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樾他们要去拜访一下长水山下的大夫。
当然不是说凶手一定是大夫,但是凶手懂药理,大夫也懂,而他们这里,大家都不太懂。
叶彩唐倒是在琢磨别的事情。
她偷偷的问夏樾。
“大人,你说我一个仵作,千里迢迢跟着到了这里,我是不是该找个尸体看一看,验一验?”
不然我来的意义是什么呢?
夏樾看着这么积极主动找活儿看的仵作,感动的一塌糊涂。
六扇门有你,真是我的福气。
但是这一次死亡的受害者已经殓在了棺木中,有村民日夜轮班值守,焚香烧纸钱,想要弄开给叶彩唐验尸,也没那么容易。
“等明天吧。”夏樾道:“明天下葬,正好我们要偷天换日,肯定要开馆,你顺便看一眼。”
不能表明身份就是这一点麻烦。
想干点什么还要偷偷摸摸的,不能直接就命令将人抬上来。
牛志义生在这里长在这里,对这里自然无比熟悉,他开了一个单子,将自己知道的大夫都列了出来。当然他不识字,是他说出来,王统写的。
总共就三个。
夏樾将单子交给王统,让他带张如山去查。
事情多时间紧,每次出门一群人,也容易引起村民的怀疑。不如分头行动。
夏樾带着其他人回到林淀家,林淀已经请来了全老爷子。
而且林淀是个非常会来事儿的,他请来了全老爷子,还怕老爷子不愿意说太多,准备了好酒好菜,一副掏心掏肺的样子。
全老爷子两杯酒下下肚,果然就说开了。
他这个年纪,又没有家人,说起来也就是没什么好怕的那种,什么神仙妖怪,我就这命一条。
夏樾也跟着喝了几杯,然后就问老爷子。
“老爷子,我坦白跟你说,我有个朋友,就是被这长水山的诅咒给害死的,我要给他报仇。你儿子也是给长水山的诅咒害死的,你敢不敢跟我一起,给你儿子报仇,把长水山的诅咒彻底的给拔除,让我朋友,你儿子,死的瞑目。”
说起给儿子报仇,老爷子顿时酒就醒了。
老爷子久久的看着夏樾,说了一句话。
“我这一把老骨头,我没什么可怕的。”
于是老爷子向他们讲述了,除了林淀之外,自己经历过的两次事件。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记得清清楚楚。
叶彩唐于是又画下了两个火柴人。
挺奇怪的,这些受害者虽然都被摆成了奇怪的姿势,但是各不相同,可是差别又不大。
叶彩唐将几个火柴人标上号,反反复复的看,总觉得心里有什么喷涌而出。可就是少那么一点,就那么一点,怎么也想不到。
据全老爷子说,就从他亲眼看见的这五名受害者来说,这五个人之间没有什么联系,有他们村子的,也有别的村子的,有些之间可能都不认识。即便是一个村子的,也不是所有人之间都有来往。
有来往的,大多数是住的近的邻居,或者是在生活中有关系的。
全老爷子的回忆颠三倒四的,夏樾听着听着觉得不行,还是要自己问。
这样有一个指导性的方向。
夏樾道:“老爷子,你知道的这五个受害者,他们的长相有什么共同的特点吗?”
比如说,双眼皮,高鼻梁,脸上有胎记,左撇子?
全老爷子想了想:“没有。”
林淀也跟着想了想,确实没有。
林淀还补充了一下:“唯一的相同点,就是他们都是男人。其他好像就没有了。高矮胖瘦,什么年纪都有,长得也各不相同。”
夏樾衷心的希望凶手挑选受害者的时候,是有规律的,这样他们就可以从这个规律,推断出凶手的身份。
如果没有,完全是随机选定受害者,那就很麻烦。
没有人知道凶手的目的,也没有人知道,下一个受害者是谁。
夏樾道:“那他们的家庭关系呢?”
“家庭关系?”全老爷子重复了一遍,有点茫然。
夏樾点头。
“天水山下的三个村子,嫁娶都在村内。那么这几个村子,是如何来的?”
这一句可问住了众人。
“如何来的,什么是如何来的。”
夏樾道:“一般来说,山中很难有那么大规模的村庄,多是三三两两的人家,有十几户,几十户都已经算是多了。为何长水山下,能有三个村庄,百户人家?”
这个问题可就久远了。
全老爷子和林淀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啊这,从来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啊。óΠъ.oяG
面面相觑了一会儿,林淀摇头。
“不知道,也没人问过这个问题,我从生下来就在长水山下,长水山下,就是这么多人。”
全老爷子也点头。
是,是这么回事。
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在干什么?一般人不会想那么多。
夏樾道:“那么,你们知道第一个被诅咒死亡的人,是谁么?”
这个问题依然无人可以回答。
虽然全老爷子在村子里的年纪已经够大了,但还无法追述过往。
此时,叶彩唐一直在边上捣鼓她的火柴人画像。
突然,她将纸给裁开了。
本来五个火柴人是画在一张纸上的,这样方便查看,现在叶彩唐将他们都给裁开,裁的方方正正的,一块一块,而且五个火柴人,分别在每一张纸同样的地方。
这是玩什么?大家都看她。
然后叶彩唐将五张纸叠在一起,哗啦啦的翻了一遍。
五个火柴人的动作幅度本来就不大,这么一番,就好像是一个人动起来了一样。
动画片就是这么来的呀,夏樾他们没看过,但是叶彩唐看了再多没有。
她又翻了一下,看了一遍,突然道:“我知道了。”
夏樾忙道:“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这些动作是什么意思了。”叶彩唐将火柴人翻给大家看。
这一下就很明白了,五个受害者,五个不同但是又连续的动作,正在做一种类似朝拜的动作。
司呼一点都没有包袱,立刻就学着做了一遍。
这绝对不是日常生活中会做的动作,像是在跳舞,但是又不像是单纯的在跳舞,夏樾这样的公子哥,不管是秦楼楚馆还是宫廷宴会,各种舞看的多了,但是没有哪一种,是和这一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