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王竹根本没走出屋子。
第二天他像上刑场慷慨就义的烈士一样拖着沉重的步子,拉着比驴脸还长的白脸,踏上大政宫的‘玉’石台阶。抬头的瞬间,一股前所未有的令世人震惊的王者气势,直扑他的面‘门’。那一刻,王竹的心变成了大海,变成了宇宙,沉睡在‘胸’前的黑狼复活了,他觉得,他有力量吞噬天下,包括日月星辰笼罩下的每一寸每一分的土地、生灵。
站在这个高度,背靠这种气势,就当有这样的气魄、‘胸’怀。
整个大政宫,南北长约三公里,建筑庄严宏伟,拔天蓬日。回廊‘玉’缦,檐牙高啄、错落有致;斗拱星楼,连成一片,各抱地势,勾心斗角。大殿主楼高四层,上端触及云霄,东西五百步,南北五十丈,上可以坐万人,两边阁道,可以并排奔驰百匹战马。下面猎猎飘扬数十面五丈高的旌旗,旗杆、旗帜皆为黑‘色’。被风吹动的响声,仿佛闷雷闪电,轰隆不绝。坚固的围墙,用四四方方的青石砌成,每块石头大小方正丝毫不差。与青石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高达五层五百余丈的通向主楼的白‘色’‘玉’石台阶。楼梯通往云霄,清晨柔软的日光下,放‘射’出光洁细润,美人肌肤般透亮的光芒。‘玉’石台阶正中铺垫黑‘色’锦绣着朱雀图案的地毯,地毯追随着楼梯,长蛇般延伸至大殿‘门’口。从白石广场到‘玉’石台阶再到阁道,一式铁甲‘精’兵护卫。甲兵头戴红缨,着黑光铠,站的和身边的铁枪一般直,就像从地下长出来的一排排白杨树。目光如炬、膀大腰圆、神采飞扬。每一次高呼万岁的叩首,都发出“咔嚓”一声响,整齐划一,无可挑剔。皇家宏大、整肃、威严的气氛直冲天宇,太阳被压制的不敢‘露’头。大政宫‘门’前阁道上,对面肃立持旌旗的骑兵虎贲二百名,马儿和战士一样的彪悍,一样的红袍黑甲,他们肃立不动的时候,王竹还以为自己在公园看雕像呢。
“万岁,万岁,万万岁”
虎贲一起下马,跪倒在地,高声唱诺。引发整个大政宫数万铁甲军追逐‘浪’‘潮’般一‘波’接着一‘波’的高声献礼。
一阵风吹来,王竹飘飘然如在云端,仿佛自己正走在通往南天‘门’的路上。这里有琼瑶的楼阁,金碧辉煌的台榭。寝宫望夷宫,到处是鸣泉漱石,珍麟怪羽,仙‘花’逸条,一派飘渺仙境。踏入宽敞五十丈大殿,‘门’口距离高高在上的皇帝宝座五百步不止,两边木质地板跪倒不敢仰视的锦袍‘玉’带位高权重左右万千生灵命运的重臣。大臣身后,是两排霓裳飘渺,彩佩玲珑,婀娜高挑的仙娥‘侍’‘女’。
这是一个绮丽的蓬莱的世界,是权力的世界,是主宰一切的开端。瞬间,王竹被一层银‘色’的梦锁住!可望而不可即的至高无上的皇权。胜过汉唐的秦代封建顶峰皇权,已经匍匐在了他的脚下。
秦代法家皇权,胜过汉唐。像秦始皇说的,天子之怒,山河变‘色’,日月无光。张良和沧海君刺杀秦始皇的时候,秦始皇曾经命人屠杀方圆二十里内的百姓,大臣们连个提出异议的都没有。这种事,在汉唐时期根本不可能发生,皇帝,不敢也不能这样做。这就是法家皇权和儒家伪善政治的区别之一。
王竹紧张的登上五级台阶,盘膝坐在龙位上。那时候没有椅子,皇帝也只能席地而坐。能够钻进两个人的宽大袖子挥动一下;“都起来吧。”
“万岁,万岁,万万岁!!”众臣纷纷起身‘侍’立。
王竹就像个初次登台演出的歌星,在演唱会上面对这么多观众,这么多双眼睛,紧张的不得了。准备好的台词,全都忘得一干二净了,脑子荒凉的像沙漠一样,不知如何应付。还好,他发现李信、王贲、子婴、‘蒙’铎都来了。左右顾盼一下,桓燕正持剑立于阶下。
张喜冲着他躬身一礼,然后‘挺’直腰板,扯着难听的公鸭嗓子喊道:“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臣有事启奏。”
左首第一人!
