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女帝转过头来,见来人是雨落城,当时吃了一惊,忙起身道:“见过雨先生。”
雨落城脸色有些苍白,虚弱摆手:“陛下您客气了,在下只是一介草民,何敢受陛下如此大礼。”
女帝摇摇头而笑:“雨先生救活了朕的性命,足以担此大礼,雨先生,请坐。”
说这话,自有宫女搬椅子前来。
“木兰,看茶。”
吩咐了一声,女帝看雨落城,迟疑了一下,道:“雨先生刚才说不是随珠?”
雨落城点了点头。
“那行刺朕的是谁?”
雨落城摇头:“这个草民就不清楚了。”
“不过陛下您也不用迷茫,草民只是从自己的观点来猜测的。”
“雨先生请讲。”女帝抱拳道。
雨落城端起茶抿了一口,有半天时间,方才道:“试问陛下,您若是出了什么状况,谁的受益最大?”
一句话,直接把女帝问的愣住了。
低头沉思,女帝喃喃自语:“朕殡天的话,谁收益最大···”
“广陵王赵绥!!!”
房中,女帝,八贤王,以及陆恭游同时喊。
雨落城也不了解这些皇家密事,看了看众人也就没有说话。
“山茶!”女帝喊一声。
山茶走上来一步:“陛下,有何吩咐。”
“金粟那边,可从有赵绥什么消息没有?”
“回陛下,咱们在广陵王府的探子回报,赵绥一直都在家听一位名叫柳青青的歌姬唱曲,整日游山玩水,没有什么异常。”
“你确定?”
山茶点头:“微臣确定,金粟发回来的密报说了,赵绥终日不见外人,除了他的贴身侍卫二虎,只是不管是赵绥还是二虎,都一直呆在广陵王府没出去过,也没见过外人。”
“有没有信鸽之类的东西飞出去过?或者说是把消息藏在送粮送酒的车中送进去。”
“回陛下,没有,每日送入广陵王府的补给,金粟都已经调查过,除此之外,广陵王府方圆十里,也没有一只飞鸟。”
一旁边八贤王疑惑了:“这么看来,赵绥也没了嫌疑?”
尽管心里不爽,但女帝依旧是咬牙道:“目前来看,是这样的,不过,就算如此,他的嫌疑也是最大的,木兰。”
“陛下,有何吩咐。”
“去,带一队暗卫前往广陵,协助金粟监视赵绥,若赵绥有任何的举动,直接杀无赦。”
木兰立刻点头:“遵命。”
说完,转身去了。
女帝吩咐完了,依旧是有些怒气,只是当着众人的面,不好发作罢了:“不管此次刺杀朕的逆贼是谁,朕都不会放过他的。”
房间内除了雨落城之外的所有人,都低头不言。
“对了雨先生,这次,还多亏您出手救朕和小赖子的性命了,不然,现在朕怕是还在阎王殿和阎王老儿叙旧呢。”女帝忽起笑脸,把所有人都给整懵了。
一旁赵李文提醒道:“陛下,十日前,打败冯范的,也是雨先生。”
闻言女帝愣了,回头看赵李文:“你们不是说,打败冯范的是小赖子么?”
面对女帝指质问,这些人都不知道怎么回答,就把头看向了雨落城。
雨落城哦了一声,道:“陛下,事情是这样的,那一日我赶到附近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出手帮忙,就把自己的实力给转嫁到了王大人的身上,算是用他的手脚,击退了冯范。”
雨落城说的玄玄乎乎的,女帝也没怎么听懂,但也没好意思继续多问,反而道:“不管如何,还是多谢雨先生了。”
雨落城道:“陛下不必客气,若无他事,草民就告退了。”
女帝起身言道:“朕送送雨先生。”
“不必了陛下,王大人未醒,您不如在此等候他醒来吧。”
“小赖子没醒?怎么回事?”
