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和我说说当年何叔叔是怎么过世的吗?”
秦桑在沙发上坐下,看着章盼弟问。
这些年,章盼弟是挺不愿意提及儿子过世时的事的,只是现在却不能不说。
她坐到一旁,良久回思。
“那个时候小舟还小呢,应该是个冬天吧,小舟妈带着小舟去看我,没过一会儿功夫,老何就叫人来找我们,说是小舟爸去了。”
章盼弟眼中有些湿意:“他是叫人打死的,那个年月四处都乱的很,那些小兵打砸抢什么都做,他出去买东西,和人口角了几句就发生冲突,然后就有人冲出来要批斗他,另一伙人也拿了刀过来,两边打了起来,另一伙人把小舟爸当成了敌对势力,一刀就给砍个半死,他的血流了一地也没人管,硬生生的就这么……”
章盼弟有点说不下去。
她低着头,眼里都是泪水:“我现在都不能想这事,一想起来,这心里就疼的难受。”
秦桑握了握章盼弟的手:“他算是横死,这样的阴魂最容易下禁制。”
“可不就是横死么。”
章盼弟眼里的泪水更多:“俺们过去的时候,他就那么躺着,一地的血啊,小舟妈当时就昏过去了。”
章盼弟握住秦桑的手:“俺儿子是个老实的,向来不和人拌嘴,怎么偏偏那天就和人争吵了呢?俺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秦桑沉思一会儿:“章奶奶,您的意思是说这事有古怪?”
章盼弟点头:“当时俺疼坏了,根本啥都顾不上,可现在想想,还真有点奇怪呢。”
秦桑环视一下客厅,观察了一下客厅的摆设:“章奶奶,这客厅是谁布置的?”
“是姓薛的。”
“那您有没有查过砍死何叔叔的人和薛安贤有什么关系吗?”
秦桑再次提问。
这一回,把章盼弟给问住了:“真没查过。”
秦桑拧眉:“当时真该查一下的,过去这么些年了,现在再查也不好弄了。”
章盼弟听出其中的意思来,她的手握的更紧了:“的意思是姓薛的暗算了我儿子?”
“我不能肯定,只是一些猜测,我猜着镇压您儿子的人就是薛安贤请的,她不可能在何叔叔去世之后再去请人,那赶不上趟,她必然在何叔叔活着的时候请了能人,还准备了好些镇压所用的物品,镇压阴魂需要在人离世不超过一个小时才有效,如果何叔叔去后她再请人,根本不可能在一个小时内找到人,顺便准备好物品。”
秦桑说的很详细,章盼弟听的又疼又恨。
“肯定就是她没错了,她提前准备好了东西,还请好了人,那不就是肯定俺儿子活不了吗,那人肯定是她害的。”
章盼弟再也坐不住了,站起来在屋里走动:“不行,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她害了俺儿,俺也不能饶了她。”
秦桑拉着章盼弟坐下:“您别急,有的是人替您收拾她。”
“这话啥意思?”
章盼弟愣了一下,随后瞪着眼睛问秦桑。
秦桑把晦珠拿出来抛着玩:“给她晦珠的人啊,这会儿说不定她已经和那个人打起来了,这个人能用晦珠害人,说明心性不怎么样,也是个狠毒的,这恶狗咬恶狗可不就只是一嘴毛的事了。”
章盼弟更不明白。
秦桑就道:“您不用太明白,您这几天多注意就是了,说不定哪天薛安贤就不得好死呢。”
章盼弟重重点头:“俺等着她不得好死呢。”
“等不了多久了。”
秦桑又劝了章盼弟两句才起身告辞。
而就在这个时候,如秦桑预料中的一样,薛安贤真的和段延音掐了起来。
薛安贤做事还真不冒失,她去找段延音之前还找了好几个人跟着。
其中有薛安贤的哥哥还有娘家侄子,另外还有几个她家的亲戚。
薛安贤的哥哥叫薛安良,她侄子叫薛秋俊,这俩和薛安贤长的不像,薛安贤是小巧玲珑的长相,她哥和侄子却是五大三粗的,很能唬人。
她就带着这么些人把段延音给堵了。
段延音才刚从补课班里出来,抱着书才出门就看到薛安贤带着好几个人过来,她当时就有不妙的感觉。
“薛姨。”
段延音脸上带着笑过去。
薛安贤的脸色很难看,望着段延音的时候,一脸的怒火。
“就是她,给我狠狠的打。”
她一指段延音,跟在她身后的薛安良和薛秋俊立刻就把段延音给按住了,另外几个男人对着她一通的拳打脚踢。
段延音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呢就挨了一通臭揍,早就给气炸了。
“姓薛的,是几个意思,……”
薛安贤一摆手,几个男人就退到她身后,而薛秋俊在离开的时候,还不忿的又踢了段延音两脚。
段延音眼中的怨毒都凝成了实质。
“拿假药骗我,还骗我那么多钱,我不打打谁?”
薛安贤走到段延音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一身狼狈的段延音:“还真不要脸,小小年纪就会骗人了,也是我鬼迷了心窍,怎么就信了的鬼话呢。”
这个时候,补习班里好多学生出来,看到段延音明显的吃亏了,就过来想帮她。
可听到薛安贤说段延音骗钱,这些学生就不敢帮段延音说话了。
薛安贤身旁的薛安良一脸的怒气,指着段延音就骂:“真是狗胆包天了,骗人都骗到我妹妹头上了,还真不怕进去啊,两千块钱啊,可不是小数目,一通鬼话就骗了。”
薛秋俊则要去揪段延音的头发:“把钱还回来。”
段延音刚才不防备叫人给打了,现在提了神,哪里能再吃亏呢。
她迅速的躲开薛秋俊伸过来的手,后退了几步,满身戒备的看着薛安贤:“我给的药是真的,怎么可能是假的,别胡言乱语的。”
“药是真的,怎么我丈夫和儿子病的越来越厉害?”
薛安贤说起这事就来气,声音也越来越大:“当时说用不了多少时间他们就会好起来,可自打喂了药之后,他们就没起过床,今天早上我丈夫就差点过去了,还跟我说药不是假的?……”
薛安良咳了一声,很不屑的看向段管音:“小姑娘,年纪也不大,怎么心这么狠啊,骗钱是小事,可因为拿假药骗人,差点就害了两条命啊,现在良心不会痛吗,能心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