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菀的母亲其实并不讨厌我,以前我也是见过的,可是自从易家陆陆续续发生这些事情以后,她对我的看法似乎也有了改观。%d7%cf%d3%c4%b8%f3

    谭菀出事后对我的看法更加,我阻止不了别人对我的想法,所以就算那些话让我很难受,可是我也只能默默接受。

    其实我并不是一个能够随意听别人说这种话的人,以前是,现在更加是。

    所以,在谭菀和她妈走后,我再三衡量了一下,决定还是搬走最好,毕竟也给谭菀添了这么久的麻烦了。

    但是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和她说,正当我琢磨着这个念头时,我手机就在此时响了,我第一反应自然是立马去拿手机,甚至有那么一刻,心里窜出了一个念头,那就是他打电话来了,我迅速的看了一眼来电提醒,是一通陌生电话,我立马摁了接听键,心脏正砰砰往外跳时,里面传来的声音却是黎落的。

    我整个人就像是被人从三十楼给抛了下去,心脏那种失重感与失落感,竟然让我说不出话。

    黎落不知道在哪里问到了我这个号码,他在电话那端喂了几声问,连声询问是不是小樊时。

    我开口了,我回了一句:“是我。”

    黎落在听到我声音后,他终于松了一口气问:“你在哪里?”

    我说:“谁给你我的电话的?”

    黎落说:“我找曲警官问的。”

    因为黎国平的关系,黎落和曲巍然倒是挺相熟的,倒是我忘了这一层了,但是我不知道黎落想方设法的找到我号码是因为什么,我自然是又问了一句:“有事吗?”

    黎落说:“小樊,我有点事情想找你。”

    我说:“找我什么事。”

    他说:“我们先见面再说。”

    正当我犹豫着的时候,黎落已经提前替我把时间跟地址全都给定好了。根本就没有给我拒绝的机会。

    时间正好约在下午,以前我们常去的一家饭店。

    我放下手机后,坐在那愣了好久,我抬手看了一眼,才发现原来现在离下午已经没有多远了,赶过去还有一段时间,便起身去房间内换了一件衣服。

    等我赶到那里时,我以为我是最早到的一个人,因为我提早来了,而且包厢内也没有黎落的人影,我环顾了房间一眼,正要坐下时。身后突然窜出了一个人把我给抱住了,我第一反应就是想要反抗,可谁知道身后那人抱住我的手缩紧了不少,他在我耳边说了一句:“小樊,是我,黎落。”

    我身体一僵,便顿在了那里。

    就在我恍然的那一瞬间,黎落抱我的手越来越紧,他把脸埋在了我颈脖里,好半晌才闷声说了一句:“我好想你。”

    就在他这一句话当中,我立马在他怀里挣扎着,第一次没有挣扎开,我又挣扎了第二次,反反复复挣扎了好几次,我才用力把黎落给推开,我往后退了好几步,然后看向了他。

    黎落也看向我。

    我说:“黎落,如果没事找我,那我就走了。”

    我就想走,黎落从后面一把拽住了我,他皱眉问:“难道没事找你,我们就不能见面了吗?你以前说过,我们是朋友。”

    我说:“你觉得刚才你的动作是朋友所谓吗?”我偏头看向他,他在我视线之下。沉默了几秒。

    我以为他会松开我的手,毕竟现在我们什么关系也没有了,再这样握着并不合时宜,我也没有催促他,因为我在给他面子,免得两个人都难堪。

    可是他却并没有明白出我的意图,依旧在拉着,好一会儿,他说:“我爸爸出来了。”

    我说:“那我可要恭喜你了。”

    黎落说:“你知道我要的不是你的恭喜。”

    我说:“那你要的是什么。”

    他拉住我的手越来越紧,眼里溢满了受伤的情绪,他说:“小樊,你能不能别对我这么冷漠。”

    我没有说话,仍旧是满脸冷漠的站在那里。

    他脸上的难过越来越明显,他说:“你现在是连应付我一下都不行了吗?”

    我提醒他说:“黎落,你最好注意我和你之间的关系还有身份,你应该清楚,我们已经分手了。”

    黎落说:“对啊,我们分手了,你为了那个和别的女人结婚的男人和我分手,你不觉得这样的你们很病态很让人无法接受吗?”

    黎落这句话就像是踩中了我的痛脚,因为就在上午,我才承受了这样的话。

    我反手把他的手一甩,冷冷的看向他问:“你是不是也想说我恶心,我们变态?”