白面无须,瘦高个,驴脸,满脸麻子,一对土黄眼睛,笑的时候,嘴角、眼角两边有深密的皱纹,眼神‘阴’郁无比,像鹰。
王竹那知道他是谁?心里一阵发‘毛’,喉头咕噜咕噜响,说不出话来。幸亏这个大臣还算是‘懂事’接着说道:“陛下,臣前日得到一匹绝世战马,日行千里,夜走八百,跋山涉水如履平地。特地带来献给陛下。”
妈的,原来是赵高。怪不得长的如此违章了!
王竹心里冷笑,赵高、赵高,你等着和王贲抬杠吧。
“丞相有这样的好马!赶快牵上来,让朕一睹为快。”
赵高也看到李信、王贲了,心里还奇怪,这两个老东西怎么来了。一会儿献了马,在寻你们晦气。王贲根本就不拿正眼瞅他。子婴心想,果然不出我的所料,‘奸’计开始了。
意料之中,赵高命人牵了一头梅‘花’鹿来。不过,王竹倒是被这鹿的打扮给震住了。这畜生怎么穿着一身‘迷’彩服,背上还拖着狙击步枪。
赵高哈哈大笑,拍着鹿的脊背:“看,这匹马简直就是天界的神物,就在昨日,我家院中电闪雷鸣,雷电之后滴雨未下,却莫名的出现了一头天马?天马身上,有一件天界的铠甲,诸君请看。说着,把特种兵‘迷’彩服和避弹衣拿在手中,抖动起来。
赵高没说实话,这件天界铠甲的确是莫名其妙出现在他家后院的,不过没有电闪雷鸣!至于梅‘花’鹿,是他让人从上林苑牵回家的。
赵高道:“我已经试验过了,这件铠甲,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凡间根本没有这样的东西。”
王竹‘激’动地差点叫出声来,没想到自己的装备也跟着穿越了。这叫什么如虎添翼是吧。赵高说的没错,这件避弹衣,是近年来美国最先进的科技制造。采用高‘性’能增强复合软‘性’纤维制作,外面是可以防火的高科技劳纶无维布。这种材料本身的重量不到一公斤,却可以阻挡22口径的长身轻机枪扫‘射’,采用的刚‘性’纤维细的软的和头发丝一‘摸’一样,夏天当做T恤穿,也不觉得热。
这一级的防弹衣可抵御一颗质量8克(124喱)以不超过参考速度436米/秒(1430呎/秒)碰击的9毫米口径手枪的全金属包覆圆头弹(FMJRN);及一颗质量15.6克(240喱),以不超过参考速度436米/秒(1430呎/秒)的.44口径麦林的半包覆式空心弹(SJHP)。此外,它亦必须可抵抗绝大部份步枪子弹的威胁,而仍同时俱备I级、IIA级及II级防护等级的所述‘性’能。
不仅如此,普通的防弹衣,是无法抵挡近身诸如:匕首、刀、箭这些冷兵器打击的。因为这些锐器的作用力都集中在一个很小的范围内,令其尖端得以刺穿用防弹纤维所织成的防护层。不过现时眼前这件特制的防弹衣,由于使用了Dyneema?等特殊材料,所以对锐器的捅刺和砍劈可提供一定的防护。
完全可以做到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赵高展示了天界的铠甲后,立即向众人炫耀:“这匹战马,我已经骑过,速度像飞驰的羽箭一般。今天臣特地来献给皇帝。”
王竹高兴坏了,蹭的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跑到咩咩叫唤的梅‘花’鹿身边,抚‘摸’着分叉的鹿角,赞不绝口:“好马,好马。绝世良驹!对了,公子婴、王贲、李信,你们也过来看看,这可是绝世的宝马呀!”
