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许绫香命人请来了沐凌夜,她现在控制不到皇帝,那就要从她这个最爱的孙儿下手了
温苒来到太后寝宫,恭恭敬敬的跪下下面,将沐凌夜和季温玉的交谈原封不动的告诉了许绫香
“哀家的好皇孙,到底是继承了皇家的血脉,既然他动了这样的心思,那哀家哪儿有不成全之理,苒儿,你做的很好。”
“多谢太后抬爱。”
许绫香坐在帘子后,若是细细看去,许绫香虽是一头白发,但皮肤保养的极好不难看出年轻时她是个名满京城的第一美人
“苒儿回去吧,继续跟着夜儿。”
“是。”温苒起身退下了
温苒离开后沐凌夜正好走过来,温苒并没有发现沐凌夜,反倒是沐凌夜眼尖看到了她,却也未出声叫住她
温苒怎么会在这里,莫非?
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在沐凌夜的脑海中形成,这件事他要慢慢的调查清楚,这其中定有不为人知的事
沐凌夜来到太后面前,立刻装出自己玩世不恭的样子,“给皇祖母请安。”
许绫香笑呵呵的让他起来,“夜儿,最近你父皇身子不大爽利,政务都交给你处理,感觉怎么样,可还应付的了?”
“多谢皇祖母关心,一切都好,皇祖母派人找孙儿是有什么事?”
许绫香抬手屏退下人,“哀家这里有线人来报说,你九弟手握重兵,戍守边关带领将士们自种百亩良田,此事,你可知?”
许绫香此话一出,沐凌夜便明白了她的意思,自己手上多的是九弟上书要求朝廷拨银子粮草,可现在许绫香这么一说
不知真假,若是真,那九弟已然有了反叛之心,此事事关重大,不得不防,可若此事有假,那又当另说
“皇祖母,九弟此前立誓此生戍守边关不争名夺利,此事…”沐凌夜顿了顿,“此事不一定真,还需证据。”
“既如此,那便派人去盯着吧,”许绫香心中明了他们之间到底是兄弟,事情没发生之前做不到那么绝情,“哀家派一个人,你也派一个,如此也省的你说哀家离间你们。”
“还是皇祖母想的周到,”沐凌夜有些欲言又止,到底没有说出口
“夜儿,你也去吧,哀家有些乏了。”
“是。”
待沐凌夜离开,许绫香揉了揉眉心,“潭延铣,此事人选你来安排,你知道该怎么做。”
屏风后一直侯着的人正是潭延铣,“放其生路还是……”
“这孩子是个尽忠职守的将军,可惜不是哀家的孙子,到底不亲人,”许绫香悲悯叹息,“不留活口。”
“是。”
沐凌夜并非真正离开,他留了个心眼躲在不远处的假山后,果真如他所想,自己离开后,紧跟着出来的就是潭延铣:皇祖母定是安排了自己不知道的事
回到东宫,沐凌夜思来想去,监视九弟这样重要的事该让什么人去合适
沐凌夜回来的时候发现季危楼正在殿内坐着,这倒是让沐凌夜有些意外,“温玉这是去而复返了?”
季危楼起身对其行礼,“殿下,我想到一件事,便折返回来了。”
沐凌夜对其摆摆手示意他坐下,“说吧,什么事。”
“方才与殿下说派人到九殿下身边的事,”季危楼拿起面前的茶杯,“敢问殿下可有人选?”
“正愁此事,温玉有什么推荐?”
“我须知殿下的心思才好抉择。”
“太后会派人去,也让我派人去。”沐凌夜把玩着手里的扇子,“你怎么看?”
“原来太后叫殿下是为此事,”季危楼手中早已凉透的杯子,“殿下,您对九公子究竟是何看法?”
“九弟是少年英雄,若是与我一同,自是好的。”
“殿下果真有此想法?还请殿下听我一句,”说着季危楼的缓缓松开,茶杯应声而碎,“这便是太后的意图,您与九殿下到底是兄弟,如何抉择全看殿下怎么选。”
这碎了一地的碎片无不证明沐凌夜回时路上所想,“你确定九弟会有危险?”
“太后的手段,想必殿下很清楚,顺着生逆者亡。”
“是了,看起来,九弟身边需要一个聪明人啊,”沐凌夜的目光停留在季危楼的身上,“温玉,现在你该回答本殿的问题了,可有推荐人选?”
“城外有座塔岭寺,有一守塔人名唤乔旭,若是殿下能得此人,派他去九公子身边未尝不可。”
“这人什么来头,值得你这么推荐?”
“这人是从交易阁出来的,剃度出家成为塔岭寺的守塔人,殿下此人性情乖戾,吃软不吃硬。”
沐凌夜大手一挥,“这事交给你去做,将人带回来,两天后本殿要见到此人,温玉,不要让我失望,下去吧。”
季危楼没有说话,行礼退了出去,来到外面的季危楼长长出了口气,破有些如释重负的样子:大启,真的要变天了......
说去塔岭寺季危楼也是没有一秒犹豫,出了宫直奔城外去,一路上,季危楼都在思考,现在的天下局势究竟对谁更有利
马车停在塔岭寺下,季危楼下了马车徒步走上百米长阶,好不容易来到大门口却发现这门紧闭院子里也是满地枯叶,像是许久没有打扫过了
季危楼走上前刚要敲门,厚重紧闭的大门从里面打开,一道浑厚的声音传出来,“来者何人。”
“季危楼。”
季危楼的声音相比之下柔和很多,只是几个呼吸间,不远处出现一个身影缓步走来
“你来做什么。”
“我来看看故人,不知他可安好,”季危楼一边说一边向前走去
二人仅两步之遥的距离,季危楼停下了脚步,眼前这个带发修行的男人,经过岁月的洗礼不似曾经年少多了许多沉稳
来人双手合十,“季施主,这里没有故人,还请回吧。”
“若是没有故人,高僧怎知我姓季?”季危楼嘴角扬起弧度,“莫非高僧见过我?”
“......”
“乔旭,好久不见。”
“请进,屋里备好了茶水。”
季危楼跟着方旭走进殿内,与外面不同,这大殿被收拾的很干净,几乎是一尘不染
方旭将茶水端出,请季危楼坐在左侧,他自己则是为其斟茶,“这是陈年旧茶,季施主尝尝。”
季危楼端起茶盏,此茶茶香四溢,喝一口唇齿留香,“好茶。”
“不知施主来,有何贵干。”
“我原是为见故人,奈何故人不愿相见,劳烦高僧代为转达,”季危楼放下手中的茶盏,“后宫中有人要谋权,大启也危在旦夕,若他愿意相助,两日后南城门外,我送其出城。”
“我本不愿故人参与其中,只是如今的天下纷争不休,明争暗斗,我有心辅佐却不是明君,我言尽于此,劳烦高僧了。”
“......”
季危楼也不在意这人究竟理不理自己,临走前将剩下的茶一饮而尽,“这陈年旧茶,不错。”
望着季危楼离去的背影,方旭将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