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北方的雪原,驻守在那里的游牧民却没有那么幸运。
“咔嗒”
那是脖子被扭断的声音
夜幕的阴影下闪过更为幽深的黑暗,数名守卫费斯德纳(修正)的族人在悄无声息之间被吞噬,袭击者如同森林中的雪豹般灵敏的借着一切可以隐去身形的物体,在数百个灯火未熄的帐篷外穿梭。
保守秘密的人,在数年之后终于再次有机会显露出最擅长的本领。
“”
看守被俘敌军将领的地方在最东边的营帐,洛娜发现整个营地里还关押着数量不小的维基亚士兵哈瑞斯在一天前吃尽了败仗,近千人的戍卫部队在一夕间崩溃了,这在有经验的将领看来几乎同等于玩笑。
“咕啊呀”
这个声音女孩不太可能会忘记,库吉特的军官似乎希望从这个被俘虏的贵族口中得到些什么,帐篷里的惨叫夹杂着鞭子的挥舞、以及皮肉分家的声音,足够把一个正常人吓的头发都竖起来,但是对于洛娜,这不过是十岁之前体会到的课程。
不过,从帐篷中救人是比较有难度的,如果是房屋,隔音状况相对较好,训练有素的杀手可以从屋顶潜入,再原路将目标带出来;库吉特人的帐篷外有两名看守,篷布结构也不可能容忍一个人潜上屋顶,那么摆在她面前的选择就只剩下一个。而且成功的可能性并不大。
透光的薄布,外人既然能够看到里面的影子就可以摸清内部所有人站立的方位,这是洛娜唯一可以利用的优势。
“沙沙”
她小心谨慎地用锋利的刃切开一侧的篷布。这个位置距离账外看守的位置不远,如果把帐篷比作一个圆,两者刚好处在九十度角的位置。
而拷打哈瑞斯的士卒则是背对着她。
洛娜第一次发现自己的飞刀技术受到了挑战,只能从仅半尺的开口处把手伸进去,同时掷出两把,从后颈切断两名拷问着的咽喉而且还不能让其硬生生地倒下那样会惊动外面的看守只能让他们向前倒在木架上的受刑人身上,所有的时间、方位和出手的力道均要通过细致的把持。少女握着手中的暗器。心头不禁有些犹豫起来
回
然而,有一件事情被女孩完完全全的忽略掉了。
“嗷嗷嗷”
“这是”
草原之民饲养的猛犬,为了防范狼而特地饲养的忠实守卫。敏捷的身手可以骗过人,但是再高强的间谍仓促之下也无法对付嗅觉灵敏的狗。
“什么人在那里!!!”
伴随着一声呼喝,各个帐篷都钻出了手持弯刀的牧民,洛娜侧身滚进了旁边的矮灌木丛。让人可以一时半会发现不了。不过猎狗还在咆哮。这是对她威胁最大的存在,为此,她必须先下手将其干掉
“什么克莱斯兵锋受挫?”
正在帕拉汶的离宫同王后观赏夜景的哈劳斯国王接到了从东部战线传回的战报,这个消息让他不禁微微皱眉。
斯瓦迪亚的霸权建立在对库吉特民族的征服上,如果这一点无法保证,一统卡拉迪亚的计划将无从实施。哈劳斯正是清楚这一点,才没有拿更多的士兵去撞击那牢不可破的罗多克盾墙,也没有花大手笔去和诺德人、和维吉亚人在海上和雪原上交战。
“是吗这应该就是那黎明前的黑暗了”国王默念着这句话。将手里的信件撕成一片一片的
“嗷呜~~~~”
雪地里闪过的影子,以及插进猎狗脖子的飞刀。瞬间激怒了在场的所有库吉特人。
“在那里!!”