宝马?还他娘的奔驰呢!
赵高傻了!这个结果绝对不是他想要的。戏没法子往下唱了。赵高傻乎乎的站在那里,高瘦的像螳螂一样的身体,缓缓的转向王贲等人。
王贲等人更加坚定了猜测。这两个家伙唱双簧,想要治我等于死地。假如他们承认了眼前这个梅‘花’鹿是战马,昨天和皇帝的打赌就输了。脑袋也就随之搬家了!
“启禀皇上,这不是战马,这是上林苑养的梅‘花’鹿!”王贲直来直去,有啥说啥了。老子豁出去了,横竖都是死。
子婴道:“陛下,臣也觉得这不是战马,根本就是一只鹿。想必是丞相大人被昨天的天雷给劈中了,神志不清吧。”
李信苦笑道:“陛下,丞相,臣戎马半生,骑过的马儿少说千匹,还真没见过这样的。这是一头鹿。”
赵高脸‘色’大变,怒道:“你们三个胡说八道。这是马儿你们不认得李信,你一个黔首,竟公然跑到大政宫撒野,来呀,拖出去斩首。还有王贲,你是个囚徒”
子婴突然‘插’话了:“丞相息怒,丞相息怒。陛下已经下旨,封李信为内史,王贲为上卿,丞相不能把他们赶出去。”
赵高一愣;“陛下,这是真的?”
王竹装糊涂,回头看着张喜:“朕忘了,有这回事吗?”
张喜道:“陛下,千真万确,陛下亲口说的。”
王竹下面说的话差点把大殿震塌,所有大臣都摇晃了。他是这样说的:“昨天朕喝的太多了,可能、大概、隐隐约约的有这回事。虽然喝多了,但朕是最守信用的,君无戏言吗!既然封了,你们就干吧。”
赵高瞠目结舌:“这这岂能儿戏?”其实二世皇帝最爱拿朝政当儿戏了。
王竹转移话题:“丞相,你快些证明给众人看,这是一匹马!”
赵高道:“对,这是一匹马。李信你们不要胡说,小心倒霉。”
王贲一下急了,扯着嗓子喊:“赵高,你威胁我,什么意思?老子千军万马都不怕,怕你个没鸟的宦官?”赵高睚眦‘欲’裂,老匹夫,等一会儿我要不整死你就不姓赵。
王贲已经豁出去了,儿子王离至今生死未卜,皇帝又来坑害,活着也没意思,可怜王家一‘门’忠烈,世代将相。
赵高气的脸都青了,太阳‘穴’上的血管,蹦蹦直跳。“陛下,王贲无礼,请陛下治罪。”
王竹声嘶力竭的嚎叫:“大胆王贲,竟敢对丞相无礼,该当何罪?”王贲不听这一套:“赵高欺君罔上,罪该万死,我那有无礼?”
李信擦着冷汗道:“没错赵高有欺君之罪。”要不是‘逼’到份上,他可不敢跟赵高来劲。
王竹跟着拱火:“大胆,反了,丞相大仁大义,有什么欺君之罪?”
王贲须发皆张:“陛下,赵高指鹿为马,欺骗皇上。”
王竹歇斯底里的说:“狡辩,狡辩。明明就是马儿,朕听丞相的。”
王贲心说,一定是始皇帝当年杀人太多了,才会生下这样的傻子,这是老天爷降灾呀。这个时候他可不能客气,松一松口,就身首异处。
赵高眼睛瞪红了,咬牙切齿道:“老匹夫,你颠倒黑白。明明是马儿,非说是鹿。”
子婴道:“让众位大臣评评理。”
赵高眼中‘露’出一丝‘阴’笑:“好啊,就让各位大臣评评理。不过,假如这是一匹马,你们三个怎么办?”
