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稚?自已幼稚吗?
廖晓辉口服而心不服,他承认重下那盘棋的后半盘是异想天开的胡思乱想,但他并不觉得自已是技不如人,对那盘棋的反思,他清楚的意识到自已真正的败因不是棋盘上的招法,而是自已对局时的心态出了问题――假如自已那时的优势意识不是那么强,假如自已不是总想着一拳头把对方砸死,假如自已收官时再谨慎一些没那么贪,那么几个可以一锤定音的关键时刻自已总能抓住一个,也就不会有被谭晓天放出官子妙手的机会了。
但钱老师说的也没错,棋输了就是输了,没有重来的可能,正式比赛对局,悔一步都不可以,何况是重下后半盘。
廖晓辉仍然是低着头不说话,钱李长一时也不知再说些什么,宿舍时暂时陷入了沉默。
“校监。”,屋外忽然传来张学友和祁老师不分先后的叫声,听到叫声,钱李长心中一沉――事情到底传到郑纪夫那里,这下子,廖晓辉想不受到责罚也不行了。
来的人果然是郑纪夫,他不住棋院宿舍,平时来的也不会这么早,但他心里惦记着昨晚的棋局,想要早一点儿知道结果如何,所以今天起的比较早,草草吃了点儿东西就到了棋院,进了棋院以后,听到有几个学生在议论学生宿舍区发生的事情,他身为校监,棋院内的大小事务都归他管,既然碰上了。他当然不能装做不知道,所以当即赶来宿舍区,正看见张学友。祁老师还有另外两个学生守在门外。
“张老师,你怎么在这儿?出什么事儿了?”郑纪夫问道。
“噢,听说廖晓辉把自已一个人关在屋里不出来,我担心出意外,所以赶过来看看。”张学友答道。
“廖晓辉?昨天那盘棋他输了?”郑纪夫脑子转的很快,很容易就想到了两者之间的联系。
“是的,输了一目。”张学友如实答道。
“啊!大郎输了?张老师。这是真的吗?”没等郑纪夫做出反应,旁边两个廖晓辉同寝舍友先惊声叫了起来――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
“什么大郎?大郎是谁?”张学友又不是廖晓辉的班老师,哪里会晓得他的绰号。
“大郎就是廖晓辉呀。张老师。他真的输给了谭晓天吗?”两个小孩子急着问道。
“噢,原来他还有这样的绰号,没错,是输了。”张学友恍然答道。
“啊。他怎么输了?他怎么能输了呢?我一个月的零花钱。这可怎么办呀?!”
“什么怎么办,你才一个月的零花钱,我可是三个月呢!”
得到了确切的回答,两个小孩子顿时是满脸的沮丧,叫苦连连,看起来这次的赌局都没少押钱。
“鬼叫什么叫!谁让你们参加赌博的?!还不哪儿凉快哪里呆着去,是不是想挨处分?”郑纪夫一听这还了得,虽说他早知道有这个赌局。但一来赌棋押彩这种行为由来已久,甚至很多地方邀请名家棋士来访就是通过这种方法来集资。根本不可能杜绝,二来一些老师也有低调参与,所以他的态度是睁一眼,闭一眼,不鼓励也不支持,但名目张胆的在自已面前大呼小叫,那不是自找倒霉吗?
两个小孩子这才意识到自已面对的是谁,吓得一吐舌头,哪里还敢分辩,转身就走,跑到别的宿舍传消息去了。
“因为输了棋就闹情绪?哼,早干什么去了。现在情况怎么样。”哼了一声,郑纪夫不以为然的问道――输不起就不要主动去挑战,当你是小孩子别人就得让着你吗?别忘了,你的对手比你的年纪还小两三岁呢!
“噢,钱老师进去了,已经劝了有一会儿了,现在情绪应该稳定了吧。”祁老师连忙达到,用以表示自已这个宿管并非不是没有尽责。
“嗯。”应了一声,郑纪夫推开房门便走了进去,后边张学友和祁老师也跟了进去。
“校监,怎么把您也给惊动了,这事儿我处理就行了。”钱李长连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向郑纪夫满是歉意的说道。
“既然碰上了,总得了解一下情况。廖晓辉,为什么把自已关在宿舍里不让宿管老师进来,你不知道这是违反宿舍管理规范的吗?”郑纪夫不为所动,板着一张脸问道。
“,对不起,我知道是我错了。”对于郑纪夫的质问廖晓辉无话可说,无理可辩,规定就是那样写的,自已解释,只会被视为强词夺理,无心悔过,受到更重的处罚,所以还不如马上认错,至少可以争取个好态度。
“错了?错在哪里?”郑纪夫问道。
“,我不该违反宿舍管理规范。”廖晓辉迟疑了一下儿后答道――这个错肯定是跑不了的。
“我不是问你这个,我是问你为什么会违反宿舍管理规范。”郑纪夫不是那么容易被糊弄的人,否则也当不了这么大一家棋院的校监,如果让廖晓辉这么一两句话就混过去了,那他怎么管这好几百号人?
“我我”,对这个问题廖晓辉就很难说出口了,不自觉的,目光偷偷望向钱李长。
“呃,校监,他昨天的棋输了,一时想不开,我已经说过他了,他也保证不会再那么做了。”钱李长只好代廖晓辉回答,怎么说也是他班上的学生,他不帮忙还能指望别人吗?
“哼,仅仅是输了一盘棋就要死要活的,心理这么脆弱,还学什么围棋!天底下没有长胜不败的棋士,都象你这样,没等长大成人,一个个早都自已把自已哭死了。”郑纪夫训斥道。
“,不是。”廖晓辉小声反驳道,他绝不承认自已是个心理脆弱的人,他只是觉得自已运气不好,事实上,昨晚那盘棋他有太多的机会可以简化局面,锁定胜局,只是不知道那时自已是不是中了邪,放着简单的变化不走,非要走那些复杂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