八贤王一旁嘟囔:“我记得当时陛下您吃了那续命丹就醒了啊,怎么王小来伤得重,要多吃两粒才行?”
女帝一听这话,就满怀期待的看着雨落城,看那样子,是当真了。
好在雨落城给出来了解释:“陛下您别多想,王大人不醒,并不是续命丹功效不够,而是他现在不想醒来。”
女帝:“???”
雨落城抿了抿嘴:“不过现在王大人身上的伤势与淤毒,都已经被草民逼出,已经没有大碍,只是他目前好像困在了梦境中一般,不愿意醒来。”
女帝好似在听天书的点了点头。
雨落城又拜道:“既如此,那草民就先告退了,对了陛下。”
“怎么了?”
临走时,雨落城想到了什么,从怀里掏出来了一张羊皮纸,递给了女帝,道:“这是观星殿历代传下来的宝贝。”
女帝急忙摆手:“雨先生您这是做什么,朕受您救命之恩已经过意不去了,怎么还能拿你们观星殿的宝贝。”
雨落城笑了:“陛下,您误会了,这是转交给王大人的。”
女帝哦了一声,颇有些尴尬,伸手接过来在手中,拿眼一看,却又愣住了。
怎么着?在那充满了古朴气息的羊皮之上,写着一行又一行的方正小字,看的女帝头皮发麻,若王小来在场,怕是直接就认出来了这羊皮纸上正是正儿八经的汉字。
“草民有事还要去办,劳烦陛下您了。”
“等等雨先生。”
女帝的一声喊,让雨落城给停住了,回头看女帝:“雨先生为何要把观星殿的宝贝送给小赖子?”
雨落城想了想,然后笑了:“不知道,这是草民师傅临终时的遗言,说观星殿立殿至此,就是为了这个诺言。”
女帝:“???什么意思?”
雨落城不再多说其他,一跺脚,整个人拔地而起,直冲云霄,眨眼之间,便消失在了众人视线之中。
他人走后,女帝还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心里头直嘀咕雨落城把这羊皮纸留给王小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最后,还是八贤王的一声喊,让女帝回过了神。
而回过神的女帝收好了羊皮纸,恢复了往日帝王威严,张口吩咐:“皇叔,立刻从雏阳重镇调集五万军队,前往豫州镇守。”
八贤王大惊:“可是陛下,陪都雏阳军队一共才六万露头,您调集五万军队东进,这是为何?”
女帝哼了一声:“尽管他赵绥和这次行刺朕的事情没什么关系,但是朕总是看他不惯,预防祸害的办法,总是在他要动手的时候,直接抹杀了,皇叔,你懂朕的意思。”
“陛下您是担心赵绥真的掀旗?”
“他是个聪明人,九成几率会继续做他的富家翁,但就算如此,那一成的几率朕也不会放过,父皇在世时曾与朕讲过赵绥为人城府极深,做事老辣,那时候还是孩童的赵绥就被父皇如此评价,朕怎么放心的下他?皇叔,立刻去办,只要扬州有稍微的风吹草动,立刻东进,提赵绥人头来见朕。”
八贤王神情复杂的抱拳:“是,陛下。”
说这句话的时候,八贤王已经转身出去了,同时他还忍不住的叹了口气,都言天家无亲情,看来,此言非虚。
不过,若真是能把赵绥杀了,你别管冤枉不冤枉吧,那对于隋阳,对于圣上来说,那也是好事一件。
想到此,八贤王也就释然了。
眼看着八贤王离开,陆恭游也拱手告退,人都走了,女帝转身回屋,直奔王小来休息的房间,而且不准许任何人跟着,至于水仙,早就被送走去了太医院调养身子去了。
迈步进房来,女帝来到床前,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王小来,叹了口气,坐在床边,拾起来了王小来的手掌搁在手心,喃喃道:“小赖子,这已经是你第三次救朕了,看来,朕这一生,怕是都报答不了你的恩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