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风一喜,看来这个圣上还真对自己的口味,便道:
“行,那就等我破了丁家血案之后,再去觐见圣上如何?”
“没问题!”
二位丞相异口同声地答道,心中乐开了花,云风能够妥妥地加入圣上的阵营,对于牵制太上皇上将会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而丁家血案就是契机。
此时,大河皇朝深宫之内,易公公正匍匐在地,向卧在床上那位老妖婆说着话:
“禀报太上,据奴才所得消息,两天前云风在二龙山遭遇了从天天域的杀手七星剑韦定南,差点殒命,幸亏我朝第一猛将李国云及时解救,才得以生还。
后又遭遇囚龙双煞,却因天下一品楼的卫士诸葛清明使用强大的底牌吓退囚龙双煞,再次保住性命。
同行暗中护卫的还有食色帮的副帮主、四大藩王的第一近卫等人。
从云风遭遇的杀手来判断,应该是黑暗星辰收买的杀手,而不是名古金家所为。”
“转告名古侯,叫他不要轻举妄动,自毁长城,这里面的水·很深啦!”
老妖婆尖声尖气地说道,顺手从床头柜上的灵果托盘中捋下一颗罕见的灵果扔进嘴里。
“是的,太上说得对,现在四大藩王的手下也出现在云风周围,说明他们也看好云风的未来。
如果我们在云风的问题上太迟疑,恐怕就会落后于当今皇上和四大藩王,甚至失去云风,这对我们今后的统治十分不利。”
易公公诚惶诚恐地说出了心中的焦虑和担心,希望引起太上皇上的注意。
“一个有潜力的后起之秀罢了,你着什么急!”
老妖婆坐了起来,不满地看着易公公,脸上变幻着形象,一会儿是年轻美丽的样子,一会儿又是布满鸡皮皱的模样,一会儿又是尖酸刻薄的泼妇相。
“太上是有所不知啊!
这云风不足十八岁,却已经是接近天道境的修为,反观我大河皇朝甚至羡天天域的历史,什么时候出现过如此妖孽的天才?
我一直怀疑云风是远古大能夺舍,他才会有如此惊世骇俗的境界。
如果我们能够争取到他,岂不是如虎添翼?”
易公公语重心长地说道,希望太上皇上能够引起足够的重视。
“你也知道我们在营救云风的问题上失了先机,被秦已措拣了便宜。
那么我们想要扳回一局,显然是很困难。
既然如此,我们何不先下手为强,将云风扼杀在摇篮里呢?
你去将我的意思转告给日月王,让他派人暗中下手,帮助我们消除云风这个潜在的威胁。”
十天后,易公公出现在东信皇朝与大河皇朝毗邻的柴真森林,一处极为偏僻而阴森的峡谷之中,伏地跪拜道:
“奴才叩见日月王。”
“你找有什么事?”
峡谷中回荡起阴冷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易公公不敢抬头,战战竞竞地说道:
“回日月王,奴才奉太上皇上的旨意,请日月王派人暗杀来自于中天天域的后起之秀云风,此子恐怕对太上皇上开创的基业存在威胁,所以需要极早清除。”
“行,我知道了。代我向你家主子问好,希望她不要计较我的过错。”
日月王的声音沉闷而又沙哑,阴冷之中似乎带有一点颓废。
“奴才这就回去禀报。”
易公公站起来慢慢退出峡谷,额头上的冷汗如一串串的珍珠,停顿片刻,便一闪身离开了峡谷边缘。
待易公公失去踪影之后,日月王的声音又在峡谷中幽幽响起:
“唉!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不肯原谅我么?”
声音来自峡谷深处一座庞大的坟墓之中,这座坟墓的规格足以媲美一座小型的城市。
里面通道纵横,墓室众多。
不少的墓室中盘膝坐着一位位须发皆白的老者,似乎都已闭关入定。
还有一些墓室则居住着千姿百态的美女,燕瘦环肥,不一而足。
这些美女应该就是日月王留在墓室中的后宫。
正中的主墓室里,盘膝坐着一位骨瘦如柴的僵尸般的老者,远远看去,就是一副白骨骨架支撑着华丽衣袍的样子。
这就是日月王,就是当年辅助秦优伶灭杀皇后、芙蓉妃子、花溪妃子,废掉西王皇朝开国皇帝王栩的韦日月。
韦日月本是东信皇朝的亲王,以使节身份来到西王皇朝,却与当时的优伶妃子秦优伶勾搭成奸,遂密谋篡位。
首先是让西王与皇后慢性中毒,不得不称病而难理朝政。
然后假传圣旨,让秦优伶独揽朝政。
由于花溪妃子与芙蓉妃子均对朝政不感兴趣,醉心于修炼和炼丹,所以逐个中了优伶妃子的毒计,尽皆香消玉殒。
中毒的西王与皇后则被囚禁起来,不久,中毒太深的皇后也驾崩了,只剩下西王被囚禁在皇宫深处的地下牢房中,不知生死。
从此,兴盛一时的西王皇朝载入了历史画卷之中,取而代之的是秦优伶称帝的大河皇朝。
日月王与秦优伶生下一女,被送回东信皇朝抚养,秦优伶一直想要将女儿接回来,却总是被日月王以各种理由推搪,这让秦优伶十分生气,遂与日月王减少了往来。
但日月王自身的目的并未达到,他原本是想将西王皇朝据为己有,却不想优伶妃子的野心更大,要自己为王,日月王只能摄政。
为此,日月王怀恨在心,一边与秦优伶虚以委蛇,一边暗暗培植自己的力量,觉得时机成熟,便发起了宫变。
但日月王的意图秦优伶早就有所察觉,因而重金网罗了一大批死士和忠诚自己的高手,悄悄埋伏在宫闱之中,将日月王等人一网打尽。
日月王无法相信失败的事实,迟疑地问道:
“优伶,你是怎么发现我想要推翻你的统治的?”
