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了点头,朝着地上的那些鱼卵狠狠的踹了几脚,全部踢到河里。
这还不解气,刚想靠近再吐上几口唾沫,却不曾想那些黑鱼瞬间跃上水面,吓得我又赶忙后退回去。
“苏大小姐没什么事儿吧?”
我整理了一下领子,扭头就问了一句。
解传波摇了摇头,但是声音也没有太开心的样子。
“苏大小姐已经睡过去了,暂时是没事了,但我担心你这边,所以过来旁忙。可又怕她待会儿醒来又闹,所以我就先给捆起来了。”
“对了,那胖子...那一颗子弹刚巧不巧就打到了他的心脏,直接就噶了。”
我听后深吸一口气,低头点上了一根烟:“这么菜的枪法,第一枪就打中了心脏。”
“这人也真是,命中有这么一劫啊。”
我摇了摇头,其实内心并没有太大的波澜。
解传波却向着水里探头看了一眼,之后问道:“嚯,这鱼够多的啊。”
“对了老张,刚刚那家伙是怎么回事?我刚刚打了那么多枪,他居然不死...”
我仰起头,看了解传波一眼。
“你就是没看到,那整个脑袋都没了,还是不死呢。”
解传波听后一愣:“什么意思?刚刚那家伙脑袋都没了?”
我点了点头:“但是在他身体里出现了好多的䱻鱼鱼卵。我估计啊,是被麻痹了神经,整个人出于一种条件反射,就是肌肉靠着濒死前的记忆在活动。”
我说的虽然有点邪乎,但是我也知道这其中那些䱻鱼卵肯定付出了不少的功劳。
解传波一直都在低头沉思,但一抬头就给了我一个重磅消息:“那这么说...苏大小姐也是中毒了?”
我听完一愣,刚准备送到嘴里的香烟也停了下来:“苏大小姐怎么了?”
“变得和丧尸差不多呢...”
我听后瞬间眉头一皱,将手里的烟头孙守一丢,急忙向着苏安莹的方向就跑了过去。
等我跑过去的时候,却见苏安莹已经被伞绳给捆的结结实实。
但是看那造型,我真的是一肚子气。
“我说老解,你特酿的能不能别拿晚上绑你媳妇儿的那种手法来绑苏大小姐?”
解传波听后直接挠着脑袋嘿嘿一笑,还恬不知耻的冲我回道:“老张啊,你咋知道我绑媳妇也用这种绑法?”
“那下次我用我媳妇绑我的方法绑好了。”
我直接白了他一眼,把我手中已经变成烧火棍的步枪塞给了解传波。
然后赶忙低下身子,去帮苏安莹解绑。
只是她身上仍旧湿漉漉的,而且这绑法,我是真的有点儿下不去手。
但是没办法,绳子我肯定是不会割断的,还是上手去解吧。
等解的差不多了,我便抱起苏安莹来到火堆前。
一方面是想要给她取暖,另一方面也是想让她身上干燥一些。
但没想到那瘦老头只是看了一眼苏安莹,便立刻就皱起了眉。
“这姑娘中毒挺深呢。”
我一听这儿,又低头仔细的看了一眼苏安莹,说实话除了脸色苍白,没其他的能看出来中毒的痕迹。
瘦老头也没多话,而是上前撑开了苏安莹的眼皮,看了看她的眼睛,然后就连连点起了头。
“没错,是中了毒,这种毒液会麻痹他的神经,会让她的大脑进入休眠,从而控制她的身体和肌肉组织。”
我听完一挠脑袋:“世界上还有这种毒?”
瘦老头也不解释,而是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地下河:“要不然你怎么解释,刚刚和你打斗的无头尸?”
我也下意识的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
是呀,我刚刚不也是这样推测的吗?
可是苏安莹到现在一直没醒来,所以我也算是死马当做活马医,向着瘦老头子就询问起了方法。
“那你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她解读?”
“按摩!”瘦老头想也没想的就回答出来。
然后他蹲在苏安莹面前,伸手在苏安莹的身上开始比划起来。
“所谓按摩可以帮她疏通筋骨,去除残毒。尤其是老夫也略懂一些医术,靠一些穴位和关键位置的力压,是可以唤醒这个女孩的。”
“一旦她恢复理智,那剩余的残毒也会一点点被身体的免疫功能驱散。”
我看着这老头那长大的十指,总感觉这人有点儿邪...不,是有点儿色。
于是我赶忙上前,一把就握住了他刚准备落在苏安莹身上的咸猪手。
“我说...还有没有其他方法?”
