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你怎么说吧,反正我知道你现在比我郁闷。”
石欣然嘲讽的一笑,坐到床上拿出一个盒子打开:“哎呀,说不定某个人以后要吃糠咽菜呢,就算是毕业分配个好工作,挣了钱还要供养那个瘸腿的,我听说啊,这些混混脾气都不好,指不定还会被家暴,真惨啊。”
石欣然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想的。
她越想秦雅以后有多悲惨,就越是高兴。
石欣然说秦雅,秦雅虽生气,可也没想过太计较,但是石欣然说郑风是瘸腿的,秦雅就有点忍受不下去了。
她站起来走到石欣然跟前,一把抓住石欣然的头发,照着她的脸上几个耳光就扇了过去。
石欣然没防备挨了打,疯了似的尖叫,伸手就去抓挠秦雅的脸。
黄莉莉看了赶紧过来拉架:“你们干啥呢,赶紧松手,叫人知道是要被记过的。”
石欣然气死了,哪里管什么记不记过,她手脚并用,就想着怎么打还回去。
秦雅又抬起腿来,狠狠的踹了石欣然一脚。
这一脚刚踹出去,宿舍的门就被推开了。
“这是干啥呢?都住手,都住手……”
舍管员带着秦桑进来,推门就看到秦雅和石欣然打成一团,赶紧过来喝止。
秦桑一把拉住秦雅,带着她后退了几步,舍管员赶紧拦下石欣然:“这是怎么回事?谁来说说?”
秦雅打出了火气,也打的有点累了。
她喘了几口气指着石欣然气愤道:“她骂人,骂今天救人的英雄是死瘸子,我看不过去才和她打起来了。”
“是真的吗?”
舍管员看向石欣然,神色间已经有了几分气愤。
“我没……”
“她骂了,我也听到了。”
黄莉莉站出来替秦雅做证:“小雅没惹她,她原先骂小雅,小雅一直忍让着,后来她骂了救小雅的人,小雅才和她打起来的。”
石欣然一听气极了,同时也有点害怕:“我没有,她们胡说,她们合起伙来欺负我。”
“我会把这件事情报告给系主任的,怎么处分看他的意思。”
舍管员瞪了石欣然一眼:“不过你们不许再打架了。”
她警告完了就走。
秦桑拉着秦雅上下打量:“没受伤吧?”
秦雅摇头:“没有。”
“没有就好。”
秦桑有点怪秦雅:“怎么就和人打起来了?”
“我……”秦雅心里有点害怕,说话也有点嗑嗑绊绊的:“她,她骂郑风,我气不过……”
“下次再有人乱嚼舌根也别上手就打。”秦桑看了石欣然一眼。
石欣然得意的一仰头:“秦雅,你听到了吗,这件事情可是你不对。”
秦桑微微一笑:“打人手多疼啊,你不是学医的吗,拿针扎啊,专扎死穴,扎不死也得让她疼死,扎死了算我的,姐给你撑腰。”
呃?
石欣然得意的笑声突然间中止,她喉咙里发出像鸭子的叫声一样的嘎嘎声。
黄莉莉听的抿着嘴偷笑,悄悄的向秦雅竖了竖大拇指。
秦雅却很乖巧的点头:“姐,我知道了,以后随身会带着银针的。”
秦雅回答的特别认真,看样子是真打算以后要扎石欣然的。
“行了,先跟我回家吧。”
秦桑笑了笑,拉着秦雅往外走,走了两步回头对黄莉莉道:“你是莉莉吧,小雅跟我说起过你。”
黄莉莉赶紧笑着叫了一声:“是我,姐姐好。”
秦桑笑着点点头:“有时间请你吃饭。”
“好。”
黄莉莉挺高兴的挥挥手。
秦桑和秦雅从学校出来,两个人是步行往家里走的,回去的路上,秦桑轻缓的和秦雅说着话:“郑风的心思我知道,他这个人自傲又自卑,原先他就觉得有点配不上你,只是实在太喜欢了,自己克制不住才会紧缠着你的,现在他瘸了腿,就不想牵连你,更不想你是因为他残废了,心里过意不去才和他在一起的,他不想给你压力,一切都想让你自己选择。”
秦桑把郑风的心理说的透透的。
秦雅抬头,看看头顶的绿绿的树叶,还有叶子间蓝蓝的天:“姐,其实我也明白他是怎么想的。”
秦雅的声音很轻,很低:“我只是搞不清楚我自己的心。”
她自嘲的一笑:“其实,我挺自私的,我知道自己肯定不会像郑风对我那样毫无保留,回报不了他同样的感情,可偏偏又有点贪恋他的那腔热忱……”
秦桑伸手揽住秦雅的肩膀:“你抽时间去和他谈谈,想怎么样你们自己商量,不用太过在意别的,再说,郑风的腿也不是治不好的,你是一个医生,你难道就没有信心在将来的某一天治好他?”
秦雅的目光幽幽:“我肯定会治好他的。”
她忽尔一笑:“其实我也不该想那么多的,总想着将来的事情,会让自己被束缚住,人还是活在当下的好。”
秦桑看秦雅想开了,就揉了揉她的头:“行了,你也别跟我说那么多有的没的,你自己的事情自己拿主意,至于为什么不要和我说,我是你的靠山,不管你做了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的,我的妹妹,就该肆意的活着。”
秦桑把秦雅送回家,她就歇了一会儿,胡乱吃了点东西之后就骑着车子离开。
她直接去了何家。
秦桑和章盼弟说好了今天晚上去帮何柏舟的父亲解脱禁制的,她到何家是想叫上章盼弟还有何柏舟一块去墓地。
章盼弟早就等着秦桑了,见她进来,赶紧让何柏舟给秦桑拿了点吃的东西,又亲自给秦桑泡了茶。
秦桑笑着道了谢,又问章盼弟:“何老怎么样了?”
章盼弟脸上带着一丝笑,看样子心情还不错:“已经醒了,我也跟他说明白了,告诉他之所以有今天,全都是因为薛安贤,薛安贤害了他和何珏。”
何柏舟坐到秦桑对面:“我爷爷现在悔不当初,一直在跟我奶奶道歉,只是我奶奶是不会原谅他的。”
秦桑笑着喝了一口茶。
就听章盼弟道:“等过段时间他好点了,我就带他去医院看薛安贤。”
秦桑差点没把茶给喷出来。
章盼弟现在学坏了呢。
薛安贤都毁容了,现在一张脸都看不得,就算是秦桑这样自认为接受度奇高的人在看到薛安贤的时候还会感觉挺难看挺恶心的,更何况何老那样的人呢。
当年何老能抛妻弃子娶薛安贤,就证明其实他是一个好美色的。
一个好美色的人,看到薛安贤变成那副鬼样子,只怕是会深受打击的吧。
本来嘛,何老已经知道薛安贤这个人的内心有多黑有多丑陋了,再看到薛安贤的外在也变的丑陋,只怕他承受不住。
没了美色的薛安贤,肯定让何老新仇旧恨全部涌上心头。
当年,他有多喜欢薛安贤,现在只怕就有多恨。
这么两个恩爱了半辈子的人掐在一起,只怕会很精彩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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