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怎么会这样?”钱李长闻言一惊,放下手里的茶壶惊讶问道――事情怎么这么巧?离预定比赛时间只有不到两个时辰,这个时候生病,不会是别有玄机吧?
“这是周大夫开的病假条,您过目。”听对方的语气就知道是在将信将疑,也不废话,张学友把周玉写的字条递给对方――不相信自已,总该相信医所大夫吧,人家周玉和今场对决没有任何利益关系,犯不着为了帮自已而作假。
接过病假条,钱李长仔细看了一遍,的确是周玉的笔迹,落款处还盖有周玉的印章,看来这件事儿是真的了。
“真的是没办法参加对局了吗?今晚这盘棋院长和校监都很重视,为此院长甚至推掉章太爷孙儿的满月酒特别留下来要亲自观战,比赛若是延期”,钱李长沉吟道,后边的话虽然没有说出,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院长和校监,两个人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关心这盘棋那是何等的重视,为此付出了怎样的代价,如果比赛不能如期进行,心里可能不郁闷吗?谭晓天是不懂事儿的小孩子,倒也不能怎么责怪,但你张学友可是新生班的班老师,要对班上所有的学生负责,谭晓天吃坏了肚子,你能不担责任吗?
“呃,什么?院长和校监都要来看比赛?为什么不早说?!”这个消息张学友是才知道,不由得紧张起来。
“唉,我也是中午才听李老师讲的。他们俩一个院长,一个校监,不过是一旁观战,难道还用得着跟你我商量吗?”叹了口气,钱李长做出无奈的样子说道,同时也是在提醒对方。注意自已的身份,自已这种在江都棋院也算得上是资深人士的老讲师都谨言慎行,不敢逾越尊卑,你一个刚刚进入棋院不久的新人还敢干涉院长,校监的行程计划吗?
“这,这可怎么办好呢?”一时间张学友也没了主意,新人新气象,刚到新的地方闯荡的人总希望自已能够尽快的出人头地,做出引人注目的事情,让大家都认同自已的能力。这或许有些急功近利的感觉,但年轻人有几个不是这样呢?人之常情,张学友也不例外,想到今晚的比赛若是不能如期举行很可能造成院长和校监的不快,他怎么会不担心?
“去看看谭晓天吧,如果实在不行,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儿。”还是钱李长处事经验更丰富一些,在他看来,只要谭晓天能够走动。能够到赛场下棋,让郑长和校监特意挤出来的时间没浪费就行了,至于身体不适,发挥不佳。那就是次要的问题了,重要的是,责任不能落到自已身上。
“好吧,我带您去。”张学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接受钱李长的建议,棋院是一个讲究阶级辈份的地方,自已这样的新人若没有棋院高层的支持。哪儿有和别人坚持自已意见的资本。
于是,两个人前后脚离开教员办公室,再一次进入到谭晓天的宿舍,此时下午第二节课已经开始,林子聪和李泰白都回教室上课去了,屋里只有谭晓天躺在床上,把枕头抱在肚子上,身体弯成个虾米似的。
“天天,肚子还很疼吗?”见谭晓天这个样子,张学友连忙来到床前关心问道。
“嗯,张老师呀,还有一点儿。钱老师好。”见是张学友去而复反,谭晓天连忙坐起答道,看到后边还跟着个钱李长,也没忘规矩礼貌的叫道。
“嗯,天天,怎么这么不小心,你不知道你这一病,把张老师急成什么样子吗?”钱李长也是来到床前,半是关心,关是责备的问道,不经意的还为张学友说了几句好话,八面玲珑,面面俱到,不愧是老于世故的资深老师。
“呃,对不起,都怪我太贪吃了。”谭晓天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自我反省道。
“知道就好。事情的经过张老师大致已经告诉我了,总的来讲,这就是个意外,你也不用太过自责,说到底,这都是生活常识不足的问题,你自已虽然有责任,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终究没有人非生而知之者,有几个人敢说自已在你这个年龄时没有做错过事儿呢?”钱李长笑着安慰道,当了这么多年老师,教过不知道多少小孩子,对小孩子的心理状态他还是比较了解的。
听了钱李长所说的道理,谭晓天心情轻松了一些,是呀,天底下哪有小孩儿不犯错的?就算是大人难道就没有做错事儿的时候吗?
“怎么样,身体好了些吗?”钱李长于是问道。
“喝过药,感觉比之前好多了。”谭晓天答道――已经跑过三四趟茅厕,肚子里的东西差不多都已经清空了,再加上喝了周玉煎的汤药,苦虽然苦了些,但的确是见效了。
“嗯,那就好,那晚上和廖晓天的比赛还能参加吗?”钱李长笑着再问。
“能。”看了眼张学友,见张学友满脸的忧虑之色,谭晓天毫不犹豫的答道。
“嗯,很好,不错,是个很有责任感的男子汉,长大以后,肯定是个言必信,行必果的坦荡君子。”钱李长闻言大喜,毫不吝啬溢美之辞,反正空口白话浪费的只是唾沫,不花钱的。
听到钱李长夸奖自已,谭晓天觉得很自豪,每一个小孩子都渴望自已能够快点儿长大,能够成为一个顶天立地有用的人材,钱李长的话正合他的心意。
唉,到底是小孩子,一两句好话就被哄得轻飘飘的什么事儿都答应下来了旁边的张学友看在眼里却是五味杂陈,不知做何感想,他很想劝谭晓天量力而行,不要逞能,但一想到比赛不能如期进行会招至院长和校监的不快,嘴就很难张开了。
“好,好好休息,养足精神,这件事儿就这么定了。希望到时候你能不辜负大家的期待,下出一盘好棋。”谭晓天愿意而张学友又没有马上提出反对意见,那还有什么好说的,钱李长笑着叮嘱了两句便和张学友离开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