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西野话音刚落,就听见厕所里发出几声巨响,是皮肉撞击的声音。
张召瞬间紧张起来:“头儿,怎么办?我们可能来不及……”
周西野抿着唇角,紧盯着厕所门,根据里面的声音,他在赌一次……
厕所门拉开,姜知知一根麻花辫被拽散,乱糟糟地披在肩上,白嫩的小脸上沾着几滴鲜血,衬衫领口被扯开一大块,露出精致的锁骨,一大片白皙肌肤,还有隐隐美好呼之欲出。
受伤的手腕,纱布浸透着血,有些狼狈,可眼中却迸发着狼崽子一样狠的光。
她身后,男人软塌塌地瘫在地上,一双眼瞪得老大,呼吸微弱。
周西野呼吸一滞:“转过身去!”
手上速度更快,解下武装带,飞速脱掉外套,裹在姜知知身上:“有没有受伤?”
张召和王长坤迅速转身,心里却惊讶,姜知知对付那个人,速度也太快了!
姜知知感觉受伤的手腕火辣辣的疼,还有石膏里的胳膊,刚才好像抻了一下,隐隐作痛。心里懊恼,竟然大意了,被那人拽进厕所。
厮打时,还被他抓住了领口,差点儿将她的衣服全部扯开!
这会儿,被周西野的外套包裹,清冽如雪中冷松的气味,让她头脑瞬间清醒,她更没办法跟周西野解释她是姜知知,姜知知怎么可能这么能打!
低头垂眼,看着入眼的一片绿,摇了摇头:“没有。”
突然又想起来,抬头看着周西野:“我的包呢?”
那可是她全部家当,还有出门的介绍信!
周西野:“……”
都这时候了,这姑娘竟然还在关心她的提包:“没丢,在旁边呢。”
姜知知放心了,松了一口气,冲周西野微微一笑,还露出一个可爱的小虎牙:“谢谢啊。”
明媚的笑,眼底都是光,就那么撞进了周西野的心上。
周西野就觉得喉头发紧,眼神别开:“你很勇敢。”
列车长也凑了过来:“确定了,就是这两个,我还想着是两个男人呢,没想到是夫妻俩,这两人看着斯斯文文,身上的人命可不少。”
姜知知惊讶:“那孩子和两个老太太呢?”
列车长想想都不可思议:“我都不敢相信,那孩子是他们偷来的,两个老太太也是好心带孩子下车去转转,结果上了对面的列车,这会儿已经联系站台了。”
姜知知:“……”
她以为的人贩子,只是迷糊的老太太,她以为的夫妻,竟然是两个杀人犯?
列车长喊来几个乘警,把夫妻两人带走关起来,准备在下个车站交给公安。
因为姜知知抓人有功,又受着伤,特别给姜知知安排了前面的特需车厢,是专门留给首长的卧铺车厢,车厢里就住两个人,还有一个小小的厕所。
条件和后来的软卧没法比,但在姜知知眼里,已经非常好了。
没想到打一架,竟然还有这么好的待遇,有些开心,嘴角就抑制不住的往上扬,眉眼弯弯地笑着。
周西野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姜知知笑得开心,心情也愉悦起来,帮着她把提包拎进车厢:“你先换个衣服,我看你的手受伤了,等会儿我过来帮你换药。”
姜知知倒是意外,周西野观察得这么仔细吗?痛快地点头同意,她现在一个手,确实很不方便。
周西野关上车厢门,姜知知有些费劲地脱了衣服,又换了一件浅黄色衬衫,看了看手腕上血迹已经干涸,应该问题不大,还是解开纱布看了看。
不知道是现在缝针技术不行,还是原主太用力地割了好几刀,伤口看着有些长,还很狰狞。
姜知知还在琢磨以后怎么能祛疤时,车厢门被敲响。
应该是周西野,喊了一声进来。
周西野进门就看见姜知知右手手腕的伤口,很大一条,这会儿结了血痂,却没多问:“你胳膊怎么样?是骨折吗?有没有难受?如果难受,下一站可以下车,去医院看看。”
姜知知摇头:“不用,我现在没感觉,应该问题不大。”
周西野在姜知知身边坐下,拿着一瓶云南白药和一卷纱布:“我给你上药,你这个伤口边缘有些发红,像是要发炎,如果不注意,很容易发炎溃脓。”
姜知知胳膊打着石膏,只能半弯曲着胳膊,让周西野上药。
这样不自觉,两人就离得很近。
姜知知能看见周西野有些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好看的暗影,还发现周西野的鼻梁很高挺,都说山根高挺的男人,那方面也很行?
???!!!
姜知知被自己突然冒出来的不健康思想惊到,温饱都没解决,她竟然都敢想这些有的没的!
果然,美色误人。
周西野怕弄疼姜知知,很小心地洒了云南白药,又很小心地把纱布一圈一圈缠起来。
缠纱布时,抬头见姜知知满脸通红,眼睛却像是雨后的天空,清亮干净。
“是不是很疼?”
姜知知红着脸摇头:“没有,不疼。”
周西野以为是姜知知疼却不好意思说:“你忍着点,我轻点,很快就好。”
姜知知嗯了一声,眼神飘忽的不敢再去看周西野的脸,太具有迷惑性。
门外,张召和王长坤趴在门口听着,边听边震惊,不可思议地看着对方,他们的头儿,是不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竟然能这么温柔?
听见屋里有动静,两人赶紧跑回隔壁车厢,等周西野过来,张召损笑着摸着王长坤的胳膊:“是不是很疼啊?你忍着点,我轻点,很快就好了……”
王长坤却不敢动,他已经看见老大脸都变黑了。
周西野冷冷地看着张召:“回去后,你去养猪,我看你挺适合。”
张召惊呼一声:“老大,我也没做什么?你不能这么残忍。”
周西野不理他,径自坐下,脑海里却想的是,姜知知手腕上的伤口,一看就是自残的后果,到底什么事,能让她选择自杀?
王长坤见周西野不说话,小心地问着:“头儿,那姑娘叫什么名字?你还真说对了,她的身手确实比我和张召厉害……”
后来,他还看了男人身上的伤,总结起来,就是稳准狠!所以,对姜知知的身份,他也很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