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雨落城的话,让元空和尚有些没明白,当时就问道。
“哦,没什么。”
随便的搪塞过去,雨落城便又和元空和尚聊起来了那位因妻儿丧命,封剑隐居山林的谪剑仙李白衣。
身为和李白衣同一个时代的人,元空和尚言语间自然更多的偏袒李白衣一点。
二人说到后来,雨落城笑道:“李前辈的为人和他的本事在下自然是佩服的,但是,如果还发生了二十年前那种让整个天下都为之动荡的事情,禅师,在下就不得已出手制止了,那时候,还请禅师不要见怪。”
元空和尚笑道:“你放心,李白衣都已经避世二十年,心中挂念,差不多也就淡了,而且有贫僧在,会看着点的。”
雨落城嗯了一声。
“对了雨先生,忘了问你,眼下隋阳遇到此等事,你不打算出手么?”元空和尚问。
雨落城摇头:“这只是他们凡人之间的争斗,不干观星殿的事情。”
元空和尚呵呵的笑:“你们观星殿还是老样子,非要做什么守护者,可你就不怕到时候事情收不了场?就和二十年前你师父一样,想着阻止入魔的李白衣,却不是对手。”
雨落城抿了抿嘴:“我不是我师父,而且,眼下的事眼下说,到时候,谁知道怎么样呢。”
元空啧啧的叹:“话虽然这样说,但赵绥那个小子不是好惹的主,等着吧,我前些日子夜观星象,东都雏阳,有将星陨落的痕迹,到那个时候,怕是你想管,也管不了了。”
“若真是那样的话,在下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只好让观星殿入世了。”
听雨落城这句话,元空和尚吓得一抖楞,跟着吐槽:“要不说,你这人就是古板呢,明明现在你出手的话就可以制止,非要等到事情一发不可收拾了才出手,真是操蛋。”
对元空和尚爆出来的粗口雨落城压根就没有诧异的表情,似乎他一点都不诧异元空和尚会这么说。
“观星殿宗旨,只要不是发生天倾地陷的大难,便不会去管常人之间的争斗,不管是隋阳,还是什么地方,都是如此。”
元空和尚呵呵一声。
雨落城抿抿嘴没有说话,二人就这么陷入了诡异的平静来。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雨落城忽然起身站了起来:“时间不早了,在下也该走了。”
元空和尚听了听外面打更声响,笑道:“是啊,时候是不早了,你这就回观星殿?”
雨落城道:“不,我要去一趟三蛮之地。”
元空和尚一愣:“你去哪干嘛?”
雨落城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我为什么要去哪个地方,但是我师父临终前告诉我,让我在天启三年去三蛮之地看一看。”
闻听此言,元空和尚摇头而叹:“真是一群奇怪的人啊。”
雨落城转过来了身子,抱拳道:“既然如此,那在下就告辞了。”
元空和尚直摆手:“去吧去吧,等办完了这个法事,我抽空去找一趟李白衣。”
雨落城嗯了一声,随后便迈步离去了。
···
大兴城这边如何暂且不提,就说东都雏阳这里。
赵元彻的到来,可以说是将军心彻底稳住了,本来赵绥制定的一系列偷袭计划,都被赵元彻给一一的化解。
一开始,有对赵元彻不怎么认识的新兵蛋子,都不服气他的指挥,心说这谁啊,说指挥我们就指挥我们了?
可是当赵元彻化解了赵绥的一系列进攻之后,这些人,彻底的服气了,没别的,就是佩服。
而且来说,在叛军久攻雏阳数次不下后,叛军们的士气,也都低迷了下来。
他们是造反的人,做的便是杀头的罪,一开始,靠着热血上头的劲还能拼一拼,可到后来,这口气卸了,也就没多余的力气了。
以至于,那声势浩大的十八路反王,除了赵绥是一条路走到黑之外,其余的十七个,都开始生了后退之心。
反军军营之中,赵绥与历天行对坐下围棋,在被历天行推荐过之后,赵绥也喜欢上了王小来发明的这种棋,不说别的,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小玩意,用来打发时间,再合适不过了。
“历侯爷,这些天军营中有许多反对的声音,不知道你听了没有?”
落下棋子,赵绥问道。
历天行嗯了一声,点头道:“这个再正常不过了,所谓的十八路义军,终究只是一群乌合之众,当然除了王爷您。”
赵绥呵呵的笑了笑,也没有多说其他。
“说起来,这些人无非是想趁着隋阳西北两方战事焦灼,大兴城无暇分心,才起哄和王爷您一起起义,他们的心,历某早已经看透了。”
赵绥抿嘴无言。
历天行落子屠龙,一边收子一边道:“眼下西北两方战局稳定不说,西线战场上,陆恭游还随时可以拿下努尔哈里,这一点,让除了王爷您之外的其他反王心里都打了退堂鼓,再加上我们被拦在雏阳前寸步不进,但凡是个人,心里都想着自己的退路,试问王爷,曾几何时,您是否也是如此想的?”
赵绥耸肩道:“实不相瞒,本王这些日子思量了好些天,甚至都想着把家里的飞熊军调来,趁早的拿下雏阳,不然的话,这么拖下去,本王那些盟友怕都是跑了个干干净净。”
“恕历某直言,现在就调集飞熊军,显然还不到时候。”
赵绥一愣:“为何?”
历天行道:“现在王爷就调来了飞雄军,万一等赵元彻败了换陆恭游前来,那时候,王爷您怎么和陆恭游过招?”
赵绥闻言苦笑:“话虽如此,可那有这么简单,赵元彻不是什么无名之辈,想当初,隋阳双壁,也不是白来的名···”
话没说完,赵绥忽然一愣,跟着看历天行,从历天行刚才那句话中,他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
“历侯爷,您的意思。是有打败赵元彻的方法?”
历天行轻轻的点了点头。
赵绥当时就一机灵:“什么办法?”
历天行笑了笑:“王爷莫要激动,历某问你,当初在大兴城的时候,您可曾拜访过赵元彻?不说您,就程山河他们,可从拜访过一次?”
赵绥仔细的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
历天行笑道:“在下倒是去过,见了见这位隋阳双壁,而且,就在年三十望前三四日的时候。”
赵绥闻言皱起了眉头,不知道历天行那时候去拜访赵元彻做什么。
“王爷,你猜历某那一次拜访赵元彻,见到了什么?”
赵绥老实摇头,他又不是神,没有透视眼,怎么知道那时候历天行看到了什么。
“历侯爷,您还是别卖关子了,此间更无六耳,有话直言,又有何妨?”赵绥直接道。
历天行抬头轻轻道:“老木将凋。”
赵绥:“???”
“赵元彻年轻时枕冰卧雪,老来落下了病根,他已经是耄耋之年,如今旧疾复发,王爷,您觉得,他能撑得了多长时间?”历天行问道。
赵绥嘶了一声:“就算如此,那也不能将生死大事托付在此上,万一赵元彻坚持到了陆恭游得胜还朝怎么办?努尔哈里给本王的信中可是说了,陆恭游已经将他给团团包围,随时便可以进攻,并吃下他的。”
历天行抿嘴笑:“所以,咱们就要做一些事情,惹这位老将军动怒,加重他的病情才好,王爷,您觉得,这样可好?”
赵绥心中一想,觉得有些不妥:“赵元彻来东线这些天了,一直都是稳如泰山,惹他动怒,怕是不好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