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啥,我能休息了吧。”生怕水仙逼问下去自己说出来,王小来急忙转开了水仙的注意力,问道。
水仙嗯了一声,有些不情愿道:“勉强算是过关了吧。”
王小来听了,大叫了一声好,跟着屁颠屁颠的跑回了自己住处。
他人走后,水仙还回头看百合,颇有些纳闷:“百合,你什么时候跟王小来认识的?你先前不还差点打了他么?”
百合低头回想,终于是想起来了,前几天王小来刚过来的时候,的确是跟自己打过招呼来着,往后就是一回生二回熟了,没几天,这不就算王小来半个朋友了么?
而且岩桐月季她们,差不多也都是这样跟王小来认识的。
见百合不回应,水仙也就抿了抿嘴,放下了心中疑惑,道:“好吧,这是你个人的事,不说就不说吧。”
说完,水仙就转身去了。
···
接下来的这几天,王小来驾车技能的熟练度疯长,不仅学会了驾车,他更是在岩桐的指导下学会了骑马。
虽说他依旧是对骑马很有反感吧,但总算是一个技能,掌握了对自己又没有什么坏处,只不过,唯独这个礼节,学的依旧是不堪入目。
这一天,王小来来到御书房,有件事,要跟女帝说。
“咚咚。”
敲响了御书房敞开的门,声音惊动了女帝,女帝抬头见是王小来,就笑了:“小赖子啊,来了。看起来,让你学习礼节这个选择并没有做错,至少懂得敲门了,水仙,你功劳不小啊。”
一旁水仙甭提有多尴尬了。
要是女帝知道王小来学习礼节的进度如何的话,怕会想收回刚才那句话。
“嘿嘿,陛下过奖了,那啥,我有个事要跟陛下您商量一下。”
王小来搓着手进来,嘻嘻笑道。
女帝点头,放下了批红的毫笔,道:“你说。”
王小来走进来:“我想出去一趟。”
女帝歪头看着王小来:“怎么,这才在暗卫里呆了几天,就忍不住想要出去了?”
王小来直摇头:“不是不是,我有事来着。”
女帝抱起来膀子:“什么事,说来让朕听听。”
“就是陛下你还记得造纸坊的事吧?”
女帝点头:“知道,怎么了?造纸坊出什么问题了?”
王小来直摆手:“这个倒是没有,就是九钗前天给我送来的消息,说是造纸的原材料都已经收购完毕,我想着过去,尽早开始造纸,这样的话,陛下也能更早的用上我造的纸不是。”
女帝一拍脑袋:“怎么把这件事忘了。”
说着,她就站了起来,往王小来跟前走去:“朕正好无事,和你一起去。”
身后边,水仙惊愕道:“可是陛下,您今天奏折还没···”
女帝笑着回头:“先放下又不会少块肉,等回来再批也不迟。”
女帝这么说,水仙只好点头:“好吧。”
“去准备一下,咱们稍后就出发。”女帝吩咐道。
水仙抱拳离开。
“话说小赖子,你驾车练的如何了?”女帝问道。
一说到这,王小来拍胸脯保证:“这个陛下你放心,虽然我现在技术称不上秋名山车神,但也是做个老司机,还是保证没问题的。”
王小来一顿吹嘘,结果女帝压根就没听懂,一脸的茫然呆滞,还啊了一声。
片刻后,水仙回来,禀告道:“陛下,马车都已经准备齐全。”
女帝点了点头,三人一块走出来,当女帝看到了停放在外面的那辆马车上时,不由得摇头。
“太引人注目了,水仙,把龙辇换成普通的马车。”女帝看着那八骏拉的龙辇道。
水仙一听就知道,女帝这又是想悄悄摸摸的出去,不想被旁人知道。
她只好道:“遵旨。”
一辆朴质到了极点的马车悄无声息的驶出了皇宫。
车厢里面,坐着换上了便服的女帝,车辕上,是驾车的王小来和跟着女帝的水仙。
车子离开皇宫,行走在大兴城的街道上,直奔着大兴城外,难民安置处的造纸坊而去。
···
风青云拿着委任状,算是在双喜镇上成功的做了押司。
只是不管怎么说,他始终都是以一个外来人的身份过来的,本来双喜镇这块蛋糕早已经被分配均匀,现在又空降了一个押司,你想啊,受排挤,这是肯定的了。
双喜镇府衙文案叫孔赞,是个土生土长的双喜镇人,他在文案这个位子上面,做了足有八年时间,这八年来,让他捞了不少。
当听闻,有一个叫风青云的新押司要来时,孔赞内心是拒绝的,对这个要过来分自己好处的新同僚,内心全无半点好感。
他与府衙内孔目徐寅,班头马庆,一块商量着这件事。
“上面是怎么想的,怎么就让这么一个书生来咱们双喜镇了?”马庆不解道。
徐寅瞧着他:“上面怎么想的不是咱们能知道的,我只知道的是咱们往后能拿到的油水又少了一份。”
“徐老哥说的是,县老爷那份不可能动,也不会动,这就说,等于是咱们三个,从自己的那份里抽出来给那个姓风的。”孔赞表情很不好看。
他是出了名的抠门,想从他嘴里头掰饬出来油水送人,那比杀了他都难。
“话说前段阵子,大兴城里头闹得沸沸扬扬的学子刺伤学子的那个人是不是也叫风青云?会不会就是这个?”嘶了一声,徐寅道。
马庆大手一挥:“管他什么来历,总之,他要是拦着咱们发财,我第一个不同意。”
孔赞拦住了马庆道:“话也不是这样说,如果他真的是那个风青云的话,那这事可有些难办,毕竟在恩科期间持刀刺伤其他考生,就算不被砍头,那也得坐牢,怎么还会做官呢?这小子,可能是有什么大背景来着,咱们要不先观望观望,尽量别惹他如何?”
徐寅嘿嘿一笑:“孔老哥,你这就有些迷糊了吧,咱们为什么要招惹他?在双喜镇这么多年,孔老哥您怎么忘了呢,咱们之前是怎么做的?”
徐寅的话,让孔赞恍然大悟,拍了一下手掌:“徐老哥的意思是,是我糊涂了,是我糊涂了,怎么忘了这个。”
徐寅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呵呵的笑:“对于这些刚踏足官场的读书人,我最清楚不过了,他们哪一个不心气满满?咱们明着不刁难他,暗地里,只要用些手段,用不了多长时间,他自己就先受不了了。”
孔赞道:“不错,不错,还是徐老哥有见地,我怎么就没想出来呢?软刀子,有时候可是非常管用的。”
徐寅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呵呵的冷笑:“区区一个外来户,还想来分咱们的好处,不管他是哪路神仙,也得给老子认栽。”
孔赞点头道:“没错,有大来头又怎样?咱们这些年弄走的还少了是怎么?”
说着,两人就已经确定了下来。
一旁边马庆见状打了个激灵,看着徐寅和孔赞:“你们读书的,心都脏。”
孔赞和徐寅哈哈大笑。
可怜的风青云,刚报到的第一天就已经被自己同僚开始算计了,亏是他还满腹报复想要施展,唉,怕是以后,又要不好过了。
···
马车驶入了难民安置处,直奔造纸坊而去,到了的时候,舒九钗正按照王小来的吩咐,把那些造纸的原材料都扔进了石灰水中浸泡。
“九钗。”
王小来停下了马车喊了一声。
正忙活着的舒九钗闻言回头,见是王小来,连忙将手上提着的一捆树皮扔到了地上,几步到了跟前,诧异道:“主人,您怎么亲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