王贲道:“情愿一死。”
赵高冷道:“陛下作证。”
王竹大大咧咧道;“朕来作证。丞相和王贲、公子婴、李信三人赌命。”
赵高一怔:“陛下臣没说好吧,好吧,就来赌命。”心想,反正老子赢定了,这满朝文武,谁敢得罪我。
王竹又说了一句话,赵高笑不出来了。
“这样好了,为了公平起见,还是把这匹天马儿拉到咸阳城头去,让咸阳城几十万百姓都来看看,让他们来评评理,看这到底是马儿,还是鹿。”指了指王贲:“你个老匹夫”心里补充道;“真是好样的。”
“天气不错。”王竹坐在金银根,六架车辇上,亲自来到咸阳城下。八月,正是秋风瑟瑟的金黄时节,咸阳城却笼罩在一片凄惨的境界中。几乎家家挂白户户举哀。嚎哭声此起彼伏,一片一片。这都是项羽造的孽,四十万秦军,被坑杀了。
王竹的车辇缓慢的行进中,咸阳北城‘门’已经搭起了一座高台,高台上竖立白绢横幅才试大会。
手持长矛的凶悍秦兵,已经挨家挨户的把附近居民赶到城下,直到这一地区水泄不通,摩肩接踵。大家都对着高台指指点点,不知道什么意思。不过,秦国有个好传统,就是商鞅变法的立木赏金。商鞅当时的举动也不被人理解,可他争取到了百姓对朝廷的信任。于是大家都觉得,这可能是个发财的机会。
大臣们都到了,人们发现一匹很不寻常的穿着‘花’里胡哨衣服的梅‘花’鹿被牵上高台。接着一阵鼓乐齐鸣,秦二世皇帝超强阵容出场。黎民百姓跪倒一片。王竹可没有得意忘形,他紧张得很,别看这么多的铁甲军护卫,他们心里向着谁还很难说呢?能不能除掉赵高就在此一举了。
王竹撩起车帘,对骑在马上,严密护卫的桓燕道:“咸阳令阎乐来了没有。”桓燕道;“陛下,他在身后护卫。”王竹眼珠子一转:“去,让他到朕的车里来,朕找他有事。”
阎乐长着一颗紫红‘色’的大脑袋,一双眼睛像隔夜的死鱼眼紫红紫红的。不像是汉人的种。赵高的‘女’儿嫁给他,也‘挺’委屈的。阎乐一听陛下喊他,心里先就一震,岳父最近正密谋弑君造反,别是事情泄漏了吧。要是那样可就危险了,弑君不是闹着玩的,‘弄’不好会遭到围攻。
其实赵高是不敢弑君的。所以他才导演出后来扶子婴继位的一幕。秦二世要是早一天发现赵高的心思,他也没法得逞。
阎乐在车下行礼。王竹叫道;“阎将军,请上来吧。”
阎乐迈着像轱辘那么粗的‘腿’,爬上车辕,撩起帐幔,跪倒在宽大的车厢里。王竹道:“进来坐。”
阎乐抬头看了看闭目养神的皇帝,心说,坐就坐,怕你怎地?
“谢陛下”
阎乐塌腰坐下一半,对面雍容华贵养尊处优的大王,突然像脱兔一样窜过来,两只柔弱的手臂,准确的夹住他的头颅,“咔嚓”一声暴响。阎乐觉得一身轻松,意识全消。眼前一黑、喉头一甜,没知觉了。
“张喜,传旨,就说阎乐大人和我商议大事,他的手下暂时归桓燕统领。”
“是,陛下。”
赵高一直在前面开道,他‘挺’愁的,不知道怎么下台。要是让群臣来评理,他有十足的把握。可城里的平头百姓,却不知道这些原因,自己肯定是输了。他想找皇帝说明要停止赌约。皇帝最听他的了,一定没问题。可是王贲太麻烦了,亲自牵着‘战马’不错眼珠的瞅着他,不让他有机会捣蛋。赵高完全不知道‘女’儿已经变成了寡‘妇’。
谁能想到只能摁到‘女’子的二世皇帝,在眨个眼的功夫,干掉了粗状如牛的阎乐。
王竹做的很小心,抱着烂泥般的死尸,轻轻的放在车上,一点声音也没发出来。大家都以为阎乐在车上和陛下谈纶国家大事呢。那里知道阎将军已经飞升到异界去了!!