秦优伶一脸愤怒,把一张俊俏的脸扭曲得十分狰狞:
“少叫我优伶,你已经准备杀我了,还有资格叫我优伶么?
说实话,发现你的阴谋并不难,我只是将计就计而已。
当初你出使西王皇朝,不行正事,一来就勾搭我,就让我感到你不怀好意。
你一个妻妾成群的亲王,凭什么要来勾搭我一个皇朝的宠妃呢?
只能说明你抱有某种目的,而我正需要借此机会上位,实现我的人生梦想。
是,你的确很有本事,在男欢女爱方面甚至超过了西王,让我对你产生了迷恋。
但我已是过来人,不是情窦初开的少女,所以始终没有忘记你的目的,我的手段。
借着你的肩膀,我踏上西王皇朝的头顶,建立了自己的大河皇朝。
可我却并未让你来坐这个皇位,只是让你担任摄政王。
我就是想看看你的野心究竟有多大,是不是我判断的那样。
果不出我所料,你真的是发动了宫变,想要将刚刚建立的大河皇朝据为己有。
但你注定要失败,因为你所做的一切,早就在我的掌握之中。
你还有什么话说?”
韦日月摇了摇头,长长地叹息了一声,深深为自己的自负感到悲哀,也为秦优伶内心的冷酷感到可怕。
她能将朝夕相处、恩爱几十年的西王废掉,能够毒杀和做掉花溪妃子、芙蓉妃子及一干皇子和公主,可见其内心之果断和狠毒。
自己今日失败,看来真的是在劫难逃,唉,认命吧!
但让韦日月没有想到的是,秦优伶居然没有杀他。
“看在女儿的份上,也看在昔日你带给我许多欢乐的情份上,我饶你不死。
但你却永远也别想再回到东信皇朝,你只能在大河皇朝与东信皇朝交界的森林里做一个活死人。
如果有一天,我需要你,你必须出来相助于我,否则你与你的人统统都得死。
因为我已叫人在你们的神识中种下了禁制,只要你们敢反叛,我随时都可将你们宰掉。
带上你的人去吧!我早已在柴真森林龙叶峡谷中为你及你的人修建好了坟墓。”
……
往事一幕幕浮现在眼前,让日月王禁不住长叹了一声:
“优伶,漫漫岁月,我可是遵守了你的约定,没有踏出坟墓半步。
多少年来,我都在为自己赎罪,希望早日接到你要我相助的消息。
直到现在,我才终于等到你的通知,这说明你的确没有忘记我,的确还需要我。
优伶,你放心,你交待的事,我一定会给你办好,不让你失望。”
说到这里,韦日月眼神一亮,露出骇人的凶光,大声地道:
“韦苟、韦尖,你二人速速出墓,前去暗杀一位名叫云风的少年。
事成,即回来向我禀报,如果办不到,你们也不用回来了,找个地方自裁吧!”
在主墓室附近的一处小墓室中,跪着两名须发皆白的枯瘦老者,这二人就是韦苟、韦尖,修为皆是天道境一重大成。
韦苟、韦尖听得明白,立即应道:
“谨遵主人吩咐,我等定当完成任务,如若失手,必定自裁,决不给主人丢脸。”
“明白了就好,去吧!”
安排了韦苟、韦尖,韦日月松了一口气,但却禁不住想到,缘何秦优伶会对一个少年动了杀心,而且需要他派遣高手去行刺,这是什么道理呢?
要么是这位少年修为高绝,秦优伶手下没有可以能够对会的人。
要么是秦优伶不便动手,不得不委托日月王派人行刺。
要么是这位少年可怕,身边有修为十分强大的人作护卫,因此需要采取暗杀的方式让其消失。
难道这位少年已经威胁到了大河皇朝的生死存亡了么?
韦日月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越想越觉得其中的内涵不是那么简单,为了保险起见,韦日月又吩咐道:
“韦君、韦子,你二人紧随韦苟、韦尖,给我详查,这个云风到底是何许人?为何优伶皇上要抹杀他?
如果韦苟、韦尖二人搞不定,你们二人就协助他们行动,务必要做到万无一失。
一句话,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不成功,便成仁。”
几个呼吸之后,龙叶峡谷的大墓之中,又飞出两条灰白的人影,向着大河皇朝的京城飞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