    黎落见我有些生气,他愣了几秒说:“我、我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小樊。”

    我冷笑说:“你不是这个意思,又是什么意思?你当我不知道你心内想的什么吗?”

    我有点咄咄逼人的看向他。

    黎落被我这样的反应给搞懵了,他像是意识过来什么,好半晌,他低着头对我说了一句:“对不起……”

    包厢内一片寂静,黎落那句对不起还带着回应,倒是我也愣了一下。

    那一刻我忍不住在心里想,我为什么要在乎别人对我看法和所想,如此激动,还真是可笑又可怜,而且黎落刚才的用词也没说错,也没用错,反而是自己,就像是一只被人踩了尾巴的猫。

    我站在那里沉默了几秒说:“对不起,是我太激动了。”

    我说完这句话,不想和黎落过多的纠缠,转身就想走,黎落忽然站在我身后问了一句:“你知道吗?把我家害成这个样子的人,不是于正和,而是你的哥哥,易晋。”

    就在那一瞬间,我便下意识的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他。

    他依旧低着头,没有看我,他说:“说来你可能不信,所有人觉得柴吉泰是于正和挖给我家的坑,其实并不是,柴吉泰是易晋的人,在几年前他就把柴吉泰这颗棋子给埋了下来,故意露了马脚给于正和,让于正和上钩,利用柴吉泰把我爸给打下去,因为挖这个坑的人,心里非常清楚。我爸爸和于正和看似都是为了姚耀清办事,可实际上,两个人关系并不融洽,他早就捏住了于正和想除掉我爸爸的心,所以利用了一个柴吉泰,把我爸爸陷害入了狱,之后在所有人都以为柴吉泰是于正和的人时,便又让柴吉泰反咬住了姚耀清,而让正好坐收渔翁之利的姚耀清跟于正和的信任土崩瓦解,相互猜忌,相互怀疑,在这样的情况下。姚耀清自然是无论如何都容不下于正和的,自然而然,于正和入狱后,之后又逃了出来,不知所踪,可这个结果,看似于正和逃了出去,可现在谁都不清楚,他是逃去了阎王殿,还是真的有了自己的活路。而在你们家和于家的这场战争里,我们家就成了这场战争之下的炮灰,我爸爸虽然现在出来了。可是我妈妈因为作伪证可能还会需要判刑,我的小姨,会受到怎样的刑罚,都还说不定,而你的哥哥还真是厉害,在几年前就计划好了这件事情,也盯上了我们家,他果然是阴谋里的一把好手,难怪于正和斗不赢他。”

    我没想到黎落竟然会和我说这些,我不知道是真是假,可是他说的非常清晰,逻辑也非常的强。顺理成章到让人根本就找不到任何的错处。

    黎落冷笑的问我:“你为什么不说话了。”

    我说:“谁和你说的这些?”

    他皱眉问:“难道你现在还不相信这一切是他做的吗?”

    我说不出话来。

    黎落走到我面前,他说:“小樊,我从来都不恨你利用了我的感情,可我不得不恨他,让我家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虽然他是你的哥哥。”

    我说:“这件事情,我不知道真假,所以我也不想多说什么,你恨他也好,怪他也罢,随便你怎么想,反正现在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了任何关系。所以他的事情都与我无关。”

    我看了一眼黎落说:“如果没事的话,那我先走了。”

    黎落这次没有再拦我,我转身便从包厢内离开了,等我到达饭店的楼下后,我拦了一辆车,直接报了一个地址给了司机,司机听了我的吩咐便一直朝谭菀家的方向开着,我脑海内却不段的回忆起很久以前的事情,当时我确实问过易晋,柴吉泰为什么会反咬姚耀清这件事情,我甚至还觉得,也许是于正和因为自己的情妇。想要就此把姚耀清给拉下水。

    当时的易晋表情有些高深莫测,那时候我也没有多想,毕竟他消失了这么久,这种事情根本就不像是他能够所为出来的,毕竟时间对不上,可现在想想,有些事情确实是疑点重重,比如他消失的这几年,到底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光这两点,就让人觉得有些想不通。

    车子到达谭菀家的楼下后,我便给了司机钱。直接上了楼,到达楼上客厅,我有些坐立不安,不知道自己应该干嘛,在客厅内来来回回走了好几次后,我又再次出了客厅关了大门,进了电梯下了楼。