都是天马惹的祸!
王宫贵胄、三公大臣都上了高台。王竹亲自牵着‘‘迷’彩特种梅‘花’鹿’也就是天马。走上高台。
王竹穿的整整齐齐,皇袍华贵、冠冕堂皇,一脸肃穆。下面的臣民虽然恨他,可也不敢不跪:“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张喜走到台前,朗声道:“黔首听着,陛下今天考你们一个问题,答对了没有赏赐,答错了,立即问斩。”
地下立即传来一阵唏嘘。哦,答对了没赏赐,错了就问斩。老子走行吗?不行。谁敢走就诛九族。服了吧!大家心里都在想,要是考诗词歌赋,今儿死定了,大字不识一个!
张喜一招手,两个甲兵把梅‘花’鹿牵过来。张喜喊道:“你们一个个的走上来说,这是什么畜生。来吧,排好顺序。”
站在下面的百姓松了口气,还以为什么问题,原来如此简单。当下有几个‘性’子急的便抢先跑到台上;“启禀大人,这是鹿,俺见过。”张喜摆摆手,那人一跳下去。跟着上来十几个都说是鹿。
王竹将民主选举进行的很彻底,整场大会从午时一直持续到日落西山,一共有万余名群众指认张喜手里的畜生是一头鹿。张喜攥着那条半截铁链半截皮绳的缰绳,手心都快要磨出茧子了。真希望陛下快点喊停。
黄昏,赵高的黄昏!
夕阳如血!太阳和浮云搅合在一起,已经无法辨认,像被人捅破的蛋黄,流的到处都是。
赵高的驴脸,被迟暮的夕阳染成了蜡黄!
王竹摆了摆手:“停不用再问了,看来朕错了,这的确是一头鹿。哎,丞相,朕居住在深宫之中,不认得鹿也就罢了,你怎么也不认得?”
赵高正转圈找阎乐和弟弟中车府令赵成。赵成就在高台上站着,可他是文官帮不上忙。阎乐到那里去了?赵高正在狐疑。王贲沉不住气了:“陛下,既然证实了这个畜生是鹿不是马,那就请陛下履行诺言。”
王竹拉长了脸,装作不高兴的样子:“不就是御驾亲征吗?朕去就是了。”子婴冲上来道:“不是。是丞相赵高和我等赌命的事情。请陛下当着天下臣民的面,给我等一个‘交’代。否则难以服众。”
王竹还在那里充好人呢:“可丞相与朕情谊深厚,诸位爱卿能否放他一马?”心想,千万别松口,咬紧了牙关呀。
子婴为难道:“陛下,如果我们放过丞相,就是让丞相做了没有信义的小人,而陛下也将失信于民。这么大的罪过,子婴实在是担当不起。陛下,臣要是那样做了,就就是个‘奸’臣为了江山社稷,丞相一定要履行诺言呀!”子婴心想,昏君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面,我看你怎么收场。
王竹一点也不为难,轻松地笑道:“既然这样说,那丞相就去死吧!”说完转身走下高台。
赵高不干了,像被人挤出卵蛋的公猪一样干嚎:“陛下,陛下,救我阎乐贤婿”
没人吱声,赵高一下变了脸,指着台上的大臣道:“咱们反了吧,你们保我坐上皇帝,我保你们荣华富贵。”赵高话还没说完呢,就听到一阵‘鸡’飞狗跳,似乎狐狸冲进了‘鸡’笼,竹竿戳翻了麻雀窝。抬头一看,齐崭崭的两排大臣,跑的一个都不剩了。百米速度全都赛过刘翔。
这些家伙到那里去了?
他们都跑到皇帝面前去了。
“陛下,赵高罪大恶极理应处斩”
“陛下,赵高欺君罔上企图造反,应当车裂,五马分尸”
“陛下,赵高应当诛灭九族,凡是认识他的‘女’子都充做官妓。”这个够狠!
