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冼小雅在下班高峰时间等公车,在上车那刻才发现车卡忘记充值了,卡里不够钱,后面的人都在催促她快让开让他们上车,她只好下车,然后步行回家,回家的路上她十分沮丧,她足足走了四个公交站,回到家里又饿又累。而在梦境中也曾有过这一幕。
视觉空间又转移到金坛花苑302房——
冼小雅回到家后一进门就闻到食物烧焦的味道,她马上奔向厨房看,只见弟弟正拿着一锅黑乎乎的东西。
冼小雅:“你干嘛了?”
小昊:“我想做个菜等你回来吃,谁知道烧焦了。”
“不是教过你了吗?要看着火来烧菜。你怎么什么都做不好。”冼小雅显得不耐烦又恼火。
“我这次就是忘记了。之前我都煮得很好的...”小昊憋屈地解释着。
“哪次做得好?你说哪次?你做什么都不好。你做什么都不会!你还能会什么?”
“没有,爸爸说我会的,我会学,他说我能做...”
“现在爸爸都不在了,没有人会说你会,你就是什么都不会,什么都做不好,你生出来就是个负累!”她还在埋怨着。为什么她的生活是一团糟。
说完,她转身离开了屋子,留下弟弟一个默不作声。
此时冼小雅有一种不应该所有的东西都得自己承受的痛苦,她回忆起母亲因为生弟弟而失血过多去世了。弟弟在成长的过程被证实有先天的大脑智力发育不良。父亲平日细心教导他,但是现在父亲不在了。
冼小雅身上已经没多少钱,而且她欠信用卡还款好几十万,还有三个月房租未交,水电和其他生活费,都没有下文。光靠她微薄的薪水无法维持两个人的开支。漫长的路要走,又如何是好?有很多很多天她都已经睡不着,前两个月在医院里,医生也有开些药物给她助眠,但是分量很少。而这时,她觉得要准备多一些。她知道分量不够,得每个星期去多开一点。她一直攒着没用,直到攒够200颗,那应该够了吧?
时间切换至2020.10.21.金坛花苑302房——
冼小雅端出一锅粥放在饭桌上,香味引得弟弟走过来看。
小昊:“哇!是我爱吃的小米糖粥。”
冼小雅:“今晚只有这个了,爱吃吃多点。”
小昊猛的点头。
弟弟什么都不知道,他吃了很多,很快他就倒下睡着了……
视觉出现已倒卧在地上的小昊,而冼小雅也在大口大口地吃着糖粥,满脸都是泪水,然后下一秒她也倒下了。她全身没力,不过还是爬到了自己床边,她在合眼的一瞬间,冼小雅看到墙壁上挂着的照片,是一幅她拿着奖状与父母合影的照片并没有弟弟。
此时视觉出现回忆的幻觉(就是一开始的楔子2)——
她眼前开始出现朦胧的幻象画面,父母非常高兴摸着她的头,她拿着算术比赛二等奖的奖状。当时她8岁,他们一家很是温馨。然后冼小雅含泪休克晕倒。
大概是天快亮的时候,外面邻居从橱窗看到里面有人晕倒,而且灯也是亮着的,所以看得特别清晰,邻居立刻叫了救护车。后来警方也介入了。
被送到医院内抢救的冼小雅和弟弟,小昊虽然吃了很多粥,但是经过洗胃后,抢救过来了。而冼小雅就不太好了,她一直都没有醒过来。就算警方想找她问话也无从入手。
然而,冼小雅的美梦就是从昏迷后不久开始的……直到霍伦发现了她,霍伦寻寻觅觅三年,搜罗了大量的各类用药物自杀未遂,而昏迷不醒的人群,都不能找到一个适合做实验的对象。很难得找到冼小雅,她的条件竟然是最适合他的,因为她与艾文相仿,无论在年纪和身高外形。最重要的是冼小雅家庭背景简单,只有她与弟弟,她弟弟智力低下,很容易被搞定,只要他们救醒她姐姐,那就可以了。至于醒来的人是不是他的姐姐,那已经不重要。
看过一切种种真实的记忆映像。冼小雅逐渐恢复了记忆,那些她彻底想逃避的记忆。她此刻愧疚不已,又很愤怒,小艾为什么要叫醒她,让她这样在美梦中死去不是更好吗?她还是接受不了真相。
“后来霍伦找到了你。”艾文对她说道。她们在代码空间里进行意识体对话,这是霍伦不会探测到的。
“你总提及到这个人,霍伦到底是谁?”冼小雅问她,为什么要找到她?为什么不让她就这样一了百了呢?
