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吓我,让你害我!”
“给我死!”
我骂着脏话,愣是将手中的符纸全都塞进了皮鞋里面!
原本挣扎得厉害的皮鞋仿佛被一座大山压中了似的,一下子就老实了下来。
皮鞋表面的裂痕也多了许多,隐约间我耳边好像听到了黄政民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与此同时,办公室响起了黄文昌兴奋的声音。
“张宇,成了,这些皮筋被烧着了!”
他话音一落,那双皮鞋就自燃起火了。
我心有余悸的退到办公室门前,正好黄文昌从里面开门出来。
我们对视了一眼,谁都没有说话。
两人一直盯着燃烧的皮鞋。
直到火光熄灭,皮鞋已经被彻底烧成灰,我们才双双吐出一口浊气,心里面悬着的大石也终于放了下来。
也是这时候我才感觉到浑身无力,后怕不已。
真的,要不是被逼到了绝境,我都不敢想象自己真有勇气跟鬼正面较量。
关键我们还赢了。
总感觉这像是在做梦,一切都显得那么的不真实。
黄文昌告诉我,他刚才忙着点火,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了我的大喊。
等他凑到门前想要开门接应我的时候,却突然生出了一股很害怕的感觉。
紧接着他就动不了了,一直到我将符纸塞进了皮鞋里面。
说完,他又调侃了我一句,问我会不会以为他抛弃队友翻窗跑了?
我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赶紧转移了话题,告诉他黄政民只不过是个意外。
别忘了我们是来这里跟文晴玩游戏的。
在游戏胜负未分之前,还不能彻底松懈。
“话说文晴这么痛恨黄政民,怎么黄政民跑来这边找我们了,他不跟过来?”
“该不会他干不过黄政民,被人家给收拾了吧?”
黄文昌将我拉了起来,有些担忧。
我都还没来得及接话,实验室的门就被推开了。
文晴面无表情的走了进来,他似乎很厌恶实验室里面弥漫的怪味,走两步就停一下。
“黄政民已经死了,那双皮鞋被我们哥俩烧成了灰。”
我喘了口气,还想说我们帮了你一个大忙,一会玩起游戏你是不是该放放水?
但一看他那副冰冷的神情,我就愣是把话憋了回去。
黄政民说得没错,文晴的眼睛确实是很漂亮。
即便是在黑夜里也都透露着异样的光泽。
和他视线接触久了,我发现他的眼睛透着一种与年龄不相符的深邃,根本就看不透。
就好像之前在柜子里,我分辨不清他脸上的慌张是不是装出来的。
这种异样的感觉让我很不安,我硬着头皮问他赵文方怎么样了。
他的死会不会影响到游戏?
“都一样的。”
他露出了浅浅的微笑。
我皱了皱眉,没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既然麻烦已经解决了,那就开始游戏吧!”
不对劲,黄政民是文晴的仇人。
按理说,他被烧成了灰,文晴应该很高兴才对。
再不济也应该露出如稀重负的表情。
怎么看他那张脸却没什么波澜?
我多留了个心眼,趁文晴不注意,偷偷在黄文昌的耳边嘀咕了一句。
“你把符纸藏好,待会儿可能用得上。”
说完,我也不管黄文昌有没有听懂,就跟着文晴来到了实验室中间。
他叫我们搬开杂物,腾出了一片空地。
紧接着他就拉起了左手的衣袖,我这才看到他的手腕上缠着一圈皮筋。
他出现在顶楼冲我们招手的时候,我就留意到他有一只手藏在了背后。
当时我还以为他手里拿着什么东西,现在才知道原来是他手腕上缠着皮筋。
最要命的是,这皮筋是红色的!
我咬了咬牙,忽然想起了某些东西,心神开始不稳了。
我努力装出一副淡定的样子,问他接下来游戏要以什么样的规则进行?
我在网上了解过跳皮筋的玩法,知道跳皮筋最常用的规则有两种。
一种是一人跳一轮。
在双方相同的动作组合上,谁完成的高度最高,便能胜出。
另一种就是在相同高度下,两人轮流跳,可以失误,但有次数限制。
比如皮筋挂在了膝盖位置,我和文晴轮流跳,谁在有限的次数内未能跳过这个高度,谁就输。
如果是第一种规则,那我不用跳了,直接拿头撞墙自行了断得了。
“轮流跳,组合动作不得少于五种,换高度后可以重复,次数限制为五次。”
还好,采用的是对我这个菜鸟比较友好的规则。
“等等,你是鬼我们是人,你可不能使赖!”黄文昌觉得苗头有些不对,立刻开口说道。
跳皮筋游戏在某些方面跟打篮球有点相似。
身高越高,腿越长就越能占优势。
文晴不过是个七八岁的孩子,我足足比他高出一大截。
有些动作我只要轻轻一跺脚就能完成,而他就要费力跳起来。
黄文昌是怕他运用鬼的能力,比如说原地飘起来之类的。
真要那样的话,那还玩个屁啊!
文晴瞥了黄文昌一眼,好像在看白痴一样。
“我要是能那样做我就是稳赢了,我为什么还要跟你们进行游戏?”
黄文昌被怼得老脸一红,老半天才说了一句:“这话没毛病!”
不过,我却听出了些门道。
游戏输了我们就得死,那么文晴输了的代价呢?
会不会像黄文昌一样灰飞烟灭?
在这种情况下,他真能像个普通孩子一样跟我们进行游戏吗?
还有,他皮筋的颜色和勒死梁胖子的是一样的,这也是巧合吗?
唉,但愿只是我多虑了……
我心里面叹息了一句,收拾好心情,告诉文晴我准备好了,开始游戏吧!
先由我开始。
黄文昌和文晴一人一边,分别将皮筋套在了脚踝上。
刚准备跳,我的手机又响了,飘出了那段充满童趣的儿歌。
“跳皮筋,我第一,马兰花开二十一,二五六,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
明明是欢快的旋律,可在这种压抑的环境里不知不觉也染上了恐怖的氛围。
我站在皮筋跟前,将先前演练的动作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又一遍。
确认无误之后,我才一咬牙跳起了皮筋。
演练是一回事,实际比赛又是另外一回事。
更别说对手还是一只鬼。
我太紧张了,致使错误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