“陛下,应该吧赵高扒皮‘抽’筋,然后滚钉板、下油锅、挖眼睛、割鼻子”这个也不甘示弱。
王竹现在急于改变胡亥留在大家心目中昏庸嗜杀的形象,当然不会接受这些建议,宽宏大量的道:“算了、算了,还是斩首吧,为了让天下臣民知道朕毫不偏‘私’,立即行刑。桓燕,动手。”
王竹害怕夜长梦多。赵高毕竟做了几年的宰相,手下也有些党羽,万一哗变,仅靠桓燕手下的几百人,根本控制不住局面。杀了干净!
满朝文武,满城百姓,有几个不恨赵高的,只是摄于‘淫’威,不敢吭声罢了。此刻一看赵高失事,群情顿时‘激’愤。许多以前明哲保身的‘忠臣’,都踊跃的跳出来,揭发赵高恶行。桓燕和百名甲兵冲上高台,逮捕了赵高,赵成吓得想要逃跑,也被士兵捉了。
王竹本来打算杀了了事,民怨沸腾的高‘潮’却提醒了他一件事,可以用赵高来做做文章。
王竹叫道:“慢着,朕还有一件事,要问丞相!”
王竹冲上台去,给了赵高一个大嘴巴:“王八蛋,你以为朕真的这么糊涂。你伙同楚国项羽,隐瞒军情不保,坑害四十万秦军将士的事,朕已经知道了,吃里扒外的狗东西。你要是早点把告急文书拿给朕看,朕去御驾亲征,何至于会让满城百姓丧兄失弟、亲人死别。真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朕对不起阵亡的将士”
尊贵无比神仙一般的大秦皇帝二世噗通一声跪倒在高台上,哭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感动的阎王陪哭,江河倒流。王竹是这样哭的:“都怪赵高隐瞒军情,加上朕前些日子一直拉肚子,龙体欠佳。才导致巨鹿惨败。朕是要负责的可若不是赵高,隐瞒军情不保,至少不会败的这么惨。一个也回不来呀。”
台下顿时‘乱’了套,王竹等于把罪过一股脑的推给赵高了。赵高起初还狡辩破口大骂,后来桓燕用刀把在他背上砸了七八下,让他吐出两口鲜血才住嘴。
王竹的话刚说完,石头、瓦片、砖头从台下飞上了高台,砸向一旁的赵高,顺便把桓燕也砸的头破血流,秩序几乎无法控制。所有甲兵都向皇帝靠拢,闪亮的刀矛在王竹四周结成一道道坚实壁垒。这种情况是所有人始料未及的。强悍机械的亲兵,在瞬间展示了超乎寻常的机动‘性’和临危不‘乱’的组织‘性’。几千士兵,在高台四周结‘成’人墙,把枪矛对准百姓。“都给我退回去。”王贲高声呐喊。
台下杂‘乱’的呐喊逐渐统一成一个单纯有力的声音呼喊:“宰了!宰了狗日的赵高!”群臣围住皇帝喊叫:“陛下,不杀不足以平民愤!”王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杀狗日的!”
桓燕带着五六名甲兵拉着早已被飞石击中血流满面的赵高下了戏楼,人群顿时像大风吹动的高粱地一样向一个方向涌动。
桓燕将软瘫如泥,因为失血过多而昏‘迷’的赵高带到人群中,钢刀即将落下的时候人群四散,都怕沾到‘阴’阳人的脏血。钢刀压下去咔嚓一声响,冒起一股血光。人群像会合的水流拥上前去。桓燕心里叫娘,把赵高的尸首一扔,就退了出来。赵高被斩断的身子和头颅在人窝里给踩着踢着踏着,骨头被踏成粉末子,肠子从‘肛’‘门’腔子喷出去老远,只剩下两层皮了。无数双手在撕扯罪恶滔天的身体上仅剩的一点血‘肉’,胳膊、大‘腿’、手指脚趾全被拆卸成零部件,放到嘴里嚼烂了吞下肚子。哭天抢地、高声叫骂、咀嚼人‘肉’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咸阳城的上空,凝聚了一团不散的愁云惨雾。
王竹?早让人保护着跑回望夷宫去了。
王竹回到宫中,声嘶力竭的喊道:“找四个美人来‘侍’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