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他这个举动,让王小来很是生气。
李双玉都有些诧异,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正要说话呢,王小来走了出来,示意李双玉先下去,问那管家道:“怎么客人,您对这纸,有什么意见?”
那管家撇嘴不屑:“到底是廉价的玩意,这做工什么的,简直就是糊弄人,就这还敢买十文一张?坑傻子呢?”
小鹦鹉闻言就要爆发,只是被王小来给拦住了。
当时王小来抱着膀子就笑了:“哦,听您这意思,是这纸配不上这个价格了是吧。”
“白给我我都不要。”
王小来笑了:“那可真是对不起,这纸,连当今天子都在用,你说它差,差在哪?”
“做工上。”
“那客人您认为那家的做工比我这的还要好?”
管家一愣,抬头看王小来:“你谁啊你?”
王小来抿抿嘴:“我就是这纸铺的大掌柜。”
说着,王小来打了个响指。
刘棉忆搬凳子就放在了王小来的身后。
一屁股坐下来,王小来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
“现在,咱们好好的聊聊,你说我这纸差,说出来个门路来,不然的话,我会告你诽谤的。”王小来拉着脸道。
那管家脸涨红了:“就是差,做工就是差劲,跟玉河商会买的纸差的多了去了。”
王小来闻言恍然大悟,哦了一声:“SO?”
“什么嗖?”管家一愣。
王小来接着道:“那为什么大家都来我这买?”
“还不是你这家伙定价便宜,骗住了那些只懂得看价格的百姓们。”
王小来哈哈大笑:“是么,双玉,去,给我去玉河商会买一张最好的纸来。”
李双玉闻言就出去了。
“你想干嘛?”管家问。
王小来摇头道:“不干嘛,只是你这么说,我总得试验一下对还是不对吧,不然,怎么能确定你是在说真的,还是在污蔑我呢?”
“哼,真的又怎样,假的又怎样?”
“我的纸要是真的差的话,我把账本拿出来,挨个把银子退给那些买我纸的人,而且是双倍偿还。不过呢,要是你凭空污蔑,就别怪我以诽谤罪告你,把你送县衙门去。”
管家噌的一下子站了起来:“隋阳有这个罪么?”
王小来道:“之前没有,但是现在有了。”
“你···”
说着,管家就要往外走,只是王小来手一挥,刘棉忆直接就关上了门。
管家回头:“你想做什么?我可是要报官的。”
王小来直摆手,招呼管家坐下:“大家都是文明人,别动不动就提报官,就显得我多没王法似的。”
管家心说你这都强行留人了,还有脸提王法呢。
“总之,再没有得出结论前,你最好还是别乱动。”王小来道。
“小鹦鹉啊。”王小来喊了一声。
小鹦鹉站起身来:“大人。”
“去,去柜台拿些银子,请翰林院官老爷的过来,就说是我王小来请他们。”
“不是,你请他们过来干什么?”管家瞪眼。
王小来一边喝茶,一边道:“自然是请他们过来鉴定一下,我这的纸,和玉河商会的,谁家的好,不然,空口白话的,我就是想承认自己的纸差,那也没有说服力对吧。”
对于王小来葫芦里买的什么药,那管家是真的懵了。
但王小来有自己的小算盘啊,虽说他这铺子的名声也已经是打开了,但是王小来总觉得缺些什么。
思前想后,不就是信服力么。
何不趁着这个机会,玩一把大的,翰林院的学士够权威吧?
里面可是有今年春季恩科的进士来着。
把他们这些常年和纸打交道的人请来做裁判,王小来就不相信还有人质疑。
当然,虽说事实是王小来的纸要比玉河商会的好,但是凡事都有一个例外,万一他运气不好,拿自己最差的和玉河商会最好的对比呢,到时候,岂不是下不来台。
这也是为什么王小来让小鹦鹉拿钱的原因了。
既然是作秀么,当然是要玩的彻底一点。
你玉河商会派人来捣乱,成啊,我这就安排,踩着你更上一头,把你仅存的那点死忠客户也给抢过来,反正大家都心照不宣。
正是打着这样的算盘,所以那管家被王小来强行的留住了。
等了差不多半个时辰,李双玉,小鹦鹉,就都回来了。
先是让李双玉在外面好一阵通知,说一个时辰后要进行比试大会,并且还把比试的内容都告诉了大家。
其次,就是给小鹦鹉打眼色,争取做到万无一失。
当上午,差不多就是十点多的那会吧,人来人往的,全都挤到了富士康铺子跟前。
铺展开来一张桌子,左右,各放着两张纸。
略小的那张,是玉河商会的,大的那张,就是从后院仓库里随便抽取出来的一张。
本来呢,在一开始没看到玉河商会的纸的时候,王小来心里是有忐忑的,但是后来见识到了,就忍不住捶胸顿足,自己送给那些翰林院进士那钱,算是白花了。
当着大家伙的面,从色泽,柔韧,纸面光滑程度,以及性价比多个方面好一通比较。
玉河商会完败。
王小来拿眼偷瞄,那管家的脸都绿了。
见状,王小来忍不住偷笑起来,该,让你来挑事,还撞上我了。
二话不说,王小来直接从衙门里请来了周易那货,把那管家拉到了县衙门打了一通板子后,才送回了家。
在路上,周易还跟王小来道:“大人,那管家我认识,董玉河手下的头号狗腿子,他准时嫉妒您的买卖了。”
王小来摆摆手:“唉,没办法,不遭人妒是庸才。”
周易呵呵一声。
“有空没,一会喊上老沈,咱们喝一杯去?”王小来问周易道。
周易揽袖子道:“我这见天有空。”
王小来:“···”
与周易,刘棉忆二人一块,往城门方向去如何邀请沈西平暂且不提,就说那管家回到了董玉河的府中后,一瘸一拐的朝董玉河哭诉。
本以为董玉河会安慰他两句,没曾想,董玉河抄起桌子上的砚台就扔了过去,指着他鼻子大骂:“你吃狗屎了做出来这等白痴的事?啊?”
管家委屈巴巴的低着头,不敢说话。
董玉河气的不轻:“早上你走那会我怎么交代你的?都给忘了?我可是给你说的明明白白,让你买他王小来一些纸回来,你倒好,去给人捣乱了?”
管家低头抽巴道:“我那不是想给老爷您出出气么,他王小来什么东西,说抢老爷你的生意就抢啊。”
董玉河又抓起毛笔砸了过去:“还他王小来是什么东西,他有陛下给撑腰,他有相国给撑腰,就是条狗,那也成了一只老虎,你用你那驴脑袋好好的想想成么。”
“可是老爷,小的我就是气不过。”
“你气不过,老爷我就气的过了?废物,还想着踩别人一头,这下好了吧,让别人给踩了一头,看吧,咱们玉河商会,在卖纸这方面,再也不是一家独大了。”
管家慌了神:“那老爷咱们咋办?”
董玉河气难平:“咋办?咋办,你问我咋办?”
“咱们要不从他王小来手底下挖两三个人过来怎么样?这样一来,咱们也能造出来他那种廉价还好用的纸来。”
管家说完这话,董玉河忽然愣住了。
吓得管家只是以为自己又说错了话,忙自己个掌嘴道:“是小的说错了,是小的说错了,老爷您别生气。”
那里知道,董玉河却忽然呵呵的笑了:“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咱们挖人啊。”
管家:“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