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流冷哼一声,“确定!”
陈韶看回手里的信,心里对陈昭的担忧不由又深了两分。陈昭的身子亏空的非常厉害,即便有她开的方子调养,没有个三五年也极难恢复。可她离开洪源郡时,只要不是过于劳累,他已然和普通人没有多大的区别,怎么会连一封信也不给她写?
难道他被人发现,又中毒了?
蝉衣察觉到她的异样,走到她身边,看向她手里的信,看到信的瞬间,忍不住说道:“又是太子回的信?”
李天流立刻看过来,看一看陈韶,又看一看蝉衣,“太子回的信有问题?”
“没问题!”蝉衣迅速回答。
李天流狐疑地看着她。
蝉衣自知反应太过,只好解释道:“公子每次都是写信给二爷,但每次回信的都是太子,二爷一次也没有回过。”
李天流依旧看着她,甚至狐疑之色比之先前更甚。
蝉衣心虚地瞪他一眼:“看什么看,难道我说的不对!”
对。
对味了。
李天流心满意足地收回了目光。
陈韶压着情绪,慢慢将信收起来,又从蝉衣手中拿过辅国大将军的信:“你是什么看法。”
李天流微扬眉梢:“那些字画上的字与印章和这书信上的一模一样。”
陈韶顺他的话,看一眼信上的字和印章,“除了这个呢,辅国大将军让顾六小姐到陈国公府镇守的边关一事,你有什么看法?”
“看法有点多,”将关于顾六小姐的种种传言同她说过一遍后,李天流才道,“即便要让顾六小姐解释,辅国大将军也该让她向你或者陈二爷解释,让她去陈国公府镇守的边关……除了挑衅,我想不到别的原因。”
“挑衅……”陈韶也听过顾六小姐的一些传闻,只是不知道真假,但不管传闻是不是真,在陈国公府人丁凋落的现在,他派顾六小姐前去,的确存在挑衅之举。就是不知道他的挑衅,是针对她个人,还是针对她让李天流送去那些字画的举动。细思片刻,陈韶还是决定,不管他挑衅的原因是哪一个,当前都不宜与他发生冲突。
思及此,她吩咐:“你给边关去封信,告诉所有人,无论顾六小姐过去说了什么,又或是做了什么,一概不用放在心上,以贵客之礼,好好接待她即可。”
李天流也知道现在的情况不适合再树敌,起身进到书房,随手扯了张纸铺好之后,又顺手拿过一支笔,斜睨睨向蝉衣道:“过来磨墨。”
蝉衣翻了个白眼,还是过去给他磨了墨。
李天流不是爱写信的人,但因为今日的墨好,让他忍不住洋洋洒洒的写了足两页纸才停下来。等墨干,将信规规整整的叠整齐后,才拿出去交给了羽林卫。
全书玉看到,忍不住弯起了嘴角。
“布庄整合的那个方案,”见徐光还没有来,陈韶拿起方掌柜的方案,“就把你先前说的那些告诉给方掌柜就行了。另外,你这边该安排所有掌柜前来群策群力,就赶紧安排,不要再等他一个人的想法了,不切实际就算了,还浪费时间。”
全书玉应是。
又安排了几句别的闲杂事,徐光便匆匆来了。
“尸骨都拼得怎么样了?”陈韶边问边将辅国大将军的信递给他,又让蝉衣将那些字画一并拿给他。
徐光全接过来,又放到书桌上后,回道:“马上就要拼完了,也就这一两日吧。”
陈韶玩笑:“这么说,叫你过来还打扰你了?”
徐光连连说没有。
“没有就好。”陈韶点一点他手里的信“这么着急把你叫过来,是想让你看一看这信上的字迹与印章与这些字画上的有什么不同。”
徐光原不明所以,一听又是要教他本事,立刻来了精神。拿着书信到窗前,借着日光仔仔细细地从头到尾读过两遍后,又回来拿过一幅字画打开。看到字画的第一眼,他就吓了一跳。用力眨一眨眼,又揉一揉眼睛后,赶紧回到书桌前,将那封信又拿了起来。
将书信放到字画的落款上比较了一遍又一遍后,不信邪的又打开了另一幅字画。
傅九看他忙得额头都起了汗,便过去拿起剩下的字画打开,又一起举着站到了窗前,好方便他比较。
徐光向他道过谢后,一会儿看看手里的信,一会儿又看看他举着的字画,反反复复对比了许久之后,才摇头晃脑道:“像,真像。”
傅九脑袋钻进两幅字画中间:“哪里像了?”
徐光不可思议道:“简直一模一样。”
李天流与蝉衣听到他的话,相继上前后,蝉衣看看字画,又看看书信,问他:“一模一样的意思是,这些字画与书信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徐光很想说是,但想到陈韶特意叫他过来,必然不会这么简单,便模棱两可道:“不好说,不好说。”
傅九追问:“不好说的意思是是,还是不是?”
徐光又对比半晌后,终于放弃了:“恕我眼拙,我实在看不出到底是,还是不是。”
傅九将字画收起来,“那你还看这么久!”
徐光没有答话,而是满脸希冀地看向了陈韶。
陈韶示意傅九将字画重新摊到书桌上,又示意徐光将信拿给她后,慢慢站到书桌前,以手指出字画上的‘六’‘宝’‘家’‘安’等字,问徐光:“你仔细看看这几个字,看看能不能看出什么名堂来。”
徐光眯着眼一个一个看过去。
傅九、蝉衣、李天流也凑热闹的紧跟着一个一个看过去。
但看了又看,并没有看出什么名堂来。
陈韶将书信递过去,“与信上同样或是同类的字比对着看一看。”
徐光比了又比,还是没有看出什么不同来。
陈韶也不急,拿过纸笔给徐光,让他写一遍她指出来的那几个字。徐光写完后,她将笔拿过来,也跟着写了一遍,随后问道:“看出来有什么不同了吗?”
傅九抢答道:“落笔的先后顺序不同。”
“对了。”陈韶赞扬两句后,接着问道,“按先后顺序不同写出来的字,有什么区别?”
傅九、蝉衣和李天流依旧没有看出来哪里有区别,徐光却在仔细观察过后,突然双眼放光道:“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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