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延音噎了一下。
她几步跑到胡家那边,站在靳小香身边大声道:“靳阿姨的女儿丢了这么多年,她作为一个母亲得有多伤心啊,她找了女儿这么多年,好容易有了希望,你们为什么那么残忍的想要打碎她的希望?”
靳小香点头,眼里泪水成串的往下掉。
她一直看着秦绿:“小绿,我是你妈,我真的是你妈,我们都查清楚了,当年偷了你的那个人确实把你放到了秦家门口,你真的不是秦家亲生的,是我的女儿,我亲生的女儿。”
胡正平两只眼睛也红红的:“孩子,是我们对不起你,是我们没有看好你才把你弄丢了的,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胡娜娜拉着靳小香的手,可怜巴巴的看着秦绿:“姐姐,你是我姐姐是吗?真的太好了,我……一直想要一个姐姐的。”
段延音一脸同情的看着胡家四个人,过了一会儿,她转过头看向秦桑:“秦桑,你也有妈妈,你应该了解一个妈妈在失去女儿之后会有多悲痛,你看着秦绿的亲人这么伤心,难道心里就一点都不难过,不同情吗?”
秦绿气愤的瞪着段延音,对这个多管理闲事的女人真是厌烦透了。
秦家姐妹几个对于段延音说的那些话也感觉特别恶心。
最生气的还是段延芳。
段延芳气的浑身都以发抖:“段延音,你要点脸行吗,别人家的事情你胡吣什么。”
沈宜和葛红也都气坏了,尤其是葛红,真想过去揪住段延音给她几个耳光,让她多管闲事。
秦桑一把拉住葛红,不慌不忙的站出来看向段延音:“段同志,你知道人为什么长两只眼睛,两只耳朵一只嘴巴吗?”
段延音愣住。
秦桑问她这个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摇了摇头。
秦桑冷冷一笑:“这就是要告诉你不管碰到什么事一定要多看,多听少说话,你怎么连这样浅显的道理都不懂呢。”
她环视一周,看看从屋里出来的那么多人,上至简老爷子和简老太太,年龄小的还有秦依的那五个同学,人家都站在一旁默不作声,偏偏段延音出来充这个大瓣蒜。
“你瞧,不管是比你年长的,还是比你年小的都没说什么,我就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喜欢上蹿下跳的呢。”
就这么一句话,让段延音脸色难看起来。
秦桑转过头望向靳小香:“靳同志,你好。”
靳小香愣了一下才赶紧道:“你,你好。”
“小绿是我的妹妹,我比她年长好多岁,从小就带着她,和她的感情特别好,而且,我们家人的感情也特别好,我们不可能对于一个突然冒出来的人不戒备,不可能谁跑过来说是小绿的妈,我们就认的,这一点,我想你应该明白的吧。”
秦桑看似在问,说的话却特别的笕定。
“嗯,我,我理解。”
靳小香也被秦桑搞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能顺着她的话承认。
胡正平倒是听出点什么来,他皱了皱眉头,想说什么,但却在接触到秦桑投射过来的目光时,吓的缩缩脖子不敢说话了。
那个小姑娘的眼光真的特别厉害,胡正平一看她的眼睛,心里就好像是被一把剑对穿了一样,感觉到彻骨的寒凉。
“靳同志说小绿是别人偷走放到我家门前的,那我得问一声,到底是谁偷的?这个人现在在哪?当初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些情况你们必须详详细细的告诉我,要不然,我会认为你们冒领孩子,或者想要拐卖孩子。”
最后那四个字,秦桑咬的很重,其间的意味也明明白白的。
“我,我……”
靳小香的目光开始游移,她开始求救似看向胡正平。
胡正平低头,拿手往眼睛处抹了抹,再抬头的时候,眼眶红红的,将一个失去女儿又重新找回来的可怜父亲的形象扮演的特别像。
“这个人你们应该也知道的,是后湾村的余狗剩,我们下乡那会儿余狗剩就……就看上了小香,小香看不上他,后来嫁给了志同道合的我,他为了报复我们,就在小绿生下来不久把她给偷走了。”
段延芳是个急性子,听到这里忍不住跳出来道:“你们说是他就是他啊,叫他来对质。”
“对啊,那个余狗剩人呢?”
秦依的五个同学也跟着大声质问:“你们既然已经查出是他了,为什么不报警,为什么不结合公安上门?”
秦桑拉住段延芳,又劝住康子滔几个,然后看向胡家四口的目光添了几分阴冷:“呵,胡先生倒是精明人,不过你的心思也太肮脏了点吧,余狗剩已经死了八年多了,自然不会跑来对质,不过,你们这么往一个去世多年的人身上泼脏水,心里就不会过意不去吗?”
秦桑又似笑非笑的看向段延音:“段同志,你刚才一直说什么面相,说什么血缘,说不定你有什么手段呢,你愿意相信胡家这几个人的话,也同情一个失去孩子的母亲,那你帮他们一把吧,你把余狗剩的魂给召来,我们亲自问一问,如果他承认了,那我们也不会拦着人家亲人相认的。”
秦桑最后一句话说的讽刺味道十足。
段延音听后气的脸色通红。
简西城冷冷的看了段延音一眼,口中无情的吐出两个字:“蠢货。”
他再看向胡正平,眼中的冷意更甚:“胡同志,我不知道你们怎么从一个去世八年多的人口里问出小绿的下落的?难道,你们还会搜魂不成?还是说,那个余狗剩在死了八年多之后突然间良心发现做错了事,又从阴间还魂来给你们托梦,告诉你们小绿就是你们的女儿?”
简西城的话音才落,康子滔几个就给逗笑了。
紧接着,王学东几个也笑的直叫唤。
“对呀,对呀,那个余狗剩死了八年多了,你们是怎么跟死人问话的?”
胡正平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他刚才是被秦桑逼问的急了,实在不知道把偷孩子的罪名推到谁身上,突然间就想到已经去世的余狗剩,就想着反正余狗剩也死了,不如把这盆脏水泼到他头上去,他一时情急就说了余狗剩的名字,却没想到秦桑的记忆力这么好,而且消息也这么灵通,竟然知道余狗剩去世八年多了。
现在,胡正平真不知道怎么把这个谎圆下去了。
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如何从一个去世多年的人嘴里问出秦绿的消息来。
胡娜娜低头,又羞又恨。
她的脸色很不好,心中气的大骂胡正平没脑子,为什么被秦绿的姐姐几句话就逼成了这样?
她更恨自己懦弱无能,就这样没脑子没本事的人,前世竟然会害她死在手术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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