然后晚上留作业,第二天早晨交给他看。”谭晓天想了想后答道。
“呃,只是这样吗?”听了谭晓天的讲述,屋里的人都有点儿意外,本以为教出这么出色的学生,那位袁老师应该有些特别的教学方法,可现在看来,似乎也不过是一些常用的教学手段,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难道是小孩子的观察力不够,没有注意到那些特别的地方?
“嗯,是呀。”谭晓天实话实说,非常认真的答道。
小孩子不说谎话,看来暂时从他这里打听不出想要了解的东西了。
不经而同的,几个人的目光投向了孙东――在座众人中,只有这个人对谭晓天的情况了解最多,这时候不去问他还能问谁。
发觉大家的目光突然转向了自已,孙东心里油然生起一股自豪感,他淡淡的笑笑,然后才开口发言,“呵,天天的棋,一半是袁老师教的,一半应该算是他自学的,如果说这两部分哪边更多,凭感觉,我觉得可能自学所占的比重更高一点儿吧。”
“呃?,怎么讲?”其他几个人的精神都是为之一振――六岁大的小孩子就有自学能力,真的假的?要知道这可不是捏泥人摆积木的小孩子游戏,看别人做过以后照猫画虎,依葫芦画瓢就能模仿得象模象样,那是下棋,是要动脑子的!下棋如果有这么简单,那他们这些以棋为生的人还怎么混日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