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刑室中走出来曹参就觉的不妥。夜长梦多,这个冒顿多留一天都是祸害,来的时候大王已经千叮咛万嘱咐过了。问题是,埃塞拜加不点头,他也拿冒顿没办法。曹参在埃塞拜加身边走,说道;“大王,需要派重兵来看守。”
埃塞拜加眼神放光的说;“冒顿身手不错,的确是要小心他逃走,来人——”拐角处冲出一圈持刀‘侍’卫,齐刷刷的跪在地上;“大王有何吩咐?”
埃塞拜加道;“派五百人把这里包围了,绝不能让冒顿逃走。”众‘侍’卫齐声应诺,跑到后面去调兵遣将,真的就把刑室团团包围了。曹参略微的放下心来。
不出众人所料,两天之后,自以为得计的头曼真的就向大月氏发动了猛攻。幸亏‘蒙’列兀调动了五万骑兵严密的控制了边境线,匈奴铁骑才没有长驱直入的杀到王庭来,不然,只怕是埃塞拜加有可能被生擒。
前方‘射’出第一箭的时候,埃塞拜加就得到了消息。他想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到匈奴王子泄愤。头曼太可恶了。
曹参和埃塞拜加大步流星的赶到刑室去,想要给冒顿开膛破肚。两人气冲冲的闯入刑室,发现冒顿正被捆着,蜷缩在墙角打颤,大概是饿得渴的。这些天为了防止他逃跑,每天大月氏人就给他一顿饭吃。
埃塞拜加气的胡子吹起老高,一双金鱼眼都瞪圆了,猛然抬起一脚朝冒顿的后背踢去,冒顿发出一声惨叫,平躺下来。埃塞拜加一脚踏在他的‘胸’口,怒道;“该死的东西,你父亲已经向我们大月氏发动攻击了,是他不管你的死活,按照盟约,我们大月氏是可以处死你这个人质的,来人——”
埃塞拜加话还没有说完,突然觉得‘腿’被人抱住了,跟着整个人被一股大力牵引,猛然倒在地上。冒顿像脱兔一样从地上弹起来,一只手腕压在埃塞拜加的咽喉处,另外一只右手上握着一支用来‘逼’供的竹签。
“都别动,动一动,我就把埃塞拜加这个老东西捅死,都退后。”冒顿红着眼睛像发疯的野兽一样的狂喊。
跟着埃塞拜加来的那些‘侍’卫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个个提着大刀拿着弓箭不敢上前。埃塞拜加被冒顿在脸上打了两拳,大声喊道;“冒顿,你杀了我,你也跑不了。”冒顿这个时候,还能管得了这么多吗,竹签子戳进埃塞拜加咽喉半寸,鲜血登时从喉咙里向外窜出来,他的左手用力把埃塞拜加提起来,厉声狞笑;“大王放心,我是不会杀你的,只不过,想请你帮忙打开一条道路而已。”
曹参立在当场不知所措,他是个文官,根本帮不上忙,心里一个劲的打鼓,坏了,大王‘交’代的任务看来是不能完成了,这个冒顿,他是怎么把绳子‘弄’断的?