    我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漫无目的的走了几圈后,我站在马路上回去谭菀家拿了个车钥匙,便往车库走,谭菀因为怀孕了,所以她的车也没有开去娘家,而是留在了这里。

    我很久没有开过车了,开车的过程中磕磕碰碰好久,开了好久才顺畅了一点。

    我按照自己记忆,缓慢的朝着当初陈溯送我去吴睨别墅的方向开去,开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我迷了很多次路,毕竟只去过一次,而且路程又非常的远,能不能找到那里,我有些不确定,可此时的我却只有一个念头,我要去找易晋,我要看他怎么样了,我绝对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等他来找我。

    我受不了这样漫无边际,永远没有回应的等待。

    我越走越不对劲,也越来越急了,开着车在郊区就像是一只无头苍蝇一般的转着,转了好久,突然看到了一处熟悉的路标,那路标我有点印象,因为名字很特殊,当时陈溯送我过来的时候,我还特意留意了一眼。

    心里一阵狂喜,便顺着那个路标的方向开了过去,果然过了那个路标后,路走的越来越顺了,我悬着的心也终于放松了下来,这些路上基本上没有多少人经过,所以我迅速加快了油门。

    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当我的车终于停在那栋熟悉的别墅前之时,我将车子熄了火,坐在那良久都没有动。

    那栋别墅看上去,依旧静悄悄的,里面似乎什么人都没有,茂盛的树木几乎把那栋山顶别墅遮盖得严严实实,看上去仍旧是寒气十足,阴森逼人。

    从外面看根本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人,我坐在那良久,沉思了许久,最终还是推开了门,朝那栋别墅走了去。

    我边走,边紧捏着自己的手,手心内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一片冷汗了。我走到了铁门口的位置,那扇铁门是关闭着的,但是我没有走正门,我在那住了这么久,知道这里有个地方可以爬进去。

    便又转身去了别的地方。一直走到一处围墙处,我废了好大力气从围墙外面爬了进去,进在落地的时候,差点摔在了地上,不过还好我稳住了身体。

    等我从地下站了起来后,别墅里面并没有人发现我,我绕着围墙,缓慢的绕到了别墅正厅的大门口,又走了进去后,里面也依旧一个人没有,安静的很。

    我试探的唤了一句:“陈溯。”

    可是里面却没有人回应我,我又唤了一句陈溯,可是还是没有人回应,大厅内找不到人的影子,我下意识朝着楼上走了去。

    当我停在吴睨的房间门口时,我将那扇半掩着的门给推开,里面一个人也没有静悄悄的,我在那站了一会儿,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了脚步声,我立马回头一看,有个人在楼下大厅内走着,穿着拖鞋,在光滑的地板上,脚步声极其的悠长。

    那个人似乎是之前那个极其诡异的保姆,我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儿,在她上来之前,我立马躲进了吴睨的那间房间,里面打扫得干干净净,就像是从来没有人进来过一般,我转了一圈,仔细在那搜寻着,想要搜寻出易晋的痕迹。

    可是里面却并没有易晋的痕迹,正当我觉得奇怪的时候,楼下好像传来了汽车开进来的声音,我立马冲到了床边看了过去,我这个位置正好可以看到别墅内的正门口,正门口的位置停了一辆私家车,私家车上下来一个带着半截面纱的女人,那女人是吴睨,她回来了,但是却没有见到易晋。

    我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左右看了一眼,刚想出房门,可谁知道门外却传来一阵脚步声,似乎是吴睨上来了,我有点慌了,显然现在出去是没有可能了,有可能一出去就撞到了正好上来的吴睨,她所住的房间是走廊的最顶端。

    我只能在房间内四处看了一眼,看到床下面的底,我来不及反应,便立马爬了进去,紧接着下一秒,门便被门外的人给推开了。

    是吴睨走了进来,跟着她一起走进来的,还有那个经常跟着她的诡异的保姆,吴睨什么话都没说,进来便走到了化妆镜前,她似乎也完全没有发现这房间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坐下后便面对着面前那块镜子欣赏着。她的手缓缓从鼻尖滑落到下巴的位置,下半边脸没有一丝疤痕,她似乎觉得很满意,可是当她的手一点一点往上,手摸到上半张脸的疤痕的时候,她忽然直接把脸上的面纱用力一扯,整张脸便直接暴露在了镜子前。

