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秘宝一事暂时没找着就缓一缓,需要从长计议,慢慢寻找。
你最重要的是巩固自己在云家的地位,不要让其他女人钻了空子,夺取了你少奶奶的位置。”
杨宗庆见没打听到秘宝的消息,便放轻了口气,叹息了一声道:
“唉!裳儿,大叔要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你父亲已经战死在螣蛇山上,但我们没有对外宣布,也没有将你召回,主要是为了稳定军心。
所以你要节哀顺便,不动声色,在云家依旧如同没事一样悄悄潜伏,争取打听到秘宝的确切消息。
再一个就是尽量不要与人冲突,收起你那任性的脾气,一定要表现出你是一个贤妻良母,让你的公公婆婆信任你,接纳你。
现在我是代理家主,有什么事可以直接与我联系。
记住,千万不要让杨家失望。”
杨宗庆的一席话,让杨霓裳十分震惊,特别是听到父亲已经战死,心中悲凉,禁不住流下了眼泪。
父亲一死,自己在杨家的地位也就一落千丈,如果没有建树,恐怕就会成为杨家的弃子。
既然这样,何不一面完成杨家的任务,一面修好在云家的关系,今后如果云路继承了家主位置,自己也就一步登天。
想到这里,杨霓裳一抹眼泪,恨恨地道:
“大叔的话霓裳记住了,霓裳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只是现在没有杀了梦莫愁,留下了隐患。
我就想不通,难道梦莫愁会隐身不成,怎么会到处都找不到他的踪迹呢?
算了,便宜了那个臭女人了!
大叔,我们走吧!我可不能出来太久,那样会引起怀疑的。”
“行,你先走,这里交给我们来处理。”
杨宗庆二人边走边说,向矿井井口走去,一边走,一边将死去的人撒上螣蛇之毒。
这些螣蛇之毒,是杨家带领官兵在清剿螣蛇门时缴获而得,正好用来陷害莫愁。
莫愁待在洞穴之中等待了好几个时辰,确信杨霓裳等人已经离开了矿区,这才慢慢从洞穴之中出来。
她不敢冒险从矿井口出去,担心杨家的人会埋伏在外面等着她。
唯一能够逃脱的方法,就是从排水道出去,不经过矿区。
莫愁再次化形,进入了排水道。
这排水道与矿井外的天然水道相连接,也不知蜿蜒曲折经过了多久,莫愁才终于看到光亮。
这是暮云山脚下一处隐秘的小溪边,除了茂密的水草之外,还有枝繁叶茂的矮树丛,藏身在里面,的确很难寻找。
不过,这里已经不是自己可以待的地方,最安全的地方是磨盘山南麓悬崖下的山洞,那里没人知道。
要去,也得等到天黑,尽量不让人发现自己的踪迹。
天黑之后,莫愁想到了应该将矿区发生的事情通知干娘和云路,决不能让杨霓裳嫁祸自己的阴谋得逞。
莫愁取出两个传讯符,将矿区发生的一切全都刻了下来,包括杨霓裳潜伏在云家探查秘宝的事情也写在了上面,然后分别传给了干娘和云路,这才悄悄启程,向磨盘山而去。
云路与云路母亲收到莫愁的传讯都不敢相信云家矿区会发生这么大的事情,而且始作俑者竟然又是杨霓裳。
几十条人命的大事,如果真与杨霓裳有关,那杨霓裳这次必将逃不脱严厉的惩处。
云路没有将消息告诉杨霓裳,而是与父母及云家的百余名高手一起,迅速赶到暮云山。
暮云山上的惨状让众人心在滴血,他们没想到下手之人竟然如此狠毒,可以说是招招致命。
“螣蛇之毒!”
云经发现端倪,立即说了出来,连忙提醒大家小心收敛尸体,不要再被螣蛇之毒所侵蚀。
“现在一切都已经明了,这事肯定是螣蛇门干的事情,而罪魁祸首必定是梦莫愁。
她先用螣蛇之毒将云家之人全部毒倒,然后开启阵法,把凶手放进来,对云家的人痛下杀手。
我就说那梦莫愁根本就不该救她,她分明就是一个忘恩负义的黄眼狗,给我云家带来如此大的厄运和灾难。”
云络恨恨地说道,恨不得找到梦莫愁,将她碎尸万段。
“云络,你动点脑筋好不好?
梦莫愁为什么要屠杀云家的人?依据在哪里?
螣蛇门现在遭遇劫难,没有几人存活下来,而存活下来的人也已踪影全无,她在哪里去找人来屠杀云家矿区的人?
还有,从我们检查的情况来看,根本就不是螣蛇门的功夫,相反,却是我们熟悉的摧阴掌。
尽管下手的人作了刻意的掩饰,但依旧未能彻底清除那一丝丝残留的阴毒。
所以,我经过分析判断为,杨家已经发现了我们隐藏梦莫愁在暮云山矿区,于是对矿区进行了偷袭,才造成眼前的惨状。”
云经的一番分析说得云络心服口服,但他眉头一皱,又便想到一个问题:
“就算你说的是对的,那么杨家的人如何进得阵法?”
