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西城坐到车上,开车的谢丛回头看他一眼:“先生,是回家还是去别处?”
简西城敲了敲前边的椅背:“现在去工作,还有这段时间我会住在研究室,你回头去家里帮我拿几件衣服。”
谢丛答应一声,先开车送简西城回研究室,再去简家给他拿衣服。
谢丛明白简西城为什么会这么快就去研究室,而且还想要住在那里。
实在是因为家里的那位辛姑娘犯了简西城的忌讳。
昨天秦同志可是往简家打了电话,辛姑娘接的电话,她明明知道秦同志今天下午的火车,却一直不说。
等到今天早上的时候,辛姑娘才跟简西城说了这件事情,还拿昨天身上一直不太舒服做借口。
在简西城要到火车站的时候,辛姑娘还一副病的不轻的样子,闹腾着要去医院,简老太太给吓着了,生怕辛姑娘有个好歹没法交待,愣是非得让简西城把她送到医院才行。
为此,差点耽误简西城来火车站送秦桑,这叫简西城心里挺不舒服的。
只是辛姑娘是世交家的女儿,又是托付到简家的,她还病殃殃的,简西城也不能把她怎么样,就只好躲着了。
谢丛明白简西城的心思,简老太太也想明白了。
儿子不回家,简老太太对于辛穗兰也颇有点怨念的,只是她向来心善,看辛穗兰七灾八难的,也不忍心说她什么,只好背地里叹息。
反倒是辛穗兰好像没事人一样,在谢丛拿衣服的时候一直追问:“简哥哥怎么不回来啊?”
谢丛闷声道:“先生有工作要做,这段时间应该不会回来了。”
辛穗兰暗中咬牙,脸上却露出甜甜的笑:“简哥哥做什么工作的?他工作的时候我能去看他吗?”
谢丛摇头:“先生的工作很机密,工作的时候,不允许别人探视的。”
“好吧。”辛穗兰一撅嘴:“这都不允许,搞的跟监狱似的,你们也太苛刻了吧。”
谢丛那时候也不想和辛穗兰说什么,提着衣服就走。
等从简家出来,谢丛身上就出了汗。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个辛穗兰叫人不舒服。
她看样子柔柔弱弱的,长的也挺清秀,看着没有任何的威害,可是,在她身边呆着总是叫人没的心慌,谢丛总觉得这个辛穗兰身上有一种奇异的违和感。
等他把衣服拿到研究所给简西城的时候,也跟简西城说了他的感受。
简西城听谢丛说完从衣领里把一直戴着的小木人拿了出来,见小木人安安好好的,就笑了笑:“没事,她有些小心思,又不会害人,躲着点就是了。”
简西城都这么说了,谢丛也不再关注辛穗兰的事情了。
秦桑这边上了火车,她和白雄风找到自己所在的铺位,才知道他们俩是一个屋子的,两人还都是下铺的票,而且,这间小隔间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白雄风放下行李摸摸铺位:“没想到我有一天还能睡卧铺,真是……回去了能吹好久呢。”
秦桑一边放行李,一边对白雄风说:“这事还是别吹的好,毕竟也不是咱们自己买的票。”
白雄风明白,秦桑这意思是不想叫别人知道简西城的事。
“行,我回去谁也不说。”
他在铺上躺下,想到什么又问了秦桑一句:“你怎么不叫你对象帮忙把你弄到京城来,或者给你安排一个工农兵大学的指标呢?”
秦桑也在自己的铺上坐下:“我在咱们厂干的好好的,干嘛来京城?再说,我也不稀罕什么大学的指标。”
“京城多好啊。”白雄风叹了一声。
秦桑轻笑:“我家在白沙县,我奶奶还有我妹妹们都在那里,我一个人来京城有什么意思?再好的地方没有自己的亲人就不算好,白沙县虽然没有京城好,可却是生我养我的地方,我的亲人也都在那里,对我来说,现在那里就是最好的地方了。”
这话倒也是,白雄风点点头:“你觉悟还挺高啊。”
秦桑拿了本书出来,低头看书:“不是觉悟的事,是责任,我是秦家的长女,肯定要照顾老人,抚养那些小的,这是我的责任,我就得担着。”
白雄风见秦桑认真看书,也不再说什么。
没过一会儿功夫,白雄风已经睡着了。
秦桑倒是安静下来。
她把书翻的飞快,没过一会儿功夫,一本书就看完了。
秦桑放下书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看看外边天都黑了,就从包里拿出一些点心来吃。
她拿的是豆沙馅的小包子,才咬了一口还没咽下去,秦桑的脸色突然间就变了。
她连手里的包子掉到地上都没顾得上管,右手掐决,一道昏睡符凌空成形,直接打入白雄风的身体里。
接着,秦桑将房间的门锁好,她盘膝坐在铺上,双手不断变换手势。
很快,虚空中乾坤镜现出身形。
秦桑一点乾坤镜,水样的波纹荡开,乾坤镜的中央显出一道影像。
秦桑凝目望过去,就看到一个极熟悉的地方。
这个地方她去过很多次,就算是闭着眼睛都能走到。
那就是她爷爷和爸爸的墓地。
秦桑的爸爸秦振国是今年才故去的,他的坟是新坟,正好挨着秦桑的爷爷葬的。
秦振国的坟旁还有一些空位,是给葛红留的。
而秦桑的爷爷坟地另一边还给沈宜留了地方。
秦家的墓地秦桑来过无数回,自从她爷爷故去之后,每年她都要跟沈宜来好几次,爷爷的生辰,故去的日子,还有清明、烧冬衣的日子,以及年节的时候,每一回沈宜都带着秦桑过来。
对这个地方,秦桑真的熟到不能再熟的。
而现在,这个地方出现了两道黑影。
现在是夜间,秦桑能看出来的是两个人,可是两个人的样子却并不是很清楚。
乾坤镜能显出影子来,只是现在秦桑的法力不够,并不能听到声音,她只能集中精神注意那些影像。
就见那两个人鬼鬼祟祟的到了秦桑爷爷的墓地,两个人停在墓前好像在说什么。
后头,两人还争执了几句。
月光洒下来,秦桑终于看到了两个人的身形,一个是秦月,一个是秦宝。
呵呵!
秦桑这一次突然间明白这两个人来干什么了。
肯定是给他们的主子来做事的。
他们来应该是想要破坏秦家墓地的风水。
想来,秦月和秦宝应该是信了秦振中并非秦三爷的亲儿子吧,他们认为自己和秦家没有任何的关系,所以,秦家的风水好坏也不会连累到他们。
这两个蠢货!
秦桑都给气笑了。
他们又岂知道,如果是至亲之人破坏了祖上的风水,那起到的效用才是最好的。
秦宝和秦月如果破坏秦三爷墓地的风水,要是给墓地弄个煞阵什么的,会让煞气翻倍,同时,还不会威害到给他们煞阵的那个人。
毕竟,破坏墓地风水的是至亲之人啊,他们自己坑自己,又干别人什么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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