‘侍’卫们投鼠忌器,纷纷后退,冒顿一身鲜血,带着埃塞拜加向外走去。沿途的‘侍’卫举刀举枪都不敢上前。曹参听到埃塞拜加一路上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给我一匹马!我需要一匹马,快点,不给的话,我立即结果了这老东西。”
曹参一看这里没人主事,便喊道;“快,保护大王安全,给他一匹马。”曹参不得不这么做,他怕埃塞拜加死了之后,大月氏的政局发生动‘荡’。
冒顿带着埃塞拜加一直从太阳殿的南‘门’冲出去,直奔城内主大街。这时候,哈纳出也闻讯跑来了,一个劲的嘱咐士兵们要保护大王的安全。士兵们给冒顿迁过来一匹战马,冒顿大喊道;“全都放下武器,快,全都放下。”
哈纳出声嘶力竭的狂喊道;“快点,全部都放下武器,全都放下。”哗啦哗啦一阵‘乱’响,大月氏人的刀枪扔了一地。冒顿劫持人质的行动获得了圆满的成功。他手上的埃塞拜加似乎已经昏‘迷’,耷拉着脑袋连一个字都喊不出来,只能听到鼻腔里喷‘射’出的类似公猪的吼声。
冒顿长声大笑,一把将埃塞拜加扔上战马,凭着超卓的身手和骑术,迅速的跳上了马背,两‘腿’一夹马腹,奔着城外扬长而去。
曹参差点大哭出声,妈的煮熟的鸭子居然飞了,还把大王的老丈人给搭进去了,这下子回去肯定死定了。
大月氏的人马一看冒顿劫持了大王而去,纷纷‘操’起刀枪,吆喝一声,跨上战马飞驰追了上去。曹参也骑上战马跟了上去。
上万人马,出了城‘门’一直追出去有二十几里,终于在前面发现了埃塞拜加笨重的身体。大月氏人纷纷下马,发现埃塞拜加只是昏死过去了,并没有死。一阵欢呼之后,带着大王回城去了,竟然不再追赶。
冒顿可不是傻子,他知道如果杀了埃塞拜加大月氏人一定会撵着他回到匈奴去。如果埃塞拜加活着,他们一定会先救人。
曹参本想带人追去,可是他是个文官,骑术非常有限,而且不熟悉路径,再者即便是追上了也不一定能够打赢,还是算了吧。冒顿遂逃之夭夭了。
冒顿虽然成功脱狱,但,攻打大月氏的战斗却还没有结束。头曼在这次战斗中付出了非常惨重的代价。‘蒙’列兀不愧是大月氏的第一悍将,其指挥才能和本身武功全都可圈可点。由于他事先掌握了情报,积极布防,头曼的十万铁骑很快就被他吸引进了圈套中去。大月氏人布下了一个口袋阵,把匈奴人围在中间一顿暴打。匈奴人损失有四五万人马,狼狈的逃回了龙城。大月氏大获全胜。
埃塞拜加的尴尬或许能够通过这次空前绝后的大胜利而掩饰过去,可是曹参却真的是一筹莫展了。他的差事算是彻底的办砸了。估计暴君秦二世一定会亲手扒了他的皮。丑媳‘妇’早晚要见公婆,没法子,曹参先是打发人送战报给王竹,同时告别埃塞拜加返回大秦。埃塞拜加的嗓子眼差点让人给戳穿了,好在他体格健壮,休养了一段时日之后,居然恢复过来。临走的时候,还托付曹参照顾托娅公主。曹参心想,我能活命就不错了。
曹参的运气空前绝后的不错。
王竹接到他任务失败的消息时,正处在空前绝后的喜悦中。
虞姬的眼睛在三服‘药’喝完之后,居然奇迹般的复原了。依然是那副勾魂夺牌,明如秋水的眸子,看着王竹的时候,依然是冷冰冰的毫无情意。不过他不在乎,看着她复原了,脸上有了笑容心里简直比喝了蜜还甜。
有了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也就水到渠成自然而然了。王竹连续三天都要虞姬‘侍’寝,虞姬冷着脸顺从。她似乎对他的所有作为毫无反应。他要来她决不拒绝,他不要时她就默默无语。从早到晚几乎不会跟王竹说上一句话。不过王竹还是高兴地要发狂。对于冒顿的逃走这种事情居然也能一笑了之。
“真命天子吗,总会有一些神迹的。”王竹把曹参的战报摔在案几上,对李左车道;“升任曹参为郎中,赏赐百金。”
李左车来报告的时候,还替曹参捏了一把汗,准备着要为这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在大王面前长跪求情呢。没想到大王的态度如此奇怪,竟然赏赐了他。
李左车是在虞姬的房间里向王竹汇报的情况,他正要走呢,忽然听到里屋里有个‘女’子的声音,生硬地说;“你过来,我有事。”
李左车一愣,心说,难道是叫我。这里也没有别人了,谁敢这么样子跟大王讲话。他看了看王竹。
王竹挥了挥袖子;“你去把,是叫寡人的。”李左车翻了下眼皮,后背出了一层汗,这虞姬娘娘胆子好大!
