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以啊。
林曼曼忙说不用。
虽然裴奶奶当她是亲人一般,但毕竟不是亲人,而且她家里还有个未婚的大孙子,别人还以为她是要入驻裴家当孙媳妇呢。
名不正言不顺,还是免了。
她手上还有点积蓄,请个人照顾自己段时间还是可以的。
裴奶奶拍了拍她的手,“你这孩子,客气什么?过来家里,吃的跟住的条件都好些,瞧瞧你,不过是几天不见,整个人都瘦了圈,脸上一点儿肉也没有了,可怜见的,你看看,在这儿又不是你自己呆一个房间,换个衣服,说句话也不方便,身边没个贴心的人,有点什么事情也不好意思开口,你说是不是?”
不可否认,裴奶奶说的都是事实。
这病房并不是单人病房,四人的病房,床位就住了三个,一位是军嫂刚做了妇科手术,另一个是位女兵,训练中摔伤了腿,林曼曼就是第三个。
说实话,林曼曼也觉得很不习惯,除却身体隐私之外,还有的就是病人家属过来看望时间不统一,人来人往的,难免会影响休息。
她没有那个条件申请独立病房,一是她职别不够,二是虽然她受了乐于助人的肯定,但也并不算什么大功,一等功二等功这些是完全评不上的。
能出院,有个独立空间养病,那肯定是好的。
但尽管自己不怕说闲话,也不好总是打扰裴家。
“奶奶,没事的,虽然你就像我亲奶奶一样,但毕竟在外人看来,我们不是亲祖孙,我怕被人说闲话,在这里我也有人照顾,你们就放心吧。”
“哎哟,原来你是怕人说闲话,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没事的,等你伤好了,我们再从长计议……”
裴奶奶还没说完,严老师就咳嗽了声。
裴奶奶强行把嘴角的笑意压下去,停了话头,想起什么似的,朝严老师道:“对了阿茵,阿峥不是写了封信回来吗?说是给曼曼的,你给她看看吧。”
严老师点头,从包里拿了封信出来,递给林曼曼,“这是阿峥通过特快专递的寄回来的,特地给你。”
林曼曼接了过来,看着上面的收信人明晃晃地写着自己的名字,裴峥怎么给她写信了?难道是问她的伤情?
“妈,我们先回去吧,曼曼需要休息。”严老师站了起来。
裴奶奶却是犹豫,“曼曼,你真不考虑去奶奶家吗?”
严老师就道:“妈,这事曼曼会考虑,等她想好了,让她叫人过来告诉我们好了。”
裴奶奶点头,又是慈声跟林曼曼道:“那行,曼曼你千万不要客气,好好想想,呆在医院是很不方便的……”
严老师又是轻咳了声,“妈,曼曼医生护士过来了,我们还是先走吧。”
裴奶奶这才依依不舍地走了。
林曼曼:“……”
今天的裴奶奶有些不正常啊。
宁素秋跟医生走了进来,查看林曼曼的恢复情况。
情况稳定了下来,因为年轻有底子,一天天地在恢复,医生过来减少了些针药,并例行嘱咐宁素秋一定要注意林曼曼的保暖。
本来林曼曼就比较怕冷,这次泡了溪水之后,这怕冷情况更严重了,现在依然是大寒冬,虽然医院里有暖气供应,但并不是全天候供应的,只有晚上才有,白天也只是在病房里头生了两个炉子作罢,冷还是很冷的。
林曼曼身上穿得多,被子也盖得厚,再是要加暖水袋,才感觉能熬得下去。
医生走了之后,宁素秋留了下来,帮她看着点滴。
林曼曼刚睡醒,这会儿也睡不着,宁素秋拿了份报纸过来,问她要不要听她读报纸。
林曼曼说不用了,她想看裴峥写的信。
宁素秋只有把报纸放下,微微地叹了口气。
……
裴奶奶婆媳从病房出来碰到了李国芳。
“奶奶,严阿姨,你们怎么来医院了?”李国芳有些惊讶。
“原来是国芳啊,我们过来看望个小辈。”裴奶奶笑着应了一声。
李国芳也有耳闻林曼曼受伤住院的事,她昨天休假没能及时知道,今天过来上班刚听到就赶着过来瞧瞧情况,现在裴奶奶说看望的小辈,不会就是林曼曼吗?她就是在里面的病房里!
“不知道奶奶跟阿姨看望的是谁?我在这边工作,希望也能帮奶奶阿姨多看顾那位病人一些。”李国芳脸上没表露出来,笑得乖巧。
严老师淡道:“不用,相信医院对待病人都一视同仁。”
李国芳脸色僵了僵,忙道:“严阿姨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只是想想帮忙多留意一些,毕竟奶奶跟阿姨都是我熟悉的长辈,你们的事就是我的事……”
裴奶奶呵呵笑道:“知道你这孩子有心了,没事儿,你知道你严阿姨一向古板,她没有怪你的意思,你去工作吧,我们先走了。”
裴家婆媳走了之后,李国芳脸色有些发青。
怎么也没想到,不过是一句话的功夫就在裴家婆媳面前碰了个软钉子。
李国芳咬咬牙,进了刚才准备进的病房。
进去后,确实发现了林曼曼在这个病房,而且宁素秋还专门照顾她。
“国芳姐。”宁素秋朝李国芳打了个招呼。
李国芳神色不明地看了眼林曼曼,才对宁素秋,“你出来一下,我有话问你。”
宁素秋点头,回头跟林曼曼说了声,就随李国芳出了去。
到了外面没有人走廊上,李国芳就有些气恼地质问她,“你怎么凑到林曼曼那妮子那儿照顾了?”
宁素秋温声道:“国芳姐这是医院的安排,而且不管照顾哪个病人都是我的工作。”
李国芳又是瞪了她一眼,“我问你,刚才裴家婆媳是不是去看那妮子了?”
宁素秋好脾气地点头,“她们是过来看望林同志。”
李国芳眉头皱得紧紧的,语气压制不住有些急,“她们怎么会过来看望她的?都说了些什么?”
宁素秋叹了口气,“国芳姐,这是病人的私事,我不好往外说,而且我当时没凑在里面听,我不知道她们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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