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原先与尚公子的约定,自然要说话算数,再说……”
有人帮她打理,何乐而不为?
她又不吃亏。
约定?
说话算数?
东方楚烨听到这几个字,便觉烦躁不堪,南青风剩下的话都没有继续听下去的,直接打断。
“本王府上还有要事未处理,先回了。”
一抬手,流云顺势上前,扶着他,径直出门。
“哎……”
南青风唤了一声,东方楚烨没有回头,脚下大步流星,眨眼就到了门口。
“他怎么了?我刚刚进屋看诊,不是让你好好照顾他吗?你做什么得罪他了?”
“别血口喷人啊,我跟他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好端端的得罪他作甚?”上官建月耸了耸肩,望着东方楚烨离去的方向,“你那男人,像是吃醋了。”
“不可能,他知道你的身份啊……”
“那我就不知道了,除非他连女子的醋也吃,我忙去了,你自己头疼去吧。”
说罢,上官建月挥了挥手,转身漫步离去。
南青风百思不得其解,她又有礼数又尽地主之谊,还让人照顾他。
刚刚在车上还好好的,突然这是怎么了?
想不通索性先放一放,晚上回去再问。
左右他说了,这几日要在孤影院住。
“王爷方才为何那般说?”
外面,流云立在马车前,松开了东方楚烨,整理马缰,并没有急着驾车。
东方楚烨撩起车帘的手微顿,“何意?”
“府上事务,王爷一大早便已经安排好了,没有急着要处理的事务,王爷方才为何那般说?”
他两眼直直望着东方楚烨,那双经历多次生死的眼,此刻仿佛能穿透东方楚烨的躯壳,照到他内心深处。
“王爷是在吃北冥青风的醋,王爷喜欢上她了,是吗?”
东方楚烨面色骤然一冷,浓黑的双眉皱起。
“本王吃她的醋?本王喜欢她?你莫不是搞错了什么?”
“那王爷如何解释今日反常行为?”
“她虽是北冥家人,但如今也是本王的挂牌王妃,在外面跟其他男人勾肩搭背,传了出去,本王颜面何存?”
“当真只是如此?”
“自然,本王清楚的知道身上背负着什么。”
上一世他被北冥楠欺骗利用身死,镇守北疆的将士不愿屈服,皆被活埋!
这一世他若再犯同样的错误,他宁肯永世不得超生!
流云舒了口气,紧绷的身子放松了不少。
“北冥青风隐藏极深,连北冥府的人都未曾察觉,流云生恐王爷被她欺骗利用,冒犯王爷,回府之后流云自请三十鞭。”
说到这个,东方楚烨眼底旭虚光一闪。
“派人查查,北冥青风在回北冥府之前,在哪里做什么,与什么人接触过,顺带再去查一下,在北冥府中,北冥青风受伤,可有人抓药,又是多久康复的。”
对于南青风跟游医学医术的说辞,他可不信。
他有另一个想法,若是真的话……
“是。”
马蹄声嘚嘚,流云驾车朝镇北王府驶去。
夜里,南青风卸去易容,避开耳目,独自一人返回了孤影院。
推开门,她便喊了一声“王爷”。
可院落空空荡荡,黑黢黢一片,没有丝毫回应。
“不在?”
忽而,身后传来一道满是怨气的嗓音。
“王爷回府了。”
南青风被惊了一跳,回头一看。
只见逐日立在她面前,清俊的面庞被月光渡了一层白,加上满面的怨气,好似鬼一般。
“你们习武之人,都喜欢这样突然出现在别人身后吓人吗?”
逐日“哼”了一声,两眼凝着她。
“姑娘那日,真是想的一手好金蝉脱壳的法子。”
南青风忙道,“事发突然,我也是逼不得已,不生气了好不好?”
逐日又哼了一声,南青风顺势话锋一转,“王爷呢?不是说这几日在孤影院住,怎么不来了?王府出了什么事吗?”
“我奉命跟着姑娘,护姑娘安全,王府的事,我一概不知,姑娘若是想知道,还是自己亲自去问王爷吧。”
不想跟南青风再多说一个字,他纵身一跃,又隐在了黑暗中。
南青风倒是想早点去,问问晌午那会儿这大魔头是怎么回事,又怕现在过去,人家真的有正事,被她听到什么不该听的,那就麻烦了。
敛起心思,回了屋子睡觉。
有逐日追月守着,南青风依旧睡的安稳。
本来以为没有镯儿喊她,能多睡一会儿,没成想天色将明,外面就传来了敲门声。
“谁啊?”
问也没有人回话,就是一个劲儿的敲门,硬生生将南青风吵醒。
三下五除二穿好衣服,下榻猛地拉开门,却见逐日一本正经的站在门前。
“姑娘,该起床出去摆摊了。”
“你故意的……”
逐日面色冷淡,不予置否,颔首一礼便要退下去。
南青风也不是个吃亏的,双手环在胸前,“站住。”
逐日脚步一顿,侧目看她,“姑娘有什么吩咐?”
“没什么,既然都起来了,那咱们就一起开工吧。”
一起开工?
逐日皱眉,“我等身份特殊,不宜在外人面前抛头露面。”
上回在赌场男扮女装,众人心思都在赌上,没人注意他,他忍了,这回,这女人该不会又要他扮女装吧?
南青风眯眼微笑,“放心,这回不需要你抛头露面,只需要你二人出去,帮我散播点消息即可……”
“什么消息?”
看着南青风笑的阴森诡异,逐日莫名觉得脊背有些发凉。
他一直暗中跟着她,曾见过几次南青风露出这样的表情。
第一次,南青风划破了上官婉容的嘴角,第二次,算计了北冥婧儿让她大出血买了商铺,第三次……动手杀了上官婉容……
这回,又是什么人要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