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呀。他的实力的确比我高出一大截,胜负在进入官子阶段之前就已经决定了,我就算官子功夫再好也是白搭呀。所以这就说明,围棋还是中盘决定一切。官子收输了,那是因为中盘战斗终束时领先的优势还不够大,你的明白?”林子聪为自已棋艺的不全面辩解道。
“问题是以后象这种实力相差悬殊的对局终究不会很多,赵老师说,人力有时而穷,等成为高手以后,虽然棋手的风格各不相同,但之间的实力差距却是非常接近,一流二流之间对弈,也不过是先相先,连一先都不到,想在中盘一举将对手击垮又或者将差距拉大到无法追上其实是很难的,中盘积累下来的些许优势很可能因为官子时一招失误就丧失殆尽,而因为临近终局,官子阶段的失误往往连追回的机会都不会有。想想,辛辛苦苦下了大半盘的好棋却因为官子一步失误而输掉,那得有多冤枉呀。”黑暗中,谭晓天摇了摇头说道。
“嗯,我觉得天天说的有道理,那个廖晓辉无非是比咱们早入学两年,学的多些而已,等过两年,咱们的棋艺未必就比他差,到那时大家的水平都差不,输赢只差一两个子时,官子功夫好坏就很重要了,你们说对不对?”李泰白也发表着自已的意见。
“喂,你们俩是同一国的吗?天天这么说你也这么说,有点新意好不好啊!”眼见一个寝室三个人中两个站在一边,自已成了绝对少数,林子聪忿忿然的叫道,这样的质问自然不会得到满意的回应,换回的只能是两位同寝的嗤笑。
赵炎武不住校,他听到比赛结果的消息是在第二天早晨的例会上,对这个消息他的反应仅仅是淡然一笑。全然没放在心上,让想要看他笑话的人不免有点儿失望,不过想想也是,谁不晓得虽然都是新招收的弟子,林子聪是因为谭晓天的关系才不得不收下来的,林子聪输了没关系,因为本来就没达到赵炎武要求的水准,只要谭晓天没输,就不会有损他的脸面。只是,谭晓天一定能赢吗?教师们心中都充满了好奇。至于学生们,那就几乎是一面倒的倒向廖晓辉这边,他们相信,以昨天晚上廖晓辉的表现,今天晚上又将是一场痛快淋漓的大胜,有些高年级的好事者甚至开起了赌盘,赌谁能够取胜,本来是押两边的赌局却因为只有押廖晓辉而没有押谭晓天的而不得不流产,取而代之的是赌廖晓辉能赢谭晓天多少。有押中盘胜的,有押赢五子以上的,最少的也是押到少可以赢两个子,据统计。在所有六十多位下注者中,足足有四十多位是认定这盘棋将会中盘结束,由此可见民心所向。
“干什么呢?!”正在一堆学生兴高彩烈好象赶大集一般的押彩记录的时候,一声充满了威严的怒斥在人群背后响起。
“啊。是校监,快跑!”不用看,只听声音便知道是棋院里最可怕的人到了。小孩子们一声怪叫,拔腿就跑,瞬间便做了鸟兽散,只留下写着押注分类的几张纸散落在地上。
“哼,几天不在,就无法无天成这个样子,看我到时候怎么收拾你们。”郑纪工冷哼一声,心中说道――这两天他外出公干,今天刚刚回来,而一回来就发现学生们聚众喧闹的事情,所谓不以规矩,不成方圆,当下打定主意接下来这几天要抓几只出头鸟好好处理一下,来个杀鸡儆猴,让其他学生知道这里是教书学棋的地方。
来到散落在地上的几张纸前,郑纪工俯身将之捡起展开,“咦这是什么意思?”,看清楚上边写的字,他不由得一愣,搞不明白谭晓天的名字怎么会和廖晓辉写在一起,而且还被当做押彩下注的对象。
“呃校监,您回来啦?”正愣神的进候,恰好谢大发经过,见郑纪工正拿着一张纸发呆,于是走过来打着招呼。
“嗯,是的,刚回来。对了谢老师,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吗?”见是谢大发,郑纪工顺手把纸递过去问道。
“这个呀,呵呵,这些孩子还真挺会玩儿。”谢大发一看自然猜出是怎么回事儿,笑着把郑纪工不在这几天棋院发生的事儿大体讲了一遍。
“什么?廖晓辉向谭晓天挑战,院长还默许了?”听明白是怎么回事儿,郑纪工惊讶道――有他在,这种事儿是绝不可能发生的,只要他一瞪眼,借廖晓辉一个胆子也不敢吱唔一声,实在搞不明白自已的兄长是怎么想的,就算是以理服人,不喜欢动用权力高压的做法,难道阻止这样一场小孩子间的闹剧很难吗?
“是呀,听李老师的意思,院长对这件事儿是乐观其成,或许也是想借这个机会刺激一下儿高年级的学生,打击一下儿他们骄傲自满的情绪吧?”谢大发笑着说道――在郑纪夫面前,他自是不敢说院长的坏话,况且除了李秋生以外,其他人都没有听过郑纪工对这件事的指示,所以往好处解释总没有坏处。
“,问题是谭晓天能赢的了廖晓辉吗?要是输了,岂不会对棋院的声誉有损?”郑纪夫想了想后说道。
“没那么严重吧?廖晓辉也是棋院的学生,算是谭晓天的学长,学长赢了学弟,那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再说了,棋还没有下,廖晓辉未必就能稳赢,那些小孩子谁都没见过谭晓天下棋,所以才会定下这样的赌局吧?嘿嘿,我倒想押一把谭晓天赢,虽说胜算不大,但照这架式估计一赔十的赔率肯定是有了,万一谭晓天赢了,还能赚点儿零花钱。”谢大发笑道,忽然感觉气氛不对,一抬头,正郑纪夫一双眼睛正狠狠的瞪着自已,心下一惊,连忙讪笑,”开玩笑,开玩笑,身为人师,怎么能带头做这种事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