瘦老头看着我的眼睛,然后慢慢的冲我摇了摇头,而且那给人的感觉,是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
我思考了片刻,但还是不太想要便宜这个老头。
于是就一把推开他:“嘶...我觉得年轻人的力道应该控制的更好一些,要不你教我,我来按?”
我提出这个要求以后,解传波看我的眼神立刻就变成了那种坏坏的模样。
但是我可没想那么多。
尽管苏安莹十分的漂亮,但是现在身上全是水渍,头发也凌乱。尽管他天生丽质,这一路上没化妆胜过了不少化妆的女孩,但还是显得十分的狼狈。
所以我之所以自告奋勇,是不想便宜了眼前的这个糟老头子。
我想苏安莹以后知道了,也会拒绝这个老头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
而之所以我上场,其实还是有着另一个打算。
当然也不是赚便宜。
而是糟老头子自己体验不到了,他一定也不会让我赚便宜,所以更会教给我一些合理又可靠的方法。
从而避免了,三个老爷们赚一个弱女子的便宜。
见瘦老头很不情愿的答应下来,我还特地找来外套盖在了苏安莹身上,然后把手就伸了进去。
那瘦老头见状直给我翻白眼...但是他翻白眼,却证明他有利可图。
我就按照瘦老头在解传波身上做的示范,一点点帮助苏安莹进行着按摩。
一个全身的按摩,让我都面红耳赤。
直到最后苏安莹吐出一口脏水,瘦老头这才示意我可以收手了。
我是按的满头大汗,当然这不仅仅是因为累的。
剩下的时间里苏安莹依旧没有醒过来,但是按照瘦老头的说法是,最晚也不过一个时辰。
于是我就盘起腿,让苏安莹靠在我的双腿上,一点点儿的翻着面的,让火烘烤她身上的湿衣服。
我倒是自在,随手一脱就挂在了那里。
但是毕竟苏安莹是个女孩子,我也不好下手是不是?
再说了,已经不是生命垂危之际了,所以我也该讲究一些了。
半个时辰以后,也就是一个小时多点,苏安莹果然醒了过来。
是一醒过来就不断的咳嗽。
我也因此想到了另一个问题,那就是蝾螈。
蝾螈这个东西是有毒的,而且它们甚至还会给自己的卵加上毒液,为了保护后代。
而这毒实际上是和麻痹猎物差不多的效果。
而着和蝾螈长得蛮像䱻鱼,是不是也有这样的能力呢?
我想到这儿,也不免得为木蓝特他们捏了一把汗。
苏安莹睁开眼的那一刻,是想要从我怀里挣脱的,但是被我给按住了。
我看着她如此的虚弱,也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依旧没有退烧,所以我就握住她的手,继续和没事人一样和解传波他们谈话。
原本是一个自欺欺人的举动,但是完完全全没能想到,苏安莹居然也欣然接受了。
只是她用另一只手放在自己胸前,又一次握紧了自己的青铜吊坠。
这一个晚上可以说是来到这里以来,最为平和,心理上最舒服的一个晚上了。
虽然条件简陋,浑身上下也不舒服,但是心里却是十分满足的。
解传波捞了两条黑鱼,也不管能不能吃的就放在火上烤了起来。
随着香味飘到鼻子里,那不能吃也变得能吃了。
我则是倒了一杯热水,轻轻的递给苏安莹。
她看了看我,眼睛之中向有泉水涌动,但也慢慢起身,微微笑起。
仿佛所有的困难在这一刻都已经烟消云散。
但是我心里也清楚,这只不过是给现实增加了一片滤镜。
当滤镜褪去,一切的一切仍然需要自己的面对。
解传波倒是个现实的人,他吃了口鱼肉,就向着瘦老头开口问道。
“我说老头啊,咱不能就一直被困在这里吧?你有其他路吗?”
瘦老头看了看我,欲言又止之后,这才轻轻开口:“其实按道理来讲,走流沙是很容易很轻松的一条路。”
“当然如果在没有遇到恶劣天气和突发变故的情况下。”
“但是在流沙之下,这复杂的地下洞穴系统之中,也一样可以到达流沙尽头。”
“那个出口可以直接抵达蠃母山对岸,离玉山已经不多远了。”
我看了解传波一眼,看来这个老头子是不知道我们原计划正好是要去蠃母之山。
于是也干脆不再多想,直接敲定了计划。
“那我们就走地下!哪怕要走的路多一点,所花费的时间长一点儿!”
我之所以选择走地下的原因,并不是走这里会更安全很多。
而是因为我觉得风险相对要小上那么一丢丢。
至少我们不用担心那可以麻痹神经的䱻鱼,也不用担心漫天的闪电是否劈到水中。
更要紧的是,我们时常可以好好的休息,不用脚踩在水中,坐也不是站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