话音光落几乎同时有五把游牧弯刀挥向了那丛灌木,但牧民们走进一看,枯死的植物下面仍然只有乱糟糟的雪,连刺客的影子都看不到。
“好像是往那边去了你们几个过去看看”
带头的人似乎就是狗的主人,今番死了爱犬,又没有抓到人,洛娜在帐篷的后面也能清楚的看到他气急的表情,伴随着一大批族人追出去抓所谓的“刺客”,她一颗悬着的心也渐渐放下来。
曾今由卡拉迪亚之外的地方传入的飞镖技法,能够让一支折起的刃飞出,最后又回到投掷者的手中。这种被称作“回力标”的东西曾经只被当做游戏供人娱乐,不过有部分使用暗器的杀手对其原理和技巧做了细致的钻研,而“守密人”最终领悟了曲线抛刀的技术,能够让一支直刃在水平上以一定角度的曲线飞出命中目标。这样的优点在于能够扰乱对方的判断,从而使得掷刀人的位置不被发觉。洛娜在出手的瞬间同时用一团雪球作出误导,让库吉特人误以为刺客藏身灌木丛里,而她其实早就闪回了帐篷后方,曲线飞行的刃扎进了猎犬脖子的左侧,此时又是天黑,常人根本难以看清所发生的事,所以顺理成章的上了当。
狗主人还留在原地,望着自己心爱的猎犬的尸体,叹了口气之后抱起狗尸打算走开时,女孩已经又神鬼不知的出现在他身后,伸手,两掌稳住他的两颊,紧接着是干脆利落的一折,那人便在突如其来的袭击中断了脖子,连任何一丝惨叫或是惊呼都没能发出就去了另外一个世界。
“好极了那么”
洛娜四下看了看周围的帐篷,之前过来搜查的人没有回来。借着里面的灯光,那已经没有别人了。了却了所有的后顾之忧,少女猛地抽出匕首。将身边的大帐一段用力的切开一条开口,当她在下一秒闪进了帐篷时,两个拷问的士卒才刚刚回过头来。
“啊你是”
不可能再有后面的话了,两把飞刀直接贯穿了额骨,喊叫声戛然而止,两个大汉无声的躺倒在地上,而绑在柱子上的哈瑞斯目睹到眼前的惨剧则是目瞪口呆的说不出话来。
“好了。我是来救你的应该还能走路”洛娜看了一眼维吉亚人还完好的双腿,切断了他身上的绳子。虽然一番鞭打让他上半身体无完肤,腿脚倒是没受过多的伤害。
“你来救我”
哈瑞斯望着眼这个在他预想的根本不会再愿意和他扯上任何瓜葛的女孩。口气中夹杂着一丝不确信
他们,从黑暗中驾雾而来,用尖牙和利爪吞噬了所有人,此时此刻。哈尔玛城为地狱的烈火所笼罩。
这个在斯瓦迪亚人入侵时保持了顽强的抵抗。即使铁骑兵临图尔加时依然屹立不倒的城塞,竟在一夕间被摧垮胜利者的旗帜在城头飘扬,血红色的狮子在嚎叫。男人、女人、小孩没有人能逃得过这由地狱伸出的的魔爪,只有钢铁傀儡般的骑士还在移动,对着每一个所能看到的血肉之躯挥剑,沐浴在略带腥味的红色雨点下。
一行仪仗威严的铁甲骑士驱使着雄壮的战马,白色的战袍边端镶着蓝色的边纹,迈着深沉的步子在一片火海的市中心移动。为首的人头顶带羽翼的覆面巨盔,旁人无从揣测他的表情和样貌。而所有人的盾上都绘有一只直立的血色狮子。
“我们已经完成任务了。大人。”街的对面走来一名盔上没有羽翼的骑士,而他的身上除了红色,就再也找不出别的颜色了,“还有部分库吉特人集中在城南,抵抗我们的脚步”
战马的低鸣
骑士领主转过脸去,望着东边的地平线上,一缕金光划破了天边的黑暗。
“凡天主目视尚可行动者,皆杀!”
“如您所愿,大人”
位于费斯德纳周边的一处猎人小屋,大约有三百人被集中起来,法提斯、艾雷恩和洛娜看着躺在床上极度虚弱的哈瑞斯波耶,一筹莫展。
“怎么办把人救出来就已经万幸了,现在所有的道口都有库吉特人把守,还有无处不在的响马斥候。”
法提斯头疼的将手摁在脑门上,照以往的经验,眼下只能够等待救援的部队赶到了,可是这回却偏偏没有这样的部队。
“这样下去可不行,我们在马匪们的眼皮子底下,不谈战斗,光是补给已经很有难度了”艾雷恩对于这样的局势也感到头大。洛娜看看身后的几百号人,一个个精神萎靡,全无干劲,以这种状态迎敌,只怕是要一触即溃的。
“还有哈瑞斯的伤在这种大雪天他撑不下去的”在此之前女孩已经将锁子甲的罩袍给他穿上了,被打得皮开肉绽的维基亚贵族一路跟着赶到这里,几乎衰弱的昏死毕竟是没有吃过这样的苦,一整天没吃饭加上毒打也有够一个公子哥受的。
“光凭着三百人是没可能冲得回去我们必须派一个人回去报信,拉上援军过来给我们解围”洛娜思来想去,也只能想到唯一稳妥的办法,毕竟又谁敢在大平原上和库吉特人较劲。
“派谁去?”法提斯扬起了眉毛,“这个人一定得有几把刷子,保证能够从库吉特人的眼皮子底下钻回去,而且分量够大,能够让罗德拉波耶或者马加利波耶痛快的把军队派出来才”
说到这儿,两人统统把目光转向呆站在一旁的艾雷恩。
“唉干干啥?”
“那个我说”法提斯此刻笑得跟拉皮条的似的,“你小子平时不是老说自己有身份有地位,身手又不错吗?这回估计你最合适。”
“喂喂话不能这么说,论身手和影响力,最大的应该是洛娜小姐才对。”一听大叔要把自己派回去报信,年轻人几乎连头发都竖起来了,他马上又将球救的目光投向身旁的女孩。”不行,我是军队主帅这种情况下我离队会动摇军心。“
几乎是十分干脆的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