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内,宁习一路突围十多关卡,身上,早已经遍染血迹,此时的他,累的不行,也搭上有好些时间没有吃饭,饿的头昏脑涨。
四下里看,就瞧见,不远处有一户人家,吞了口口水,宁习强打着精神去,到了门口,下马扣动大门。
屋内许长时间没有动静,这让宁习不由得一愣,心说难道因为战乱的关系,百姓们都搬走了?
心里头这样想,宁习也就做出了决定,既然是没人的话,那好,自己个进去随便找些东西吃,歇息一会儿,毕竟这些天实在是太累了。
想到此处,宁习就推开了门,牵马走进来后,又把院门给挂上了,然后栓好马,提着枪,一路走向后厨。
翻箱倒柜的找,倒是也找出来了一些吃的,不过是几个杂面包子,有些涩口,但是总比没有的强。
宁习拿着包子出来蹲门口吃,一边吃着,一边笑着看院子里那匹吃草的马,笑道:“没看出来,这家人家倒是挺爱干净的,家里头,都没几颗野草,老伙计,怕是你今天难吃饱了。”
嘴里刚说完这句话,宁习自己愣住,他低头看了看手中包子,还很新鲜,一点没有变质变硬的模样,那样子,分明就是最近刚做好的,再看院子里,除了自己的脚步之外,还有其余的脚印在。
他丢掉包子蹭一下子站起来,然而为时已晚,从他身背后传来一阵脚步声,莽回头,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手拿着菜刀冲过来,高举着就要砍他。
“老先生,您干什么!”
宁习喊了一声,抓起斜放在一旁的钢枪,锵的一声格挡住了,跳开来,看那个老头道。
老头咬牙切齿,伸手指着宁习:“我今天砍了你这个犯上作乱的混蛋。”
宁习:“???”
老头高喊着冲来,手中菜刀又一次劈砍下来,压根就不给宁习解释的机会,也是没办法了,宁习兜兜转转侧过身子,躲开了老头的菜刀,跟着向前轻舒猿臂,款扭狼腰,只是轻轻的一提,便抓住了老头的后衣领子,直接给擒住了拿在手中,然后扔到地上。
“老先生,您先听我解释!”
宁习还叫道。
老头坐地上半天没反应过来,一脸的迷瞪。
宁习心说坏了,该不会把老头给摔坏了吧,他忙丢掉枪上前去看,就在这时,听到身后被有人说话。
“现在,把手举起来,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宁习下意识回头,就看到,几个身穿叛军衣服的士兵手里拿着造型古怪的弓弩对准自己,领头的那一个,还瞎了右眼。
“你最好别想玩什么花招,不然,我会毫不犹豫的向你射击的。”那独眼道。
宁习琢磨了一下,近距离被几张弩指着,他自认还没有能躲开的本事,于是乎,就只好把双手给举了起来,缓缓的从地上站起来。
而这个时候,那独眼又冲着地上坐着的老头喊:“张老先生,你没事吧?”
老头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站起来,摇了摇头:“没事,得亏是你们来的及时,不然的话,就让这个叛贼把老头我给害了。”
宁习一听这话,就气不打一出来:“老头,你是糊涂了还是怎么,那几个家伙都身穿叛军的衣服,他们才是坏人,我是正规的朝廷军。”
宁习说完这话,院子里那几个叛军和老头都咦了一声,回头看宁习:“你是朝廷军?”
宁习把脚悄悄的放在了地上的钢枪上,以备随时动手,道:“怎么,不像么,老子是武侯陆恭游所部中军帐下旗牌官宁习,就你们这些小杂鱼,老子要收拾你们,不过是眨眼间的事情。”
老头还道:“娃娃,你说的都是真的?”
宁习已经是勾起钢枪,一把捞过在手中,嘴上不多废话,朝着独眼他们冲过来:“冤家路窄,老子也杀了不少的叛军了,更不缺你们几个。”
独眼他们一边后退一边喊:“别动手,自己人,自己人!”
宁习啐一口:“你们是叛贼,老子是正规军,谁跟你是自己人。”
独眼忙喊道:“我们是弘农派出来的探子,伪装成叛军模样的。”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少废话,看枪。”
说着,宁习就一枪扎过来。
独眼侧身躲过,伸手一把抓住了宁习的枪,道:“宁将军,真的是自己人,我是新帅帐下护卫统领冼经渔,奉我家大人,也是新任元帅王小来的命令,特意来查探情报的。”
宁习拽了几下枪,发现力竭拽不动,就只好抬头道:“你怎么证明!”
冼经渔就道:“刘棉忆和沈西平都是我家大人好友,他俩都一个毛病,不高兴了都会MMP的喊。”
宁习一愣,停住了动作,上下看冼经渔:“你真的是弘农出来的探子?”
也难怪宁习会这样,当初与刘棉忆和沈西平共事那些日子,俩人就是嘴里不断MMP,你问他俩什么意思,他俩就说不知道,跟大人学的,你问他俩大人是谁,他俩就说是王小来。
这不就应了那句话,学好不容易,学坏一出溜。
冼经渔松开了手,从身上拿出来了临出来时,王小来给的腰牌。
宁习接过了一瞧,这才恍然大悟,跟着忙赔礼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误会了。”
老头也呵呵笑:“都是自家人,误会一场。”
说着,老头还指责宁习:“这位小将军,也是你的不对。”
宁习:“???”
“你看你身上这个样子,脏兮兮血粼粼的都看不出来打扮,把你错认成了叛军,对不住了。”
宁习叹了口气,要说话没说话呢,冼经渔就率先皱眉:“宁小将军,您不是和刘棉忆以及沈西平一块行动么,怎么就剩您自己了,难不成···”
生怕是冼经渔曲解了意思,宁习连忙摆手道:“不不不,刘将军和沈将军他们两个现在好着呢,我之所以会在这里,是因为我们袭击汝南的时候中了埋伏,刘将军让我突围出来,向弘农寻求接应。”
“可是从汝南到弘农,这条路并不是最近最快的路,您怎么在这了?”冼经渔不解。
宁习就道:“那不是弘农正前方还有叛军么,我想着抄小路进城,把消息送回去。”
宁习这么一说,冼经渔方才明白了,道:“既然这样,那小将军您尽快跟我回一趟弘农,把情况告诉元帅。”
宁习点头。
那老头还张罗道:“不着急,不着急,吃饱了再走也不迟。”
话刚落下,宁习肚皮就咕咕的叫了起来。
后者当时脸红,那老头就笑着回了厨房捣鼓了饭菜来。
趁着这会儿的功夫,冼经渔问宁习一切有关的事情,相反的,宁习也向冼经渔打听弘农这段时间怎么样。
在听闻了冼经渔说的弘农正前方的敌人已经被团灭消息之后,他大吃了一惊:“这新来的元帅这么厉害么?我可是听说那弘农前面至少有六七万的叛军来着。”
冼经渔一声嗨,就把前因后果一说,宁习当时明白了,点点头自己琢磨了起来。
正当此时,老头也把饭菜做好了端上来,几个年轻小伙子一通吃,饱餐之后,也不做停留,匆忙间便上路了。
临走的时候,冼经渔要留一些银子给老头,没曾想,老头只是摆摆手:“冼将军,小老头也是从军队里出来的,这些忙,也是能帮就帮,眼下正是叛军猖獗,隋阳危难之际,小老头不能为国效力,就已经很是惭愧了,哪还敢收钱?这些银子,您还是自己留着吧。”
老头说什么也不接,冼经渔没法子,只好抱拳行了个礼,然后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