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忍直视？
不，水仙这句话，说的简直是给王小来留太多的面子了。
那怎么能叫不忍直视，用惨不忍睹来形容，都显得有些不够意思。
五天之内，王小来与陆恭游推演三十一场。
无一场胜利。
沙盘各个角落，都已经是被王小来给摸熟透了，可就算如此，依然不是陆恭游的对手。
这一天，正推演中的王小来一把将手里的小旗子给扔了，骂骂咧咧的一声喊：“不玩了不玩了。”
陆恭游抬头看王小来，不解道：“为何？”
王小来瞅着陆恭游，悲愤欲绝：“你这人是变态么，怎么可能连赢了这么多把还不见破绽？”
陆恭游无语。
王小来无论如何都想不通，不管自己改变了多少策略，都要被陆恭游给教做人。
五天下来，王小来被打的身心俱疲。
不过他也不是没有进步，从一开始半个时辰就分出来胜负的二人，到现在，倒是能打一个势均力敌，半斤八两。
只不过，王小来是半斤废铁，陆恭游是八两黄金。
这不，就刚才王小来撂挑子的这一局，俩人斗了足足有一上午不分胜负，最后没耐心的王小来直接耍赖不玩了。
其实王小来不玩了，陆恭游也是松了口气。
王小来在这五天内的进步，陆恭游可都是看在眼中的，那简直能用神速来形容。
就刚才这局，若是王小来坚持下去，胜负实未可知。
一个人，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歪点子？古怪招数数不胜数。
但凡换个别人，怕早就被王小来斩于马下。
也就是正兵无敌的陆无敌，才能治得住王小来这货。
挥手吩咐人撤下去了沙盘，陆恭游站了起来，看王小来道：“你做得不错，往后别做旗牌官了，屈才了。”
王小来先是一愣，跟着大喜：“侯爷你是要和陛下说说把我调出王城近卫军么？”
帐内众人都看向陆恭游。
然而陆恭游却是摇了摇头：“不，你往后，就做我的军师吧，和子清一起。”
王小来情绪顿时变得低落：“啊，我还以为侯爷你是要把我放走呢。”
陆恭游摇头：“关于让你做军师这件事情，我会和陛下去讲的。”
反正自己是出不了这王城近卫军了，爱怎么地就怎么地吧。
王小来耸了耸肩膀，有气无力的答应了一声。
对于王小来的安排，陆恭游说得快，女帝答应的也快。
本来上午才提的这事，一到下午，王小来就已经搬到了虞子清旁边住下，单独的帐篷，还有专门伺候的土兵。
不用像以前那样和棋牌官们一块早起晚睡，也不用像普通士兵那样去训练。
平时只要不是有特殊的召见，你可以自个在帐篷里睡一整天都没人管你，可以说，空闲时间多到爆炸。
在王小来调任的第二天，刘棉忆和褚峰等都过来恭贺，拿着他们托人从外面买来的酒菜。
一群人，就在王小来住处坐着，吃喝玩乐，好不痛快。
正玩着，王小来就忍不住叹起了气。
嘴里啃着羊腿的褚峰还纳闷的问：“大人，您怎么了，不高兴么？”
王小来勉强的笑了笑：“没事，没事。”
刘棉忆在王小来身边时间不短，知道王小来心里是在想什么，不用说，肯定是想起来了造纸坊的事情。
“大人，您是在担心造纸坊么？”刘棉忆轻轻的问。
王小来回头看他，然后点了点头：“可不是怎么，也不知道这么些天了，九钗把造纸坊管理的怎么样了。”
刘棉忆犹豫了一下，道：“应该没事吧，我前些日子上街的时候，大人您在西城那边的铺子，生意还是挺好的来着。”
刘棉忆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王小来更加不爽了。
“怎么谁都能随便出去，就我不行？”
刘棉忆小声的劝：“大人您小点声，这是陛下的意思。”
王小来一挑眉：“咋，还不允许我抱怨了。”
刘棉忆：“···那个大人，您消消火，来瞧瞧这个。”
说话的时候，刘棉忆从怀里头掏出来了两根烟卷出来。
看的王小来瞬间眼睛就瞪直了。
“这玩意你从哪弄来的？”
刘棉忆嘿嘿笑着挠头：“我身为曲长，每个月，可以领二两的烟草，之前都是嚼食来着，上次见大人都拿纸卷着服用，我就留了个心眼，这不，正赶上大人您那铺子也卖纸么，价格也不算贵，我就买了些纸，自己卷着用了。”
王小来拿一根烟卷扔到了嘴里：“快快快，快给我火，这都多少天了没闻着这味了。”
刘棉忆掏出来火折子，给王小来点着了，后者才抽了一口，劲上来，直接给王小来顶的差点过去了。
“咳，咳。”
剧烈的咳嗽，王小来捂着鼻子：“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配方。”
“大人您胡言乱语什么呢？”
“没，没有。”
正在这吞云吐雾呢，外面就听到有人道：“王大人在么，王大人在么？”
这个声音，是虞子清的，当时王小来停下了手上动作，抬头看外面：“虞老哥，有话进来说吧，我在呢。”
虞子清闻言掀帘而入。
一瞧刘棉忆和褚峰都在，忙哟了一声，把手拱起来，做了一个文人见客礼节。
刘棉忆和褚峰哪敢让虞子清如此，都急忙还礼：“见过虞军师。”
虞子清摆了摆手，示意无需多礼。
“虞老哥，怎么了？侯爷不会是又喊我了吧？”王小来问刚坐下来的虞子清道。
虞子清摇头：“不，侯爷倒是没有找你，不过，却是有其他人找你。”
王小来一愣：“其他人，谁？我在这王城近卫军中，我还有认识的其他人么？”
虞子清道：“不是军中的人，是外面的人，她说她叫什么舒九钗。”
“九钗？”
一听到舒九钗的名字，王小来急忙就站了起来。
“王大人！”虞子清喊道。
但王小来已经是一股脑的跑了出去。
这一路，直奔到了军营门口，看门的士兵也都认识王小来，当下脸上露出为难来，拦住王小来道：“那个王大人，侯爷吩咐过，不准您出去。”
王小来道：“我知道，我不出去，我不出去，我就见个人。”
说着，就瞧见了舒九钗在军营门口站着，连忙招手：“九钗，九钗，在这呢。”
听到声音的舒九钗回头，见是王小来，呀了一声，跑上来，先喊了一声：“主人。”
王小来问道：“你来找我，是造纸坊出什么事了么？”
本来只是随便问问，谁曾想，舒九钗果真是点了点头：“造纸坊出事了。”
就短短的六个字，落入王小来的耳中，却足以让他石化。
“主人，主人。”
扑通一声直挺挺的倒地，把舒九钗吓得不行，那俩守门的士兵也都吓了一跳，喊了一声上前，推着王小来的膀子道：“王大人，您没事吧？”
正推搡着，王小来忽然翻身坐起，直勾勾的盯着营门口，瞧着舒九钗。
紧跟着，他从地上爬了起来，到舒九钗跟前，拉着舒九钗的手：“造纸坊出什么事了，千万别是倒闭了吧。”
舒九钗摇头：“不是，这个倒是没有。”
王小来一听松了口气，拍着胸脯道：“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是造纸坊倒闭了，九钗你也真是的，早说啊。”
本以为只是虚惊一场的王小来还没等把心放进肚子里，舒九钗接下来的话，让王小来的心，又给提了起来了。
“前两天，有三个工人从咱们造纸坊里离开了。”
“辞职不干了？”王小来试探的问道。
闻言舒九钗纳闷：“什么辞职？”
“哦没事，你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