虞姬就立在窗口,穿了一身洁白的亵衣,披散着到‘臀’际的黑发,脸上薄施脂粉,面对着窗口。听到脚步声,就转过头来,对王竹忧郁的说;“我给你,你送我回楚国去。”王竹气的肺差点炸了,扬起手来就是一个耳光‘抽’过去。手臂举起来却好像有千斤重,再也没力气落下去了。
他一把抓住了虞姬的胳膊,拉着她到铜镜前站定,ω ωω. ㄧб 狂怒的喊道;“你看看你,你现在成了什么样子,你是个风尘‘女’子吗?你刚才说的什么话,你的自尊到那里去了。寡人在你心目中难道永远是个无赖。寡人救了你,你不知道感恩吗?‘混’蛋!”
虞姬站着垂泪,闭紧了眼睛。
“项羽他抛弃了你,你还不明白。我才是你的丈夫!你回楚国去又能怎样,项羽会接受你——你这个——”王竹本来想说‘残‘花’败柳’的,话到嘴边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他实在是无法伤害她的。
“你要回楚国去,好,寡人就把楚国打下来送给你。我要让你看看,到底项羽是英雄,还是寡人是英雄。”王竹什么都能忍受,就是不能忍受虞姬的自甘堕落。
“项郎他不是英雄,他是我的丈夫——”虞姬倔强又深情的说。
王竹已经走到‘门’口了,又转回来张开大嘴对着泪流满面的虞姬声嘶力竭的叫喊道;“我***才是你的丈夫,你给我记住了。”
冲出了院子被冷风一吹,王竹登时就后悔了。她那么一个善良娇柔的‘女’孩子,我怎么能够用这么粗暴的口气和动作来对待呢。实在是太不应该了。王竹想要扭头回去,一看,张喜在后面跟上来了,又觉得有失面子。还是算了吧。
可是他最后冲着虞姬喊出的那句话却像是一把锋利的剑横亘在自己的脑袋里,只要一想到就会刺的头颅剧痛。
虞姬,你别这样对我。我也不再这样对你,好不好?姐啊,那是很痛的。
天知道,如果曹参的战报是这个时候来到的,可能脑袋就搬家单过了。
回到了寝宫,张喜才战战兢兢的跑来说道;“大王,刚才淳于周送来了一份奏折,说是,吕氏兄弟已经通过了王贲老将军的防地,到了蓟城了。”
王竹心想,也不见得能有什么好消息,就冷冷地说;“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寡人要休息休息。”张喜巴不得早走呢,大王心情不好的时候,所有人都是如履薄冰的。
吕氏兄弟刚接到命令的时候,心里还很高兴呢,以为这次出国兴许可以趁机捞点外快,曹参他们出去不是都给了很多的黄金珠宝吗?当两人得知这趟差事没有钱拿的时候,立即就后悔了,找到吕雉的面前要求王竹换人。
吕雉冷笑道;“还是算了吧,我自己也自身难保了。半个月没见大王登‘门’了,还能管得了你们。”
吕泽和吕释之带着十几名美人还有一些吃喝玩乐的东西,拉着二十几辆大车浩浩‘荡’‘荡’的奔着燕国去了。这一路上,慢慢悠悠,走一走,停三停,到处‘花’天酒地游山玩水,半个月的功夫才刚过了代郡。
王贲在上谷见到两个纨绔子弟之后,大略的询问了一下情况,心里就开始打鼓,这两个人能办成此事吗?大王也真是太儿戏了。王贲连撤兵的准备都没做,他觉得此二人去了跟没去一样。
吕泽和吕释之大概是看出来了王贲的不屑,心里非常的不满意,不过两人不敢跟大秦第一名将发飙,便暗自商量,一定要把事情给办成了,给王贲这老东西一点颜‘色’看看。
夜晚吕泽在军营里对吕释之道;“老二,王贲好像不太给咱们兄弟面子。”
吕释之冷笑道;“这老东西仗着自己是大将军,谁的面子也不给,等咱们哥两儿立了功,咱也‘弄’个大将军干干。”
吕泽道;“明天你有什么好办法!”
吕释之‘胸’有成竹道;“当然有办法了。看到外面的那些美人了吗,我估‘摸’着只要把韩信面前一送,那个钻‘裤’裆的小子,铁定没魂了。”
吕泽看了看内帐的‘女’子,惋惜的说;“给韩信,太可惜了吧。”
吕释之‘阴’笑道;“今天晚上,咱们哥两儿先用着,明天给他。”吕泽大笑道;“本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