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金钰莹向王仲明笑而谢道,唇红齿白,秋波流转,于她本人,这是发自于内心的感激,但两个人又怎么会知道,就在四五米远的地方,正有一双羡慕嫉妒恨的眼睛正直直的盯着这边。
可恶!
那样一个在比赛开战前再常见不过的鼓励祝福场面,在曹雄眼中却象是大灰狼对小白兔的关心。
金钰莹步入赛场,只有四张棋桌,找到自已的位置并不是难事,“你好。”来到桌旁,见曹雄正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望着自已,金钰莹礼节性地点了点头,轻声问候。
“你好。听说你最近拜王仲明为师,学到了不少高招呀。”曹雄酸溜溜的问道。
“是的,我的确从王老师那里学到很多东西,不过,我和他之间不是师生关系,请你不要误会。”金钰莹答道――对方与王仲明之间的情况她怎么会不知道,上次在bc卡杯研究室的事情她就是现场目击者之一,她能够想像曹雄对王仲明是怎样的恨之入骨,但她从不认为曹雄会有资格去与王仲明相提并论,哪怕其有着职业棋手的身份。
“是吗?为什么非要强调不是师生关系?既然有从他那里学到东西,为什么不承认呢?”微微撇了撇嘴,曹雄不以为然的说道。
“.....我不明白,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呢?三人行,必有我师,王老师愿意教,我愿意学,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儿吗?还是说,你对马上开始的比赛没有信心,想用盘外招,扰乱我的心情吗?”金钰莹寒下脸来质问道。
“.....我?怕你......呵呵,真是天大的笑话!别忙了,你可是我手下的败将!难道你以为跟那家伙学了几个月就能赢我?......我不知道该说你是太天真的还是太爱作梦了。”一句话刺中了曹雄心中最疼的地方――金钰莹并不知道。在网上,曹雄曾经惨败在王仲明手中,心高气傲的他怎么可能服气?所以后来才有bc卡杯观战研究室里的冲突,可惜,那又是一次鸡蛋碰石头似的悲剧。本以为,这次的京城棋社联赛,自已可以在真正的赛场上堂堂正正的战胜对手。一雪过去的耻辱,谁知道那家伙又不屑于这种等级的比赛,居然不亲上赛场,实在是让他郁闷。后来得知棋胜楼是派金钰莹打第一台,心里还曾经高兴了好一阵,觉得塞翁失马。焉之非福,能与心仪之人纹枰对弈,静坐手谈,谁知话不投机,自已好心好意的几句问话却招来如此怀疑,难道真以为我会怕了谁吗?
“那样最好,希望等会儿你在棋盘上的表现也和你的言辞一样强大。”金钰莹冷冷答道。随后双眼微合,闭目养神,不再理会对方的反应――就你会玩儿心理战术吗?本姑娘虽没有王仲明那种一旦坐在棋盘旁便可神游局内,物我两忘,完全不受棋盘以外事情干扰的本事,不过来而无往非礼也,让你也别想舒坦的能力还是有的。
气得鼓鼓,曹雄却是无计奈何。这里是比赛赛场,大厅广众之下,他总不能伸手过去抓住对方的肩膀摇晃,逼着人家睁开眼睛听自已说话吧?......骑驴看唱本儿,走着瞧吧,等会儿比赛开始后,在棋盘上看我怎么收拾你!
把金钰莹等人送入赛场。王仲明返来客休息室――这里既是休息室,比赛开始以后同时也是研究室,茶几上一溜摆好了四具棋具,哪一台的棋谱传来就先研究哪一台。
“哟。仲明,过来过来,坐这边。”这边与陈淞生天南海北地摆着龙门阵,眼角余光却一直注意着门口的动静,王仲明刚刚拉开屋门,黄德志便已经看到了他,忙着举起手来笑着招呼道。
呃.....他怎么来了?
认出是黄德志,王仲明心理咯噔一下儿,他知道,既然孙文东已经怀疑到自已的身份并着手展开调查,那么做为顶头上司,孙文东肯定会向他做过汇报,以京城棋社联赛的等级,根本用不着惊动中国棋院院长这种级别的官员,百忙之中跑来这里,他难道只是为了凑热闹吗?
“黄院长,您怎么来了?”既然被看见并被招呼,王仲明总不能装成没有见到吧?他只好来到黄德志和陈淞生旁边的空椅子坐了下来。
“呵呵,北京棋社联盟举办的首次盛会,我怎么能不来凑凑热闹呢?怎么?不欢迎吗?”黄德志半真半假的笑着问道。
“哦?怎么会呢,今天的比赛是公开的正式比赛,对社会大众都是开放的,黄院长您身居高位,德高望重,更是请也请不到的贵客,更何况这儿是陶然居的主场,我也是客人,欢不欢迎也轮不到我说话呀。”王仲明笑道。
“呃......呵呵,有道理,说的还真是那么回事儿。呵呵,陈老,您这位得力干将不得了呀,不仅棋艺了得,嘴上的功夫也很厉害呀,这软钉子,碰得我是满头的包呀。”黄德志听出对方话里有话,知道王仲明是在怀疑自已出现在这里的目的,于是笑着向陈淞生告状道。
“呵呵,别向我诉苦,你只是碰了个包,我在他那儿可是满身的内伤呀。象你刚才说的,如果他肯出战,我又何必为今天比赛的输赢担心?唉,有时候我真怀念过去那个时代,合理的叫锻炼,不合理的叫磨炼,总之领导一句话,不管合不合理,正不正确,都得先执行了再说。现在呢?民主,自由,人权,个人的想法必须尊重,结果,就只好让我这个老头子挠头了。本来还指望你能帮我好好劝劝他,结果你倒向我喊冤......我向谁诉苦去呢。”陈淞生笑着说道。
“呃.....真的吗?混得真有这么惨?”黄德志惊讶道,把奇怪的目光转向王仲明。
“呵,黄院长,别听陈老乱说,他那是和您开玩笑呢。我不参加比赛早在筹备阶段就已经向陈老说清楚了,当时他也同意了,要挠头也不会是现在呀。”王仲明连忙解释――他只是不愿参加比赛,怎么听陈淞生的意思,倒好象自已鹊占鸠巢,成了棋胜楼里的恶霸似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