    当她看到镜子内那上半张满是疤痕的脸时,她伸出手直接将梳妆台上的东西往地下狠狠一扫。

    那些护肤品化妆用品,便在地下摔了一地,那保姆站在她身后,几乎不敢说话,整个屋子几乎鸦雀无声。

    吴睨的手指再次停留在那些狰狞的伤疤上时,她嘴角微微一弯,发出了一长串微不可闻的冷笑,这冷笑持续了很久,吴睨突然吩咐了一句:“去厨房端碗银耳莲子汤来,听说是美容补充胶原蛋白的。”

    那保姆听了,立马说了一声是,便缓缓从房间内退了出去,她退出去没多久,便端了一碗银耳莲子汤走了上来,那保姆小心翼翼把银耳莲子汤递给吴睨后,她端在手上还没尝两口,反手便又把那碗银耳莲子汤给砸了。

    那保姆似乎早就习惯了她那喜怒无常的脾气。所以显得很淡定。

    吴睨看着那一地碎片和化妆品冷冷的说:“吃这些抹这些有什么用,任何事情都于事无补。”

    那保姆低着头淡定的说:“夫人,您息怒。”

    吴睨瞧了她一眼说:“我要冰镇的,现在去给我拿。”

    那保姆依旧不厌其烦的回了一句:“是。”说完便又离开了。

    保姆离开没多久,又换了一碗冰镇的银耳莲子汤走了上来,这次吴睨吃了几口,似乎是味道很可以,她倒是没有再发怒,吃了几口后,她抽了几张纸缓慢的拭擦着自己嘴角,然后看向保姆问:“他走了多久了?”

    吴睨口中这个他虽然没有点明是谁,但我好像猜到她指的是谁。果然下一秒,保姆便说:“先生已经走了半个多月了。”

    吴睨对着镜子擦拭着手,她眼珠散发出幽幽的光芒说:“这么久了,也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那保姆说:“要不我去打个电话问问。”

    那保姆说完,等了吴睨一会儿,见吴睨望着镜子内的自己并不说话,她刚想转身就走,可谁知道还没走几步,坐在那的吴睨便说了一句:“等等。”

    保姆便立即停了下来看向她,吴睨对着镜子内的自己冷笑了一声说:“不用去打电话,他要回来自然会主动给我电话,他要的东西捏在我手上。我就不信他不回来。”吴睨放下手上的纸巾,碰了两下手腕上的手镯,她继续笑着说:“只是不知道他这次出门办事,办的是什么事。”

    那保姆说:“应该是工作上的事情,您让先生抛到了所有的财产,现在应该有很多后续的事情要办理。”

    吴睨嘴角的笑,是说不出的意味,她说:“他这个人,你以为真有那么简单,他可不简单,说不定哪天就给你那么个惊喜,能够吓死你。你觉得我还会信他吗?”

    保姆不说话了。

    吴睨再次摸了摸自己的脸,看向镜子说:“行了,你下去忙吧,我坐一会儿。”

    那保姆说了一声是,便要退了出去,可是她还没走出去,我脚边忽然窜出一只拳头大小的老鼠,我吓得当即就想尖叫,可是意识到现在是在什么情况下,我立马捂住了唇,全身紧绷在那里不敢动。

    可谁知道我这细微的动作,却还是被那保姆给听见了。她立马停了下来,目光斜视到床底,我不知道她有没有看到我不太敢动,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只能任由床底的老鼠在我脚边叽叽喳喳的叫着。

    坐在那里的吴睨,见保姆站在那不懂,便微微偏头侧脸问了一句:“怎么了?”

    那保姆看向吴睨说:“床底下好像有人。”

    吴睨哼笑了一声说:“谁敢来这里。”

    那保姆还想说什么,在我腿上上蹿下跳的老鼠忽然发出吱吱的叫声,吴睨直接说:“是老鼠。”

    那保姆有些不确定的听了一会儿,那只老鼠在我身下吱吱的叫个不停。

    吴睨有些不耐烦了,便催促着保姆说:“出去吧,别再我面前晃悠。烦得很。”

    那保姆不敢说什么,便回答了一声:“是。”

    保姆看了床底最后一眼,还是缓慢的走了出去,她走出去没多久,吴睨便继续坐在那开始往脸上摸着护肤品。

    我紧绷的身体这次才缓缓放松下来。

    从刚才吴睨和保姆的对话中可以得知,易晋似乎并不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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