“这还不简单,只要是云家内部的高层人士就可骗开阵法,放杨家的杀手进来。”
云经大声地说了出来,实际就是说给云章夫妇听的。
显然这事已经与杨霓裳脱不了干系。
云章夫妇二人没有说话,而是紧皱着眉头,看着众人将云家人的尸体一具具地收拾到一起。
云路在一边已经听出了话中之音,心中一阵寒意袭来,似乎有那么一点颓废。
又觉得内心被什么东西一下子掏空了,感觉到浑身乏力。
要说的话,这么多年来,云路对杨霓裳已经有了感情,总觉得她不会那么凶狠和残暴,不会对云家的人动杀心。
可事实就摆在面前,杨霓裳不仅杀了云家的人,而且还想嫁祸于莫愁。
俗话说,最毒妇人心,像杨霓裳这等心性,简直就是蛇蝎心肠。
上一次是母亲将事情压了下来,放过她一马。
可这次呢?她能逃过云家家法的惩处么?
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就算是云路可以原谅她,但那些死去家人的族人又怎么可能放过她?
父母不说话,也是看在他的面子上,要他自己来决定是否大义灭亲。
他是云家未来家主的继承人,也该自己作决定了。
云路转身离开了矿区,下了暮云山,回到了云府便径直来到听雨轩。
杨霓裳正在房间里与如心哄着虹儿。
云路铁青着脸,对如心说道:
“如心,你把虹儿抱到外面去玩一会,我有事要与少奶奶谈。”
如心应声而起,抱着虹儿就出了房间。
见如心与虹儿走远,云路这才直视着一脸坦然的杨霓裳,强压着愤怒问道: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杨霓裳故作惊讶地道:
“我做了什么?要你这么愤怒地对着我?”
云路的眼睛里几乎要冒出火花来:
“暮云山矿区的事,是你杨家做的,你还想抵赖?”
可杨霓裳依旧做出一副茫然的表情,闪躲着云路波动的灵力:
“杨家做的?做什么了?我抵什么赖?你不要无中生有好不好?我很害怕的。”
云路愤怒地哼了一声,大声喝道:
“不久前,我们收到了梦莫愁的传信,将她亲眼目睹你带领杨宗庆四人骗开阵法,击杀我云家十几名护矿长老和百余名矿工,还要擒拿她作为诱饵,引诱她父亲上钩的整个过程细说了一遍。
我们接到传讯便立即赶赴暮云山,整个现场惨不忍睹。
可恶的是,你们不仅杀害了那么多的云家人,还制造现场,妄图再次嫁祸梦莫愁,可你杨家独有的摧阴掌之阴毒却未能掩盖干净,依然被我们识破。
杨霓裳,你说你还需要狡辩吗?”
杨霓裳冷笑几声道:
“呵呵,你就凭梦莫愁的一面之词就断定我是凶手?
你难道就不可以动动脑子想一想,既然我可以嫁祸她,她又何尝不可以嫁祸于我?”
云路脸色更加难看,到了这个份上,杨霓裳依旧在狡辩,这让云路很是痛心。
他简直没有想到自己会娶到这样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为妻,以后又怎么能够把虹儿教导好?
“既然你要这样说,那么请你告诉我,今天你去了哪里?做什么?与谁在一起?有没有证人?”
云路已经不想给杨霓裳留脸面了,上一次就差点让莫愁蒙受不白之冤。
这一次却造成了那么多云家人的惨死。
如果杨霓裳坦然承认,或许云路会看在虹儿的份上,饶她不死。
但现在……
杨霓裳不屑地道:
“我是云家少奶奶,我到哪里去,还需要人作证吗?真是笑话!
你们云家把我当什么了?犯人吗?妓·女吗?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连行踪都要受到你们的监视,我还是不是少奶奶?我还有没有自由?”
说到最后,杨霓裳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吐出最后几个字,那披头散发的样子,与泼妇没有两样。
“啪!”
一声脆响,紧接着又是“啊!”一声惨叫,杨霓裳捂着迅速红肿的脸,尖声叫道:
“你打我?你敢打我?这要让杨家知道了,必定将你碎尸万段!”
云路不想再看见杨霓裳那张几乎疯狂的脸,低沉地说道:
“我打你,是因为你残杀云家百十口人,手段太过血腥!
我打你,是因为你心肠歹毒,两次嫁祸无辜的莫愁!
我打你,是因为你潜伏云家,想要夺取云家秘宝!
我打你,是因为你不孝不贤,不守妇道,不配做云家的少奶奶!
从现在起,我宣布休掉你,你不再是云家的少奶奶,也不再是虹儿的母亲,立刻从云府滚出去!”
云路怒火中烧,但依旧强行控制着自己,否则杨霓裳早就成了他的掌下鬼。
毕竟夫妻一场,云路也下不了这个手。
杨霓裳神情一怔,她知道自己的所有事情都已败露。
当时在矿井下搜寻梦莫愁无果,与大叔之间的对话竟然被藏在暗中的梦莫愁听了去,这下想狡辩也没法再狡辩,只得外强中干地吼道:
“云路,你要休我,可别后悔,我杨家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螣蛇门我们都可以轻松灭掉,你一个小小的云府,能挡得住我杨家的怒火么?”
杨霓裳说罢,立即收拾自己的东西,真的准备走人。
可她没有想到的是,更大的愤怒还在等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