“他是我父亲的学生,早期一直和我父亲研究人类大脑意识,后来我父亲不在了,他还继续研究,他最终想在这个领域上获得更进一步的成果,例如...意识替换...”
当提及到这些事时,艾文不禁又回忆起一些事来。是父亲的死,和与霍伦的种种分歧。
时间切换到2020.10.22.
某大学公开课堂的演讲会场内——
霍伦在台上滔滔不绝地讲述他的学术研究,此时一名学员站起来提出疑问。
学员:“教授按照你的理念想法,意识真的可以被替换吗?”
霍伦:“原理上是可以的。”他眼神坚定地答道,然而现场哗然一片——
霍伦深知现在说这些会惹来公众非议,但是他私下却没有停止过对此领域研究,世人争议也好,他还是得继续下去。很快他的实验成果就会得到认可。很快了。
“好了,时间也差不多,我们先下课吧。”说罢,他走下讲台。
大学园林区外,霍伦正要赶回去实验室。
一个像是学员的女生追了上来,她轻声喊到:“霍伦教授,请您等一下。”
霍伦闻言停下了步伐,回头看去。
学员:“霍伦教授您好,打扰您一下,我是新锐科技报记者,刚刚我随堂听了你的课,我就想采访一下您关于意识转换的这个话题。”
霍伦:“不好意思,本人不接受采访。”他一早知道此人不是大学学员,觉得无需与她多聊,便转身继续走。
这记者却喋喋不休:“教授,您不觉得这个研究有点违背人类的道德吗?”
霍伦又停住脚步。
“如果真的按照教授您所讲的,意识转换是可行的话,那么您不会没有下一步的实验证明,要证明实验方案是可行的。就必须得用真人来做实验,而被实验的对象又是否同意呢?他们会是哪一类人呢?我很想知道,他们是无意识的还是还有意识的?你们这个实验是怎么进行?只是单纯的意识替换?我相信教授您不会不进行实验的研究,就凭空想象这么抽象的学术命题吧?”记者的话有些咄咄逼人,或许她是借此激将法来套霍伦的话,想挖出更多的细节。
可是霍伦神色自若,不受理会。“我们现在并没有进行用真人实验的想法,我只能回答你这些,其他无可奉告。”他说完不再理会这记者,然后快步离去。
时间切换至2020.10.23.
SNS研究实验中心——
零晨时分,白袍助手突然接到电话,聆听几秒后,立刻转向正在忙碌测试系统的霍伦。
助手:“西区医院发现有我们要找的目标对象。”
霍伦:“条件吻合?”
“是的。”
“好,马上去。”两人匆匆离开。
西区医院,清晨医院的某医疗室内——
此刻此处没有其他人,只有助手和霍伦两个。助手递上一份资料给霍伦。
助手:“这是目标对象的弟弟信息,我们可以从他身上入手,成为他们的监护人。”
霍伦:“这个办法可行,她弟弟现在怎么样?”
助手:“已经没事清醒了,他是个弱智青年,我们要搞这层关系似乎不难,只要获得她弟弟的信任。”
霍伦:“那就再好不过,时间很紧,你尽快办妥。”
助手点点头然后离开。霍伦抬头望向玻璃墙,隔着玻璃的另一个房间,就是冼小雅的病房。她一直昏迷不醒。